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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是西王母的正經(jīng)老公

第二十八章:干一票大的

  少昊邁步往前走去,淡淡道:“學(xué)會正視自己很有必要,記得回去讓你祖父給你普及一下帝屋樹的神奇。如此,你就會明白,家里有棵神奇的大樹有多重要了?!?p>  太子俊早習(xí)慣了少昊的冷嘲熱諷,跟上前不以為意道:“那不一樣。叔祖沒聽過么?人界尚言媳婦是別人家的好,家里有樹也得有本事護得住才行,不然遲早還是會被強者奪了去?!?p>  少昊很有些愉悅,扭頭看著太子俊稱贊:“孺子可教,孺子可教??!”

  言罷,又好奇問道:“你這一套歪門邪說,是從何處學(xué)得?天帝知道嗎?”

  太子俊歪頭看過來,邪邪笑了:“叔祖這算抓到了我的小辮子了,您不會是想拿這個跟我交換什么吧?”

  少昊甩開大袖緩緩整理,慢條斯理道:“嗯,有這個想法。”

  “說來聽聽。”學(xué)著少昊的樣子,太子俊也挑了挑眉,他亦有著自己的打算。

  盡量說的輕描淡寫,少昊盯著太子俊的眼睛,笑言:“本君今日還有些事要辦,特許你在此多留一夜,但明早離開昆侖時不容夾帶藏私。這個要求不過分吧?”

  什么叫‘姜是老的辣’!算是領(lǐng)教了。

  “叔祖,你這算什么條件?”太子俊繃不住,臉色沉下來道。

  少昊早料到是這般結(jié)果,好整以暇地笑言:“既然都說了是交換,細算下來這樁交易你并不虧,不應(yīng)該抗拒?!?p>  太子俊徹底黑了臉:“您老,可真陰險!”

  “過譽了!”少昊笑容不變,悠閑地漫步而去,遙遙丟下一句:“此地并非只有結(jié)界,無事最好別瞎闖?!?p>  盯著那飄逸的后背,太子俊的眼神如果能殺人,少昊后背上大約已經(jīng)千瘡百孔了。

  氣惱過后,他更為憐惜瑤姬了。

  你說不許夾帶就沒辦法了?太子俊略一思索,他還真沒什么好主意。

  不然,還是回去跟司羿商討一番好了。

  能討得神界第一美貌知性的女仙為伴侶,要說他沒點不為人知的技巧,誰信?

  神光一閃,身影已消失在原地。

  太子俊才離開,道邊一方石頭上映出一張模糊的臉來,似笑非笑咧唇言道:“可惜了!”

  言畢,石頭上漣漪輕蕩,低沉的埋怨聲又道:“誰說不是!那少昊要是遲來片刻,咱們就可以嘗嘗天族的血是什么滋味了呢!”

  “都怪你,優(yōu)柔寡斷!”之前的聲音頗有怨言。

  另一道聲音怪叫一聲:“?。∧銘{什么打人!”

  石面內(nèi)一陣此起彼伏的動靜

  ……

  玉山的屏蓬洞府內(nèi),上演著一場鬼哭狼嚎。

  窫窳還在圓臺上沉睡,臉上一陣一陣黑氣彌漫,全靠屏蓬為他壓制。

  而圓臺下方的地上,兩個面貌相似丑陋不堪的人形生靈相對而跪,你一巴掌我一拳地互相抽打?qū)Ψ?,邊打邊還各自謾罵,夾雜著慘嚎,簡直不忍卒睹。

  “讓你不聽話瞎跑,該打!”一個嘴巴上去,對面那個就是一聲痛呼。

  對面的反擊,手上不留余地,也是一巴掌扇過來:“讓你嘴饞偷窺天宮之人,不要命了!”

  “?。∧阆潞菔职∧?!”這個惱火還擊。

  對面的不甘示弱:“你也沒手下留情呀!”

  雙方打得噼里啪啦。

  屏蓬從圓臺上轉(zhuǎn)過身來,剛剛又為窫窳壓制下去一次魔氣,他很有一些疲乏,看到地上跪著的兩個生靈,就更加無奈了。

  “好了,你們兩個也住手吧!”他發(fā)了話。

  兩個生靈聽聞,趕忙面對屏蓬跪好,比賽者磕起頭來:“多謝神君寬恕,謝神君不殺之恩?!?p>  屏蓬板了臉,嚴厲道:“我今日不殺你們,不代表以后你們就可以肆意妄為。往后,沒有我的命令,你們要是敢再踏出洞府一步,便是你們魔尊親自來了,你們也休想活命,知道了嗎?”

  二生靈磕頭如搗蒜,對屏蓬的吩咐不敢有半絲違拗。

  見這兩個認錯態(tài)度尚可,屏蓬語氣和緩了繼續(xù)道:“你們是魔界中人,是屏翳打發(fā)了來聽我差遣的,那就是我屏蓬的人了。但昆侖丘不比魔界,容不得你們出半點差錯,要是讓白帝察覺到你們的存在,連我都要受到牽連。而你們,必然就是個灰飛煙滅的下場,可都給我記牢了?!?p>  竟是魔界中人,難怪長得奇異。

  二魔乖乖領(lǐng)受了,得到屏蓬允準從地上爬起來,各自殷勤地上前侍奉,一個端水一個敬上靈果,倒也算得識趣。

  屏蓬不耐煩這兩個小魔伺候,揮手道:“你們退下吧,我這里不需要你們端茶供水的伺候,不得召喚輕易莫要現(xiàn)身,去吧!”

  二魔放下手里的東西,恭恭敬敬地后退兩步,身上各自翻涌魔焰,同時消失在了洞中。

  屏蓬不以為意,鼻子里哼了一聲,轉(zhuǎn)頭又去看窫窳的狀況,卻見窫窳已然醒來,白著一張臉瞪他。

  顯然,剛剛他與那兩個魔界中人的言行,是被窫窳給看去了。

  屏蓬并不驚慌,含笑去扶窫窳起身,關(guān)切道:“你終于醒了,感覺怎樣?”

  窫窳甩開屏蓬的胖手,如避蛇蝎地跳下圓臺,回身看過來。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憤怒質(zhì)問,剛剛緩過勁來,聲音有些嘶啞。

  屏蓬笑笑,閑適地說道:“你指什么?那兩個魔界小嘍啰,不過是屏翳送來伺候我的,他們翻不起浪。屏翳,你知道吧?”

  大名鼎鼎的十大魔將之一,窫窳自是清楚。

  “我還知道,他們找你,是為了聯(lián)手對付天宮?!备E窳克制著怒火,言語十分不齒。

  屏蓬并不否認:“不錯!可惜沒能殺掉天宮太子,咱們的昆侖不死神果救了他?!?p>  看著這樣的屏蓬,窫窳再大的火都發(fā)不出來了,他不抵賴、不隱瞞,對所做的一切供認不諱,一副任你處置的態(tài)度。

  相識數(shù)萬年,屏蓬之于窫窳亦師亦友,是除青芧之外,窫窳最在乎的人,也是他為數(shù)不多愿意親近結(jié)交的至交。

  盡管千年未見各忙各的,窫窳自認對屏蓬的感情一如往昔,沒有因為距離和時間的相隔而冷淡。

  他也看得出來,屏蓬對自己亦然。

  可是,今日來此卻是奉命,少昊帝君能想到便有一定根據(jù),絕不會是閑得無聊關(guān)心下屬,他壓根兒就不是那般脾性。

  如何保住屏蓬?成了此時此刻窫窳最苦惱的問題。

  窫窳的面色十分不好,恨不成鋼地言道:“你倒是毫無保留和盤托出,想過后果嗎?你讓我現(xiàn)在怎么辦?”

  “怎么辦?”屏蓬走下圓臺,來到窫窳面前,伸出雙手笑道:“我知道你為難,綁了我去向白帝交差就是?!?p>  窫窳臉都氣得抽抽了:“你不要擺出這么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無賴樣來激我?!?p>  屏蓬收起手,也收起了笑容,一本正經(jīng)道:“窫窳,我跟你說句實話吧,決定做之前,我早已將個人生死置之度外了?!?p>  他看著窫窳,神態(tài)平靜地又道:“之所以,我還待在昆侖不過是為了等你。我知道,你一定會來。”

  窫窳沉默以對,眼里一簇簇火焰明明滅滅,暴露出心里的糾結(jié)矛盾,他甚至能夠想象,接下去屏蓬將要說什么。

  那些可怕的言語,他不想聽。

  像是看透了窫窳心底的掙扎,屏蓬的言辭更加柔和,滿面真誠地說道:“窫窳,其實你我都是一樣的心情,青芧隕落我也不甘心,我這么做是要討個公道?!?p>  窫窳自詡冷靜,但只要涉及青芧的事情,他就會變得沖動狂熱,失去判斷力。

  聽屏蓬說得言辭鑿鑿,他的內(nèi)心早就軟了,眼下的堅持和惱怒,正在逐步瓦解。

  “那你也不能將整個昆侖拖下水吧!”窫窳低沉回應(yīng)。

  連他自己都聽得出來,這話里頭的妥協(xié)意味有多濃重。

  屏蓬眼神一亮,重新展露笑容,對窫窳笑道:“昆侖早就不在岸上了,你我從一開始就注定了不可能置身事外?!?p>  窫窳無語垂頭。

  的確,從擁有靈智那一刻起,他就已經(jīng)不是只為自己活著的那個弱水小游龍了。

  冥冥中一切自有天意,與青芧的彼此守護,也不僅僅只是單純的臣屬關(guān)系。

  忠誠之外,更多牽扯著自己的那些感情是沒辦法說出口,卻不妨礙他怎么想,怎么做。

  屏蓬確信他是了解窫窳的,所以他從容不迫,對當下處境優(yōu)劣的衡量,比他控制自己的兩顆頭顱還要簡單一些。

  “我不會害你的。”屏蓬拍了拍窫窳的肩頭,低聲道:“現(xiàn)如今的昆侖,還能想著青芧,為她鳴不平的,也就只有你和我了,能幫你的也只有我了?!?p>  窫窳心動了,一臉希冀地看向屏蓬:“復(fù)活帝君,你有什么好法子?”

  屏蓬轉(zhuǎn)身走回圓臺,靠進獸皮褥墊,舒適地輕哼了一聲,方才笑道:“那要看你想等多久了。”

  這還用問?復(fù)活青芧,自是越快越好。

  窫窳亦走到圓臺邊,惱恨地抱怨:“原本應(yīng)該很快,可神果只有一枚,還被太子俊得去了。除非神樹出現(xiàn)奇跡,再結(jié)出一顆來。”

  “如果我說,”屏蓬瞇眼,半開玩笑半認真地問道:“我是說如果,神果百年內(nèi)尚能保有八成藥力,你可有膽量取藥?”

  這……

  窫窳不禁怔了。

  他怎么把這一茬給忘了!

  出自神山仙地的確可稱神果,但并非是個神果就有起死回生的神奇功效。

  不死神果既是氣運之果,亦是造化所生,沒有足夠的機緣得不到,沒有仙神之體亦是用不得。

  不死果內(nèi)里所蘊含的生機,用在普通凡人身上,必是爆體而亡的結(jié)果;

  而仙神服用,才能達到延年益壽增長神力的特殊效力。

  最難得,便是具有脫胎換骨的再生之力,可以長久滋養(yǎng)淬煉神軀靈體,逐漸修復(fù)蘊養(yǎng)元神。

  根據(jù)個人元神強弱不同,神軀靈體所需淬煉的時間長短也就存在差異。

  要是白帝帝君和東華那般的大神,神果入體三五日也就吸收干凈了,而像太子俊區(qū)區(qū)不到兩萬歲的年紀,他的修為必然不高,耗費神果藥力的速度就緩慢多了。

  百年之內(nèi)尚可保有八成,這就是個天大的機會了。

  想通了其中關(guān)竅,窫窳不禁興奮起來,斗志重燃地握了雙拳。

  “取藥!這一回我勢在必得!”他毅然說道。

  想到窫窳?xí)讌f(xié),卻還是被他的果決有點驚到了。

  屏蓬呆了呆才翻身坐起,舉起大拇指,高聲夸贊:“好!弱水神君畢竟還是弱水神君。只要你有這個決心,我必助你達成所愿?!?p>  窫窳處在深深的感動里,一把握上屏蓬的拳頭,鄭重其事道:“我相信你,為了復(fù)活帝君,就是豁出我這條命也甘心情愿?!?p>  屏蓬搭上另一只手,一再確認:“即便要與天宮為敵,要殺掉天宮太子?”

  “對!”窫窳毫不遲疑:“只要帝君她能歸來?!?p>  四只拳頭緊握,屏蓬也興奮起來:“為了青芧,為了道義,我們好好干一票大的。天宮,必須要為他們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p>  窫窳狠狠點頭,之后卻有了點點猶疑,為難地看著屏蓬沒有說話。

  見他露出這副表情,屏蓬恍然,收回手哈哈笑道:“差點忘了,你是白帝授命前來查辦我的,可想好如何處置了?”

  為難是真為難。

  窫窳發(fā)現(xiàn),短短兩日他已經(jīng)滑行在毫無原則地違心之路上,且一去不復(fù)返了。

  既然為瑤姬遮掩過一次,沒理由對屏蓬鐵面無私,何況屏蓬與瑤姬根本不能相提并論。

  一個是志同道合的摯友,一個嘛,充其量也就是個工具人。

  瞥一眼洞府深處,窫窳道:“白帝帝君那里你就不用操心了,自有我在,只是,魔界中人,還是盡早離開昆侖的好,免得多生事端?!?p>  屏蓬笑著,痛快答允:“那便都聽你的,那兩個小魔本也使得頗不順手,我會安排他們盡快離去?!?p>  “這般最好不過了?!备E窳拱拱手,轉(zhuǎn)身離開。

  屏蓬在背后關(guān)切地叮囑:“適才我將你打暈也是情急之下的無奈之舉,以后若還發(fā)作,記得第一時間回來找我?!?p>  窫窳頓住腳,回頭看來,眼神復(fù)雜道:“你我之間無須如此生分,我不會重蹈覆轍了?!?p>  屏蓬揮手而笑:“當然。我也相信沒有下次了?!?p>  窫窳扭頭,腳步匆匆走出屏蓬的洞府,消失在風(fēng)雪之中。

  洞內(nèi)魔焰陡起,化出一張陰沉臉來,赫然卻是魔尊蚩尤的嘴臉。

  屏蓬淡漠地看向魔尊,沒好氣道:“真懷疑,你是不是在我洞府之內(nèi)留下了一具分身?!?p>  魔尊在黑焰中哈哈大笑:“如果你愿意,本尊也不是不能考慮。”

  “又有何事,痛快說?!逼僚畈辉趺纯蜌獾貙δё鹫f道。

  魔尊斂起大笑,嘴角微扯道:“適才,你為何不對窫窳說實話?他有上佳魔根,如果能夠歸順魔界,很可能成為不亞于本尊的至尊強者呢!”

  屏蓬勃然大怒,手臂橫掃,狠狠擊向魔焰包裹中的魔尊臉面,嘴里怒罵道:“你休想!”

  魔尊在此處現(xiàn)身并非真身,不過是強者們一貫使用異地連通的一種特殊方式,強行撕裂空間,用一縷念力撐起的圖像罷了。

  如此見面情景,便是屏蓬使出再狠辣的招數(shù),也不能傷他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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