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走的時候都是有遣散費的，再說了，你們要是有本事，早就找到新的工作了，又何必在這里酗酒抱怨？自己沒本事就不要怪別人！”羅娜緊了緊提包的手，看得出來她也是緊張的。
畢竟對方是一個身強力壯的男人，而且他手上還有酒瓶，要是酒瓶摔碎，就是一個趁手的武器，而她和Jie只是兩個手無寸鐵的女人，要是發(fā)起沖突對她倆也是絕無好處的。
“我說呢，你身邊的這個小妞就是你的新紅人吧！”男人沒有接羅娜的話，倒是將目光轉(zhuǎn)向杜以沫。
杜以沫心頭一緊，幾個月前她還剛從那個房間逃脫出來，現(xiàn)在這樣的情景又出現(xiàn)了，情景再現(xiàn)，再加上新的恐懼，杜以沫不禁渾身發(fā)抖。
“你冷靜一下，解雇你是公司的決定，你不要傷害無辜！”羅娜將杜以沫護在身后，她也是緊張得有些發(fā)抖。
“冷靜？無辜？”男人猥瑣地露出了兩排黃牙，“雪崩的時候，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男人話畢便瘋了一樣向這倆女人跑過來。
兩人一下沒反應(yīng)過來，男人就已經(jīng)沖到了兩人面前。
剛開始是羅娜跟他扭打在一起，杜以沫見狀脫了高跟鞋，吵著一只高跟鞋就往男子身上砸去，結(jié)果被男子一推，推倒在地。
羅娜穿著旗袍也不方便，再加上是穿著細高跟鞋，扭打到一起的時候，自然就重心不穩(wěn)，她一下被男子甩了出去，扭傷了腳。
“Jie快跑！”羅娜撕心裂肺地喊了一聲。
但是已經(jīng)來不及了，杜以沫被推倒在地，男子盡管喝了酒，但是反應(yīng)的速度也非?？?，見羅娜倒地，抓起她的肩膀?qū)⑺Я似饋恚螒{她怎么掙扎都無濟于事。
男人抓起羅娜之后，杜以沫也沒跑，想著能通過拽住男人能救下羅娜，不曾想男人一下將羅娜扔到了一輛大奔上，剛好它是立式的標志，她的頭撞在標志上，一下昏死過去。
“你以為你能躲得過去嗎？”男子一轉(zhuǎn)身，將杜以沫再次推倒在地，扭曲的面部就像個惡魔一樣，他拖拽著杜以沫到一個拐彎處，開始撕扯她的衣服。
杜以沫不像上次一樣有花瓶的碎片作為武器，背上有拖拽的新傷，右腳因為兩次被推倒被扭傷，她只能用盡全力揮舞雙手去推開男人?？墒潜M管她怎么嘶喊，怎么拼盡全力，都無濟于事。
這個男人瘋了，她要在這里毀了。這是她內(nèi)心最后的意識。
就在男人將她身上最后一塊布扯掉之際，男人被一腳踹飛，看身影應(yīng)該是來了兩個人。
杜以沫回過神看見自己以為在蔣相儒的懷里，那邊的男人已經(jīng)被韓林澤毅制服。隨后趕來的歐陽菲菲脫下身上的長袍給她包裹起來。
她的身軀瑟瑟發(fā)抖，因為收到巨大的精神創(chuàng)傷，很快就昏迷過去了。
杜以沫做了一個很冗長的夢，夢里沒有方向、沒有任何生物，也沒有聲音，只有一個站在迷霧重重中的自己。
這個夢好像很多層，因為夢里的她有時候像失了魂一樣，呆若木雞地站著，瞳孔擴張，眼神渙散，看不到未來也記不起往昔。
但有的時候就像被人掐住脖子，她越想拼命掙扎就被掐得越緊，直到她整個人像拼圖散落般消散，直到失去意志。
而有時候又深深地恐懼，明明空無一物的空間，卻像被什么洪水猛獸在追趕自己一樣，她一邊吶喊一邊拼命地奔跑，但奇怪的是，不管她多聲嘶力竭地叫喊，聲音卻傳不回自己的耳膜。
她不知道夢的盡頭是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是醒著還是死了。
那種無助、恐懼、崩潰的感覺，就像靈魂正慢慢墜入深不見底的深淵。下墜著、漂浮著，深淵伸來的藤蔓緊緊纏住了她那用世上任何稱重工具都稱不出重量的靈魂。
“她還會睡多久？”這是韓林澤毅問主治醫(yī)生的。
病房里，蔣相儒、韓林澤毅和歐陽菲菲神色凝重，這已經(jīng)是第三天了，杜以沫還沒有醒來。
三天來，她經(jīng)歷了休克、癲癇、心率不齊、呼吸困難等的癥狀。她眼角常常會落下淚珠，但就是沒有醒過來。
“她在被打之前，大腦有過兩次猛烈的撞擊。這幾天經(jīng)過檢查，她面部基本是皮外傷，淤血下去需要時間。面部的骨頭都沒有問題，就是額頭有一塊骨頭出現(xiàn)兩厘米的骨裂，她的身體并沒有什么問題。我們猜測在她昏迷前經(jīng)歷了極度的恐懼。這幾天她的表現(xiàn)，跟部分患有重度心理疾病陷入昏迷的人很像。”
醫(yī)生是韓林澤毅的朋友，沒有廢話，直中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