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他以為這只是自己的一個夙愿,只要這個愿望實現(xiàn)了,也就沒有什么遺憾了,也就可以面向自己向往的新生活了。
但他未曾想,安安的出現(xiàn)竟完全打破了他的規(guī)劃,不僅如此,他的心,也跟著亂了。
安安是真的很美,符合了所有男人女人對美女的定義甚至是幻想。特別是她笑起來的時候,幸福似乎會從笑容里溢出來一樣,溫暖了陷入她溫柔里的每一個人。
“安安,這是我的新哥哥,這是安安,你們認(rèn)識一下!”杜以沫介紹著。
“早有耳聞,果然是名不虛傳呀!”安安大方伸手表示可以握手,毫不吝嗇地展露笑顏。
許奕對上她的雙眸,眸里的深邃似乎裝下了整個東榮布池。
這讓一向穩(wěn)重的許奕頓時失了分寸,他的心在顫抖,潛意識里他問自己:
我,在害怕什么?
最終,他還是握上了她的手,軟軟的,暖暖的。
很多年前,他自負(fù)聰明地站在許多人都達(dá)不到的智商制高點,他認(rèn)為他可以拯救那個重度抑郁的孩子。那是一個表面陽光,卻內(nèi)心陰郁的女孩。
他覺得只要他找到了她為什么會整天郁郁寡歡,又為什么會表面活潑好動的動機找到,他就一定可以將她治愈。
可他終究是低估了一個對世界的一切都已經(jīng)失去了任何希望的人的絕望,一切想要拯救她們的人都會被貼上“有所目的”的標(biāo)簽。想打開這樣的人的心墻,不是一件容易順?biāo)斓氖虑椤?p> 這樣的人也很難真的信任別人,或許在她們的內(nèi)心,貧瘠得只剩下她們自己。
哪怕是七情六欲里的一絲情感,如果她們在那里沒有了渴望的東西,是不可能得到救贖的。
一年了,他經(jīng)歷了也許是在一次次的挫敗,作為天之驕子的他,從沒否定過自己的不可一世。
直到他最接近成功的一次是在女孩跳樓的前三天。
那時候正當(dāng)他以為自己成功了,但卻敏銳地察覺到女孩已經(jīng)對他形成了畸形的不可自拔的情感。
他害怕了。
他開始逃避了。
他不能接受一個醫(yī)生跟病人之間產(chǎn)生的任何不正當(dāng)?shù)母星椋@種畸形的感情讓他感到窒息。
更讓他窒息的是,她竟然想用死亡來綁架他的良心。
在沒有遇到杜以沫之前,他活得猶如行尸走肉,不是因為負(fù)罪,是他的自負(fù)低估了病人的情感變化,女孩的血似乎染紅了他一直驕傲的領(lǐng)地。
漸漸地,他否定了他一直以來的聰明和成績。
不可否認(rèn),他接近杜以沫是帶著不太純的目的的。但他沒有想到的是,這個姑娘竟然在逐漸地治愈自己。他甚至開始相信,這個普通的姑娘身上有一種神奇的魔力,讓人安心的魔力。
這也是為什么,一直以來,他對杜以沫都有一種隱匿的虧欠感。他就像一個偷盜者,潛伏在她的身邊,竊取著她的正能量,和她的美好。
他看到了安安后,更加確定了自己的心安的神奇魔力。
他們都是被那個叫杜以沫的女孩治愈的病人,直到見到安安后,他仍然在被治愈。
盡管,那個治愈她們的人,此刻的內(nèi)心已是滿目瘡痍,她卻將自己千瘡百孔的心埋起來,釋放著依舊溫煦的光和熱。
許奕心疼她。
安安也心疼她。
很多年后,安安對許奕說出她回國的真正原因,不為任何,只為了那個曾經(jīng)將自己從深淵拉回來的,那個叫杜以沫的姑娘。
一個月后。
“琪琪,你下次回來,咱哥該是要給你介紹嫂子了!”杜以沫給已經(jīng)失去消息半月有余的許琪發(fā)去的信息。
好巧不巧,許琪剛好外訓(xùn)回來,剛拿起手機準(zhǔn)備打電話回家報平安呢,結(jié)果就收到了這么勁爆的消息。
“是哪家的姑娘???趕緊帶上許家三寶上門提親吶!”許琪的回復(fù)也甚是兇猛。
“三寶還不知道這件事情呢,八字還差一撇,你且等著……”難得才聯(lián)系上許琪,不得好好逗逗她呀?
“動作要快,注意隱蔽,那一撇就交給你了,過段時間我去驗收任務(wù)!”
“要求有點高了?!?p> 許琪沒有再回話,她只是小憩,并沒有太多的時間理家常,上次立了功,上級特批她回家休息幾天的,到時候再回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杜以沫也非常理解,但作為一個吃瓜群眾,還是吃自己身邊人的瓜,那無疑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了。
“安安和許奕,還真是蠻般配的!”杜以沫自己小聲嘀咕著。
誰都沒有想到,安安和許奕才剛認(rèn)識一個月的時間,就已經(jīng)從詩詞歌賦聊到人生哲學(xué)了。那種酒逢知己千杯少的感覺,似乎在他們倆的身上展示得淋漓盡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