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月初的話說到一半就停了,她是想說,難道是住在這兒的人已經(jīng)去世了嗎?
這跟楚懷的想法是一樣的,畢竟這兒是要做成墓園的,并不是一般的地方。
“要是我們老了也有一個這樣的地方,退休養(yǎng)老挺不錯的?!背颜f道。
“說得好像我就一定要嫁給你了一樣?!彼卧鲁踹谒痪?。
“你不想嫁給我,你想嫁給誰?”楚懷笑道,“你敢不嫁給我,那我就給你來個生米煮成熟飯?!?p> “不給你這個機會?!?p> 宋月初有點好奇地看著屋子里面,說道:“我們要不要進去看看???”
“進去啊,不過小心,這屋子看起來不是特別結(jié)實了,一會兒倒了就不好了?!?p> “嗯,應(yīng)該不會吧,這墻看著還是結(jié)實的,門都還是好的,只是沒有落鎖,只怕里面可能有很多灰?!?p> “那讓我來?!?p> 楚懷站在門口看了半晌,上面還貼著春聯(lián),春聯(lián)上的小字寫的是辛亥年,這樣推算的話,這屋子已經(jīng)荒廢了差不多十年了。
他輕輕地把房門打開,果然就有灰塵撲面而來。
楚懷一把抱過宋月初,把她的頭捂在自己的懷里,隨后又從包里拿出兩個口罩來。
這是他時常下工地養(yǎng)成的習慣,今天還正好就派上用場了。
屋子里不算很暗,因為他們還開了窗子,但是窗子破了,所以屋子里也有很多的樹葉什么的。
堂屋里有一個大桌子,大桌子上有一套很簡單的茶具,桌子背后的墻上還掛了畫。
“為什么這些東西在這兒都沒有被人拿走呢?”宋月初問道。
楚懷也不是很理解,按理來說,這樣的東西應(yīng)該還是值錢的才對,不過也可能是太偏僻了,畢竟他們上來的時候也沒有在這附近看到有居民或者是其他的屋子。
堂屋的兩邊各有一間房,看起來一間應(yīng)該是臥室,而另一間應(yīng)該是書房。
書房里面的東西倒是搬走了,只留下了幾個書柜和一個書桌。
“哎呀,這么好的書桌可真是浪費了呀。”
宋月初感嘆著打開了書桌的抽屜,里面竟然還有一個本子。
那筆記本質(zhì)量還挺不錯的,只是紙張已經(jīng)泛黃了。
“楚懷,你過來看看,這兒有本日記?!?p> 楚懷走上前去,就和宋月初一起看起那本日記。
日記就是此間的女主人寫的。
原來兩個人竟然是私奔來到這個地方的,男的是做建筑設(shè)計的,女的是一個沒有什么名氣的插畫師。
日記里面也畫著許多她的畫作,看得出來很有水平。
兩個人一開始選擇這兒的時候也有點忐忑,不知道在這兒是否能夠生活下去。
事實證明,雖說有點拮據(jù),但是兩人在這兒過得還算是瀟灑。
可是后來男人越來越有了名氣,就更多人找他做設(shè)計,不僅是如此,還讓他一起合作成立公司,漸漸地,男人回到這屋子的時間越來越少,兩個人爭吵的時間越來越多。
直至再也回不去。
但是女人還是默默地跟著男人,男人無數(shù)次讓她搬回城里去住。
她的父母也早已經(jīng)認可了男人,但是她卻始終不想離開這個地方,這個他們夢開始的地方。
但是有一天,這個女人發(fā)現(xiàn)自己生病了,已經(jīng)是病入膏肓,時日無多,她再也沒有了那么多的心氣,只想在最后的日子陪在男人的身邊。
她從這里搬回了城里。
這本日記卻隨著她的記憶留在了這里,因為他不想讓男人覺得是他的錯。
而這個男人不是別人,正是楊柳。
等楚懷緩過來的時候,宋月初已經(jīng)在一邊哭得泣不成聲。
“怎么這么感人?。∷f道,不會這個女的其實是一個小說家吧,這其實是她編的一出故事?”
“不是?!背逊裾J說道,“這男人就是此次設(shè)計的甲方,我們老總楊柳?!?p> “???是你們老總??!”宋月初難以置信地說道。
“是的?!?p> 楚懷看了一眼外面的天氣,黑得有點快,似乎是要下雨了。
“咱們先出去拍點照片,然后回去吧,這恐怕一會兒要下大雨?!?p> 話音剛落,轟隆一聲,一道驚雷打下來,嚇得宋月初整個人都跳到了楚懷的身上。
“媽呀,這也太恐怖了!”
隨后嘩啦啦啦就下去大雨來了。
“???這可怎么辦???楚懷,咱們今晚不會要在這兒過夜吧?!彼卧鲁醯馈?p> “這么大的雨,主要是路太不好走了,要不咱們歇歇,一會兒若是下小了我們就走。”
楚懷看了一眼外面的大雨,這要是沖下去,兩人指不定成什么落湯雞。
左右這屋子保存得還不錯,至少是能夠遮風避雨的。
“走吧,沒事。我們?nèi)ヅP室看看?!?p> 臥室里面也什么都沒有,只有一個床板,還有一個衣柜,衣柜里面有一些破衣服,他拿出來擦了擦床板讓宋月初坐下,又將那邊的書架摔了一個燒了一個火堆,等他弄完天已經(jīng)完全黑了。
天上卻還嘩啦啦地下著雨。
“這雨也太奇怪了吧,這都秋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