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身體沒什么問題,就是休假回來就參加宴會,有些緊張罷了!”杜以沫也沒有解釋什么,向她為自己冒失的行為道了歉。
為了讓自己鎮(zhèn)定一點,她甚至在內(nèi)心里祈禱,祈禱羅娜可千萬不要給自己帶上意外懷孕的帽子??!畢竟這樣的話題,一旦染上,可就是很難摘掉的黑惡話題呢!
“你知道剛剛跟你和蔣先生打招呼的是誰嗎?”羅娜似乎對她的道歉沒什么感覺,她真的不關(guān)心杜以沫到底是懷孕還是緊張,反倒反問起她。
“是高盛未來的合作伙伴嗎?”杜以沫知道羅娜是只要結(jié)果的人,她從不管過程,也從不管員工除工作外的一切事宜。
她想,如果不是自己對她還有點作用,以及那個蔣先生還很愿意配合自己的工作,毫無疑問,這個羅娜一定會將自己丟棄的。
“看來你還是有做功課的!”羅娜雖然對自己的“背書”表示肯定,但是還是很不滿的,“既然你知道是我們未來的合作伙伴,那么請你一會自己去圓場吧!”
她也是看出了杜以沫的不適,但是她不管這些,她只要結(jié)果,任何阻攔自己拿到結(jié)果的插曲她都要想盡一切辦法解決。不管對方是誰,也不管對方對自己又怎樣的貢獻。所以,往往在這樣的鐵腕之下,很多人會感到窒息,但是扛下來的都成為了精英。
杜以沫正準備回答,那邊的男聲就響起了,“不必那么麻煩,明天他就會來我辦公室找我!”
循聲看過去,蔣相儒正向她倆走過來。
“蔣先生,失禮了!”羅娜保持著她的職業(yè)微笑,倒是也不擔(dān)心自己對下屬嚴厲管束的一面被看見。
“高盛調(diào)教下屬,確實是有一套!”蔣相儒走到杜以沫旁邊,一身寒氣。
“蔣先生見笑了,我們只是在閑聊,既然明天你們辦公室還有客,我就不打擾你們商討了,我那邊還有事,就先不打擾了!”羅娜也是識時務(wù),很快就退出了這場沒有硝煙的戰(zhàn)場。
杜以沫雙手捧了一捧冷水吸進口腔,輕漱了幾下之后,直起了腰桿。
“蔣先生,沒什么事,我就先走了!”杜以沫倔強的神情里,夾雜著一些委屈,還隱匿了幾分他曾對她才有的厭棄。
“好!”蔣相儒沒有將自己想送她回去的話說出口,也許這個時候,站在她身后默默保護她才是最好的選擇吧!
剛才他看見她狼狽外逃的時候,就已經(jīng)撥通了韓林澤毅的電話了,但是他沒接。不知是他對自己還是心存怨懟,還是在忙其他的事情。
但終歸,人是自己傷害的,解鈴還需系鈴人,還是需要自己去爭取才更圓滿一些的。
杜以沫在前面走,蔣相儒就跟在后面走。她沒有回頭,他也沒有靠太近。好像兩人突然又了默契一樣,誰都沒有打破這一刻靜謐的時光。
也是這樣的畫面,在未來的時間長河里,兩人一旦發(fā)生了爭執(zhí),不管爭執(zhí)的大小,會一直保持著這樣的默契。然后等到雙方都冷靜了,她轉(zhuǎn)身,他迎上去,如果不是相擁,最多的就是會心一笑的對視。這樣安靜的、純粹的只剩下彼此的感情,已經(jīng)很難得了。
但這份感情,是他付出了很多努力才得到的,他也只能笨拙嘗試著每一種方式,或笨拙或驚喜,可能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情感在悄悄隨著這個看上去普普通通的女孩而發(fā)生了變化,這種變化他自己都無法察覺。
而杜以沫,作為心理咨詢室的佼佼者,自然也是想盡辦法讓自己走出那一片恐懼。從小自己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假小子,現(xiàn)在初出茅廬就遇到這樣的事情,確實是會讓自己變得謹小慎微,但是人總不能一直都生活在恐懼當(dāng)中。
畢竟人是群居的,必須要通過交流才能讓身心更健康地生存和發(fā)展下去,所以她一直在內(nèi)心深處開導(dǎo)自己。不能一直將那個猥瑣的男人放在自己的心上,不能讓他有機會成為自己的壁壘。只有將這個人和這件事放下并淡忘,才有可能讓自己更健康、更灑脫地生活。
道理其實是誰都懂的,但是當(dāng)事情發(fā)生在別人身上的時候,聽上去也只是在聽故事。然而,當(dāng)事情發(fā)生在自己身上的時候,就再不能置身事外,而是真真切切發(fā)生著的事故。
在人后,杜以沫尚且能讓自己的心情快速平復(fù),但是在人前,她不免還是會有所局促。盡管她已經(jīng)在盡量調(diào)整,盡管在許家和林姥姥家都是一如往常的正常交流,但是誰都不知道,其實她已經(jīng)病了,而且病得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