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繁委屈得含淚,卻又堅持不讓淚落下,她就是不想在別人,更不想在祁陷面前哭。
不知道祁陷知道她欠教授錢會怎么想,知道她干過什么事后會怎么想。
“有我在,哭什么?”
誰知,祁陷什么都沒問,他輕輕拂去希繁即將要掉落的淚,輕聲安慰。
希繁不懂地看著他,祁陷怎么變得...這么溫柔...
“五千萬?!?p> 祁陷丟下一句話,直接頭也不回地摟著希繁離開,眾人頓時懵了,不明所以,祁家的司機直接從隨身攜帶的包里掏出一張紙,遞給李教授,“五千萬。”
李教授愣了愣,他緩緩接過寫下五千萬的紙,似有千斤重。
許寧極為不甘,“祁家大少倒是舍得?!?p> 紀皎冷笑了幾下。
等司機下來開車,剛剛的一切好像什么都沒有發(fā)生,希繁與祁陷在車子后座上離的遠遠的。
好一會,祁陷摘下墨鏡,“怎么不接電話?”
希繁不明所以地轉(zhuǎn)頭看祁陷,只聽司機道,“少爺見希小姐到了放學時間還沒回家,打了好幾個電話,急得...都打電話讓我接少爺來找希小姐?!?p> “閉嘴。”祁陷別扭道。
確實有一個號碼一直打電話,不過她直接掛斷了,乘紅燈停,希繁打開手機將號碼擺在司機眼前,司機道,“對,這就是少爺?shù)奶柎a?!?p> 她還說呢...這是誰。
希繁情不自禁無聲地笑了笑。
良久,祁陷轉(zhuǎn)頭,“手機號備注,加我?!?p> 希繁正準備在小平板上寫字回答他,祁陷好像料到了什么似的,一把牽住她將要寫字的右手,拉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這里寫?!?p> 這人好奇怪...給她小平板不就是讓她寫字方便別人能聽到,這會怎么又讓她在手心繼續(xù)寫字了?
“寫。”催促的聲音傳來,希繁只能無奈地在祁陷掌心寫了個‘知道了’。
誰叫他是大反派呢,都聽他的。
天黑得很早,祁陷微微靠著窗子,那隱藏在黑暗微勾的尾角,只有黑夜知道。
回到祁家,才知道祁陷一口沒動早就做好的飯菜,一直讓廚師涼了又熱好。
靜靜地坐在祁陷對面扒拉著飯,偷偷看他,耐不住好奇心,她在小平板寫字,“你為什么不問我為什么欠教授錢。”那五千萬也是說給就給了,雖然說她這是應該彌補李教授的,但祁陷他...沒必要。
“沒必要。”祁陷抬起漆黑的眸子,直視對面。
“為什么?”
“你執(zhí)行你女人的權(quán)利,當我的妻子,而我會給你需要的東西,直到我病好。”
希繁聽后莫名有些失落,“那你為什么不找別的女人?!?p> “她們不會靠近我,你...會。”就像夜晚發(fā)病一樣,她們不會,你會。
原來是這個理由嗎,希繁整理下自己的情緒,別胡思亂想了,她吃好飯便回房間洗漱。
不一會,司機兼秘書來報告一些要事,說完忍不住多嘴,“少爺,你不會是...有感情了?”
祁陷沉默幾秒,“不會?!?p> 那為什么要將實驗室最新研發(fā)出來的字語平板給希小姐,為什么知道希小姐做過的那些事還幫她解圍,明明少爺以前最討厭那種惡毒的女人,明明女人有很多可以選擇,又為什么要選擇家族破產(chǎn)的希小姐。
夜色繚繞,樹蔭下的男人動了動薄唇,神色黯淡,“對她...只是自己的東西別人不能碰?!?p> 司機大叔從小看著祁陷長大,看著這還沒開竅的少爺,搖了搖頭,少爺以后怕是會吃些苦頭的。
回到房間,祁陷先是去洗漱了一番,出了浴室,就聽見床上發(fā)出嘎吱嘎吱的響聲,他拿著毛巾擦頭發(fā)一頓,冷聲道,“誰?”
他的聲音比寒風還刺骨,希繁丟下捉弄他的想法,在小平板上打字,“我。”
實驗室獨有的機械聲,他緩和了聲色,“你怎么在這?”
“陪你睡覺,以后...你不用偷偷摸摸鉆我被窩了?!?p> “我沒有。”祁陷坐到了床邊。
“有?!?p> 他鉆進被窩,死不承認,“沒有?!?p> 希繁好像是摸透了祁陷一般,對他完全沒了害怕。
“行吧行吧。”
希繁自己睡覺的時候要好久才能把被窩捂熱,她不小心將手碰到了祁陷堅硬的腹肌時,像是碰到了什么滾燙的東西一般,手一下就縮了回去。
他竟然沒穿衣服...
“干什么...”祁陷的聲音低啞,靠在希繁耳邊說,熱氣噴灑在她耳朵上,癢癢的,忍不住撓一撓。
“別動?!逼钕葺p輕按住希繁作亂的腰,喉結(jié)滾動,臉色浮現(xiàn)出一股媚色。
聽了祁陷的話,希繁當真沒動,只是自己像被什么東西靠近一般,臉色浮現(xiàn)羞澀,不敢亂動。
像是老夫老妻的兩人,在隱忍中度過了安靜的夜晚。
翌日。
希繁起得格外晚,好在今天是周末。
她很好奇祁陷是怎么在不吵醒她的情況下起來的,明明她對一切風吹草動都很敏感。
陽光出來地剛剛好,祁陷坐在躺椅上曬太陽。
她走上前,莫名奇妙就在平板上寫字,“睡得好嗎?”
這話一出她就后悔了,她怎么會問這么白癡的問題?!
“你說的...是昨晚...還是現(xiàn)在?嗯?”祁陷坐起身,準確地對著陷繁挑眉,那眉眼間的柔色在陽光下讓希繁一度覺得自己看錯了。
一想到昨晚,希繁就有些不對勁,臉微微帶上了點粉紅。
“當然...是現(xiàn)在了。”
祁陷淡淡地笑,伸手捕捉著看不見的陽光,在希繁看來,他這次笑得有些苦澀,她看著直難受。
“祁陷,你上次許的生日愿望是什么?”
“嗯?”
“我也許可以幫你實現(xiàn)。”希繁平靜又極其認真地看著他。
“你做不到?!逼钕葺p笑。
“祁陷,我會做給你看?!边@次想治好他的病不是為了活命,因為她真正靠近祁陷才知道,他其實是一個很暖心的男孩子,外冷內(nèi)熱,很容易讓人感動。
就像大山一樣,你在遠處,大山被迷霧遮擋,你永遠看不到它真實的情景,等你走進,沒了迷霧,你才會發(fā)現(xiàn)大山真實的樣子,有山有水,很美好。
聽著希繁離去的腳步聲,祁陷苦澀笑著,不知是在笑自己,還是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