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授元年,圣后天曌廢帝李胥,自稱神照皇帝,改國號為武,定東都洛陽為神都,成為史上唯一一位正統(tǒng)女皇帝,大赦天下。
“大理寺辦案,閑雜人等立即散開!”一聲厲喝打亂了昏沉沉的洛陽城,圍觀的人群立馬慌亂跑開,頓時小巷子寬敞了起來,露出地面上一具女尸。
十幾人下馬圍起現(xiàn)場,兩名身穿黑褐長袍男子走進巷子里。
其中一名約二十一二男子,后背腰間掛著兩把橫刀,一左一右,腰下斜掛一把環(huán)首唐儀刀,暗紅長繩遍布整個刀鞘。
如果說君子世無雙,陌上人如玉那就一定是形容眼前的男子,溫潤如玉,眉目如畫。
男子走上前蹲下:“死者的身份查清沒有?”
“查到了念少卿,死者是風月坊的花魁陸雪瑤,昨晚和陳嚴之子陳鶴陵喝酒,之后回到房間休息,早上被人發(fā)現(xiàn)死在巷子?!蹦顭o情身后的余姚壽沉聲回道。
“風月坊……”念無情蹲下看著陸雪瑤的尸體喃喃道,風月坊是洛陽城出名的一家青樓,里面都是賣藝不賣身的青倌,每天都是一些達官貴人常去的地方。
而且很不巧昨夜下過雨,沖刷了巷子里所有的痕跡。
觀察了一會兒,念無情起身:“帶回去讓老金驗驗尸體,派人去陳府請陳鶴陵到大理寺,我們?nèi)ワL月坊看看?!?p> “是?!庇嘁埸c點頭安排下去,隨后和念無情騎馬向風月坊。
片刻后,念無情和余姚壽來到緊閉的風月坊。
“砰砰砰!”
“誰啊,一大早就來?!币坏辣г孤晱睦锩骓懫?,大門打開,一名伙計看到念無情和余姚壽頓時惶恐起來。
“啊,兩位大人對不起,我不知道是兩位大人來……”
聽著伙計語無倫次,余姚壽不耐煩的打斷:“行了,大理寺查案,帶我們?nèi)リ懷┈幏块g?!?p> “唉,好好,兩位大人里面請?!被镉嫃澭c點頭帶著念無情和余姚壽上樓。
此時的風月坊見不到幾個人,偶爾有伙計和青倌看到念無情和余姚壽也是立馬躲開,片刻后一群人出來看熱鬧。
“哎呦,兩位大人怎么來了,不知道有什么事情?”剛到陸雪瑤房間門口,老鴇獻媚笑著從遠處跑來。
念無情看了一眼老鴇:“你就是老鴇,剛才在一條巷子里發(fā)現(xiàn)陸雪瑤尸體,來此查看?!?p> “什么,雪瑤死了?!崩哮d震驚的愣住,周圍的姑娘們也是議論紛紛。
沒有理會,念無情推開房門,散亂的床被,可以看得出昨晚陸雪瑤在房間里睡過,但是本應(yīng)該在房間睡覺的陸雪瑤為什么死在巷子里。
老鴇這時平復(fù)好心情,進入房間看到?jīng)]人愕然起來。
“昨晚陸雪瑤是否和陳鶴陵在一起喝酒?之后是否回到了房間?!?p> “是,昨晚陳公子走了之后,還是我送雪瑤回到了房間?!?p> “知不知道陸雪瑤什么時候離開的風月坊?!?p> “這,我也不知道,你們昨晚誰見雪瑤出去了?”老鴇搖搖頭大聲問道周圍的人。
“我見過。”一名柔弱女子走出來輕聲說道。
“然然,你真的看清楚是雪瑤么?”老鴇疑惑問道女子。
“是的,媽媽,我還走上前和姐姐說話了,但是她沒理我?!?p> “你是什么時辰見到她的?!?p> 張思然想了想:“回大人,子時三刻?!?p> “深更半夜,一名青倌獨自出門,大人,我看一定有問題?!鄙砼缘挠嘁壅Z氣肯定的說道。
的確,巳時整個洛陽城都沒有什么人,更別說是是深夜子時。
念無情點點頭,突然想到張思然的話:“你說你對陸雪瑤說話,她沒理你,當時她可有什么不對的地方?”
“不對?”張思然回想昨夜。
“是有,當時雪瑤姐姐走路的姿勢很奇特,就好像,好像夢游了一般。”
“夢游?”念無情狐疑起來。
“老鴇,陸雪瑤平日可有夢游癥?”
“沒有啊,大人,從來沒見過也沒聽雪瑤說過。”
念無情轉(zhuǎn)身在房間里邊走邊觀察,余姚壽也跟在后面。
走到床邊,念無情停下腳步隨即蹲下右手摸索著床底,突然嘴角輕蔑笑起:“拙劣的手法?!?p> 五指向上按住,左邊劃動,一塊木板竟然齊齊向床板縮進,一面暗格顯露出來。
看到床底的空格,老鴇有些茫然,實在沒想到陸雪瑤的房間竟然有暗格。
身后的余姚壽上前摸索一番后朝著念無情搖搖頭:“大人,里面沒有東西?!?。
念無情轉(zhuǎn)身問道老鴇:“我問你,陸雪瑤是什么時候來的風月坊。”
聞言老鴇想了想:“我記著那一天是雪瑤自己來到風月坊,說一家從華征縣來洛陽討生活,路上碰到山賊,父母因為拖住山賊讓雪瑤逃跑,結(jié)果被山賊殺害,她一個人身上沒有錢財,為了生存只好來風月坊。”
“去查陸雪瑤的身份,回大理寺。”
“是!”念無情雙眼瞇起厲聲說道,徑直走出風月坊,身后余姚壽彎腰回道。
陳府門口,兩名大理寺司吏下馬走進陳府:“大理寺辦案,請陳鶴陵到大理寺一趟?!?p> “兩位大人里面請?!币蝗艘纠暨M府,一人跑去通知陳嚴。
“大理寺找我兒做什么?”院子里,陳嚴走過來面無表情問道,大理寺找人一定是和洛陽城命案有關(guān),陳嚴自然不高興。
兩名司吏彎腰行禮:“拜見大人,今早發(fā)現(xiàn)一名死者,據(jù)調(diào)查死者最后是和陳公子在一起,念少卿請公子去大理寺問話?!?p> 陳嚴久久沒有說話:“跟我來。”
說完帶著司吏向陳鶴陵房間走去。
“鶴陵,鶴陵?”陳嚴叩吟著房門,但是房間久久沒有動靜。
陳嚴推開房門,一名男子躺在床上,雙眼睜大,嘴角流著血跡。
陳嚴大驚失色,跑到床邊,才發(fā)現(xiàn)陳鶴陵早已死去多時:“鶴陵,是誰殺了你,??!”
身后兩名司吏臉色凝重起來:“你快去稟告念少卿,我在這里看著?!?p> “好?!币幻纠酎c點頭急忙騎馬回大理寺。
大理寺中,念無情坐在房間沉思,余姚壽已經(jīng)去華征縣調(diào)查陸雪瑤的身份。
“砰砰砰!”敲門聲打斷了念無情的沉思。
“進來?!?p> 房門打開,回到大理寺的司吏走進來:“念少卿,陳鶴陵死了?!?p> 念無情有節(jié)奏的叩擊著桌子:“走,去陳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