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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間極圣

第三十章,所謂俠客與囑托

此間極圣 業(yè)燼云吹 3966 2022-04-22 00:20:41

  “懸劍雖然不執(zhí)著什么慈悲,但是對于廝殺還是很厭惡的。我們圣教滅殺仇人滿門這事他一向不屑參與?!?p>  許靈松輕聲道:“可為什么他會幫你?或者說,你與他談了什么,讓他可以放下自己的觀念告知你這種決定數(shù)萬人生死的情報?”

  許靈松看著司馬穰,嘴唇微抿:“我可以知道嗎?”

  看著許靈松平靜的目光,司馬穰躊躇半天也下定決心說出了這句話。

  “此事涉及我個人的秘密..目前確實不是坦白的時候。但可以肯定的是,我們所交談之事對圣教是沒有任何影響的?!?p>  不論是白雀還是懸劍未說完的神話。其中涉及的秘密和因果確實不是能輕易訴說的東西。

  而到達能訴說這些東西的時刻或許只有在參悟了懸劍說的金色古文,等回憶起他所說的自己曾經(jīng)的東西后才可以吧..

  “這樣?。?p>  在司馬穰坎坷的心情下,許靈松眨了眨眼睛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司馬穰無法判斷許靈松的心情,就在腦子里組織詞匯理解什么可以說什么不可以說的時候。

  許靈松走上前來,目光柔和低聲道:“需要我?guī)兔硢???p>  司馬穰愣了愣看著許靈松如夕陽下湖水平靜柔漣的面旁,似笑非笑。他深吸一口氣將這份悸動壓在心里搖了搖頭。

  “兩軍對陣,江湖俠士的招式還是用處甚少。恩,說到底江湖俠士的招式還是適合刺探情報的。”

  許靈松點了點頭將這點記了下來,低下頭不再說話。

  司馬穰看不見她的神色一時也有些沉默。而就在氣氛稍許尷尬的時候,司馬穰看向窗外烏黑的夜色,開口道:

  “能為我戴甲嗎?”

  許靈松輕嗯一聲,兩個人一起撿起先前地上脫下的鎧甲部件穿戴起來。

  司馬穰固定著掩膊,許靈松則在司馬穰的指揮下幫其披上固定札甲。聞著淡淡的花香與鎧甲的血臭味,司馬穰做好了心理準備。

  “破敵回來,我想跟你探討如何盡快速修無心天。待我有能力自保之時,我會將自己知道的告知你。”

  許靈松將固定札甲的繩索緊緊系上,又晃了晃確定固定好后繼續(xù)為司馬穰固定著胷甲與腹吞,回道:

  “其實我只是想收集一些懸劍的信息告知少主。少主對他有興趣極了,總說觀其人,看其行,仿其道。

  奈何懸劍對少主一直淺嘗輒止,不肯過多交流心得。以至少主一直自己研究那蝌蚪文?!?p>  許靈松眉眼微舒有些打趣道:“少主一直跟右使哀嚎自己研究蝌蚪文頭發(fā)掉了不少,但還是沒日沒夜的鉆研。

  我也只是可憐少主的頭發(fā),想幫一把罷了。實際上也不是什么要緊事,你不必掛懷?!?p>  聽著許靈松的話司馬穰頓時放寬了心只是聽著許靈松的描述,一個苦惱書生模樣的形象在司馬穰心中緩緩浮現(xiàn)出來。也不禁道:

  “聽你言,少..教主倒是個毅力可嘉的妙人!”

  許靈松不置可否,將胷甲與腹吞也固定好后向后退了一步,看著穿戴者鎧甲頗為威風的司馬穰綻放出笑意。

  “模樣不錯。”

  “天下猛士可都以能有一副自己的鎧甲為榮。”司馬穰先是自豪后看著自己一身黑甲,又有些可惜道:“可惜此行為了減輕負重沒帶我那吞云獸鎧和馬槊。不然我第一天就讓田成坐鎮(zhèn)城中,自己去沖殺一陣挫敗敵方士氣。”

  “這點我到不懷疑。”許靈松回想著那日出乎意料的對殺心中也隱隱有些興奮,一時巧笑嫣然。

  司馬穰見美人笑顏也露出不經(jīng)意的笑容,只是他很快就收斂心中的柔軟擺正了心態(tài)。

  戰(zhàn)機不可失,哪怕這個戰(zhàn)機的時間很長!

  “我走了。”司馬穰說完這次不再等待許靈松回復直接錯身而過。

  身后許靈松輕輕嗯了一聲,司馬穰也未回頭直接出了望樓。奔向遠處持火把的駐守士卒。

  那士卒聽見聲響,頓時警惕的拿起長槍將火把對準了聲音來源。待見到是司馬穰時申請些許有些疑惑,但還是放下了長槍,上前詢問道:“將軍怎么從望樓出來?”

  司馬穰揮了揮手直接道:“快馬傳喚田成,讓夏種奇暫時接替防護,讓他即刻角亭見我。”

  士卒聞言神色一整,立刻喏了一聲退了下去。

  司馬穰回頭看了一眼望樓,見望樓一道黑影掠出便轉(zhuǎn)身走向了角亭。

  他還需要準備一些東西來掩蓋懸劍的信息來源。畢竟如此破敵之策沒有來源,是無法說服士卒和田成的。

  在準備好東西后,大約半個時辰便聽一陣鎧甲交錯之聲傳來。司馬穰看向城墻石梯處,只見一個削瘦的臉龐在火把下若隱若現(xiàn)。

  “司馬兄!”

  那人走上來后見到站在角亭下等待的司馬穰立刻叫了一聲。

  司馬穰見狀神色動容,只十日田成便瘦這么多!當下便幾步上前拉住田成的手,看著對方激動關(guān)懷的眼神,二人都激動的搖了搖手。

  司馬穰關(guān)切道:“怎么如此憔悴,莫非糧草出現(xiàn)了問題?”

  田成嘆息一聲,道:“并非糧草,只是如司馬兄一般,十日未眠不過形容憔悴不礙事。倒是聽夏種奇說司馬兄中了一箭,不知可有痊愈?!?p>  聞言司馬穰心中感慨一番田成野外駐防的不容易后,也認真道:“小傷不值一提,倒是這次我有重要機密與你商議。”

  見司馬穰認真模樣,田成也收起了關(guān)懷的心思深吸一口氣肅容道:“莫不是有了破敵之策?”

  “正是!”

  司馬穰拉過田成坐到角亭下,掏出剛剛等待之時特意準備的告密信遞給了田成。

  “這是江湖俠士打聽到的情報,飛箭與我的。”說著司馬穰又掏出一支準備好的箭矢,這箭矢乃是倭寇的箭,方才尋來的。

  田成接過書信和箭矢,看完上面內(nèi)容后不禁喜笑顏開,但隨即也皺起了眉頭。

  “司馬兄,雖說我不了解是否有正派俠客知曉倭寇語言。但這會不會是別的俠客刺殺你不成想借敵之手除你?須知開圣年的前車之鑒啊!”

  開圣年,謚號為夏成王的年代。也就是司馬穰曾隨齊君去過奉天覲見的年代。

  成王在位曾召集北俱蘆洲諸侯,幫他們數(shù)征草原蠻賊而屢屢大捷。

  以至蠻賊遠遁草原腹心不敢再南下打草谷。北俱蘆洲也迎來了一段時間的祥和。

  成王凱旋時又曾放言要在未來十年徹底剿滅蠻賊將北俱蘆洲成為真正的一洲!

  成王此言自然得到了北俱蘆洲之民山呼海嘯的擁護。也被史官激情高昂的贊嘆,寫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便稱其為數(shù)代未出的雄武之王!

  這位雄武之王確實也不是空口放言。他回國后致力打造一支能夠適應(yīng)草原環(huán)境的軍隊,稱其為狩軍。

  寓意是,狩獵天下之軍!

  而這支軍隊稱謂和寓意不光震懾了蠻賊,也深深震懾了當時年少的司馬穰與天下諸侯。

  然而就在司馬穰滿懷期待和諸侯瑟瑟發(fā)抖的情況下,首先震驚世人的不是這支傳說中的軍隊,而是這位雄武之王死在了深宮的消息..

  死因也被史官悲痛的寫為:

  神威遠武,一代雄君!惜好樂亂淫,興也忽焉,亡也忽焉!

  其實好色沒什么。畢竟一洲之國有多少女子想要當上王后?

  只是成王的色又有些與眾不同,他獨好江湖名盛的美婦人與女俠客。

  為此曾數(shù)次組建軍隊去玄門或江湖‘選美’

  最終遇上一個甘愿獻上自己妻子與女兒的人..也由此迎來布衣之怒,血濺深宮。

  而成王一死,天下縞素。蠻賊復擾北俱蘆洲以致數(shù)戰(zhàn)之功功虧一簣不說,他的兒子們都無法掌控朝局而被三公作亂。以致李無徹底掌控朝局讓夏猱繼位,才迎來了安穩(wěn)。

  但現(xiàn)在的朝局到底是誰說了算?

  是天子?還是自己在奉天結(jié)識的好友父親,李無?

  不過夏猱繼位后也曾深惡痛絕江湖之人,發(fā)誓要斬盡殺絕一切敢自稱俠義之人。

  要命的是他不光說了,還做了!

  他讓自己的心腹在中洲創(chuàng)建了一勢力名喚司妖衛(wèi)。

  按夏猱的意思是說:江湖人妖并行,身為天子有權(quán)擇妖殺之。

  司馬穰雖不知司妖衛(wèi)到底是何物。不過在今年里,邊境守衛(wèi)蠻賊之將屢屢被江湖俠客刺殺倒是傳遍了天下..

  這無疑是報復,但也引來了兩種不同的江湖聲音。

  一個罵引賊入侵枉稱俠義。

  一個駁斥天下已無俠客立錐之地,與其坐以待斃,為何不再造乾坤?

  這個意思說簡單點也就是要反了。

  而田成的疑慮也就來源于這里。于他觀之江湖人實在沒有什么大局觀。

  因為自從他們堅壁清野后,田成也遇到了刺殺。

  但他還好,畢竟他們早已強行撤離了人群。由此也下令除了營寨正門,周圍出現(xiàn)的人盡可射殺,事后一律不予追究。

  但身處城中的司馬穰就沒這么好的處境。正面直接偷襲和暗中偷襲的,就有數(shù)十次左右。

  以至司馬穰都認真考慮過,那些說反了的俠客到底有多少人在東勝神洲。短短十日竟就有如此多的人要殺自己引倭寇過關(guān)。

  聽到田成的疑慮,司馬穰倒是想起了華郎的兒子華遠和那個受傷的趙薌和死掉的郭馥。

  這三個人中,郭馥只聞我名就下了死手,而華遠對自己也挺仇視。

  但那郭馥是郭府之人,郭府基業(yè)盡在龍城絕不會明目張膽造反。

  若說郭馥腦子蠢到不顧家族要博名聲..這個說法也有點可疑。

  身為家族宗親自幼所受的教育豈會真的棄之不顧?

  華遠的話,有華郎這種開明的父親教導,不應(yīng)該想不到自己的重要性,那就是那個趙薌的問題了..

  到底是趙薌口才了得還是華遠和郭馥太蠢?

  恩,是要捉來好好審問一番。

  “司馬兄思慮如何?可不要告訴可能是正派的俠士這種話啊。”

  見司馬穰似乎有明悟之色田成也微微放下心來,打趣道。

  司馬穰笑了笑,道:“你所說確實也有道理,但我還是想探他一探!”

  “這!”田成詫異又急道:“我軍人數(shù)遠不如倭寇!就算司馬兄想奇襲,滿打滿算也只有不超過八百人才對大局無甚影響!可八百人奇襲又豈能撼動數(shù)萬大軍???”

  “八百就八百!”司馬穰拍著鎧甲道:“憋屈了十日,我一肚子的火已被這封信給勾出來了!此番不論真假,我定要一探!”

  聞言田成一臉你是誰的表情!

  你一個良將著名的人怎么比我這個猛將還莽?。?p>  “司馬兄,請恕田成不能答應(yīng)!”田成霍然起身,鄭重道:“司馬兄防守城池只要保證糧草不斷,田成足以讓倭寇進退兩難!如此防守兩月,彼時大軍回歸,司馬兄想怎么殺賊我都無怨言,但如今不可以!”

  “不!”司馬穰也站起身,看著田成瞇起眼,他先轉(zhuǎn)頭向一旁有些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士卒道:“你再跑一躺,告知夏種奇,營寨由他防守!權(quán)利與田成無二可無憂慮的承諾賞賜!”

  士卒聞言怔了下立刻抱拳道:“喏!”說完這名士卒并沒有走,反而在田成急著開口時又打斷道:“若將軍執(zhí)意出城奇襲,請帶上小卒!小卒愿以死相拼!”

  司馬穰與田成聞言都是一怔,田成面色難堪的嘆息一聲。司馬穰反應(yīng)過來后上前拍了拍士卒的肩膀,柔聲道:“好,快去快回。”

  士卒面色一喜,應(yīng)聲后立刻跑下了城池。司馬穰轉(zhuǎn)過身看著田成一臉無奈的神情,也沉聲道:“田將軍,我以君命命令你,若我未歸可行我職?!?p>  田成看著司馬穰苦笑道:“在下無法保證能給夏種奇準時運糧,還望主帥收回成命!”

  “我意已決!”司馬穰喝道:“你若真擔不起重擔就讓滋城城主協(xié)助你,明白了嗎?。俊?p>  見司馬穰真的主意已定,田成也咬牙應(yīng)下不再多說什么了。見田成應(yīng)下,司馬穰一改嚴肅模樣笑著拍了拍田成肩膀。

  “不須如此擔心,隨我點兵吧?!?p>  田成聽著司馬穰的安慰和輕松的語氣,卻也放松一些,只是他還是勸導:

  “若形勢不利,請將軍速歸,莫要做出傻事?!?p>  司馬穰聽著田成的話也只笑了笑,繼而轉(zhuǎn)頭看向那燈火人影綽綽的營地,面色冷冽。

  “讓他囂張夠久了,今日便讓這群賊寇死無葬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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