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對于與吳瑕初見之時,將步入而立之年的凌長源變化明顯
髭髯指長,眉眼溝壑,幼態(tài)盡褪
身披甲胄,目中神光奕奕
聽見青面尸傀所言,凌長源放下手中長戟,口中大喝:“止!列陣,迎上宗!”
同時招呼附近探馬將消息告知中央大帳將領
場中操練兵士迅速停止列陣,一言不發(fā)
他們不知道迎接誰,只知曉聽從命令
附近同樣操練兵士之將頓時將好奇的目光投向凌長源這邊
“許久不見!”就在凌長源下命令后數(shù)分鐘,一聲熟悉得聲音傳入他的耳中,聲源就在右后方不足半步
“主人”青面尸傀在吳瑕出現(xiàn)的一瞬間便轉向吳瑕,這聲稱呼幾乎是和吳瑕同步而出
凌長源猛的轉過身,看著于當初別無二致的吳瑕,行了一禮,道了聲:“宗上!”
吳瑕上下打量了一番成熟許多的凌長源,走上前與其并排,看著面前方陣整齊,目露好奇的一眾兵士:“那么多年過去了,你的修為沒有太多精進”
凌長源低下頭,目光暗淡:“雖幸得宗上傳法!奈何修行年歲早逝,武力修行始終收效甚微”
“嗯!”
吳瑕點頭:“在他的感知中,凌長源比之數(shù)年前的六品,武力修為堪堪入了七品。不過念力倒是精進良多,已經(jīng)與武力修為相仿!”
“我并沒有怪你,以你的資質!幾年時間能夠將念力修行至此,證明你不是荒淫之人”
“不過…”
吳瑕接下來便是一個轉折,語重心長道:“凌家既已跟我,我自然不會虧待你們!若是可以,未來!我將給予凌家超脫紅塵的機會!”
“所以!不管多么困難!修為、念力,兩者皆重,能提多少就提多少!”
“你們已經(jīng)不屬于這里了”
別看這幾年凌家似乎沒有對吳瑕有什么幫助
其實不是!幾年以來!只要吳瑕經(jīng)過一城,但凡有凌家勢力,吳瑕皆一路暢通
在儋州之時,其天下消息,每隔數(shù)天便會有人送至吳瑕手中,這也是為什么當時在北齊皇城時,吳瑕依舊可以從容不迫于的攪動北齊之風云,而不似如同長居深山之人一般一無所知
不僅如此!吳瑕所令,凌家皆是舉全族之力操辦
關于令牌之事,長久以來!不斷有情報從南慶凌家而來!雖未定論,但已有頭角初顯!
這也是為什么北齊皇室所言夏家令牌出現(xiàn)在蠻族勞郎城之時,吳瑕會毫不猶豫的便立即前往!
吳瑕信的不是北齊皇室,而是凌家!
因此!吳瑕在儋州之時便已決定!當任務全部完成之后,自己不會立即離開這方世界,而是留下將修道功法《乘藏》教于凌家
凌長源不知吳瑕所言的含金量!聞言只知點頭同意
吳瑕看凌長源一無所知卻點頭同意的樣子,有些好笑:“好好修行,別到時候長弈超脫之后,你做為兄長,卻在這紅塵之中化作枯骨”
提起長弈,凌長源也是微微一笑,他自然是知曉吳瑕從儋州旁系之中選中了一弟子
說到這里!凌長源也是有些奇怪:“長弈呢?怎不在宗上身旁?”
“他啊~”吳瑕隨即給凌長源解釋了一番
“心性不足?”凌長源喃喃自語
“他們不可能不考慮宗上與我凌家關系,長弈大概會分至我的手下,長源不會讓宗上失望!”
凌長源對此信心十足,畢竟!凌長溪便是凌長源帶出來的,嚴格來說!凌長溪的性格便是受了凌長源所影響,對此!就算是凌亢也是比不了的
不久!中央大帳之中將領來到這里與吳瑕見面,在從吳瑕口中知曉了尤城之事和十天后進攻勞郎城之事后,后續(xù)便是集結兵將與吳瑕相見
其主要目的為激勵軍心
一個時辰之后,吳瑕帶著凌長源出現(xiàn)在勞郎城山脈,一處可以較明顯看見城墻的地方,以吳瑕的感知范圍!要躲避附近的明哨暗哨太容易了!
兩人沒有進入勞郎城,現(xiàn)在是戰(zhàn)時,兩個陌生之人大搖大擺出現(xiàn)在城內,除非一直隱匿!否則不被發(fā)現(xiàn)是不可能的!
根本沒有必要!
“那夏家之人,你看見過嗎?”吳瑕遙看遠處城墻,對凌長源問道
凌長源搖了搖頭:“因為念力的特殊性,我常常能夠率先發(fā)現(xiàn)敵軍埋伏,因此常被安排攜屬做奇擊之事!”
“當初攻勞郎城之時!我攜其屬在蠻族后方截殺蠻族輜重糧草和奇襲小股蠻族斥候,沒有見過夏家那位九品上”
“據(jù)后續(xù)軍中指揮所言,那人用刀精妙,獨自一人便可力戰(zhàn)我軍兩位九品上不落下風”
“因為他!加之勞郎城的天險!我軍一時無法破城,后勤輜重無法直通前線,繞路之下!前線糧草無法源源不斷支援”
“蠻族立刻反撲,前線主力一改勢如破竹,轉為以守為攻”
“如今兩方處于微妙的平衡之勢”
“宗上能夠確定令牌在那人手中嗎?”
吳瑕搖了搖頭:“不能!但能確定那個所使招式卻為夏家武技:妙刀”
“也算是一條明線吧,抓到他至少能夠知道這武技從何而來,當然!若他是夏家之人更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