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襄通過秋收和春耕給臣子傳遞了一個信號,他雖然對商業(yè)保持支持的態(tài)度,可他還是把農(nóng)業(yè)看作根本的。
劉襄也不愿意因為自己的干預(yù),讓漢朝除了地主階級以外,再崛起個資產(chǎn)階級,這是他不樂意看見的,故而雖然他對龍山商幫有許多跨時代的想法,也沒有去實施,更多的是讓龍山商幫自行發(fā)展的。
“大王,祝內(nèi)史求見!”宮人匆匆走來說道,
“傳!”劉襄淡淡說道。
“是!”
祝午得到王命立刻馬不停蹄的來見劉襄,似乎有什么要事求見。
“拜見大王!”祝午恭敬一禮道。
“內(nèi)史免禮,這位是?”劉襄指著祝午旁邊的老者說道。
祝午旁邊站著位白衣老者,清瘦矍鑠,兩鬢斑白,眼神滄桑,腰間掛著一個大布袋。
“大王,這位是神醫(yī)崔文子,臣每日為大王的病情擔(dān)憂,寢食難安,特意派人四處尋醫(yī),幸不辱命,請來了崔文子先生?!弊N缑媛断采恼f道,似乎再對劉襄說快點(diǎn)夸夸我。
“病情?”劉襄頓時懵逼了,什么鬼,我身子硬朗著呢,這祝老頭哪根筋搭錯了?給寡人找樂子呢!
看著祝午開心的樣子,劉襄有點(diǎn)不知所措,腦子里瘋狂想著祝午指的病情是什么。
“你們都退下吧!”劉襄對著左右擺了擺手,示意他們退下。
劉襄也不知道祝午葫蘆里賣的什么藥,不管這么怎樣,先讓這些喜歡討論八卦的宮人滾遠(yuǎn)點(diǎn)再說!
“寡人何病之有?”劉襄待眾人退去,出言問道。
“大王怎能如此荒唐,您的身體您自己不清楚嗎?怎么反而問臣呢?”祝午吹胡子瞪眼道。
“寡人身體未有不適,內(nèi)史何出此言?”劉襄一頭霧水道。
“大王不必緊張,神醫(yī)崔文子在此,什么難言之隱都可以講出來的?!弊N缋^續(xù)強(qiáng)調(diào)道。
“寡人實在不知道祝老說什么,還請祝老直言。”劉襄也不示弱的,大聲說道。
旁邊的崔文子自顧自的在王宮里邊走邊打量王宮布局,無視了眼前逗比的齊王君臣,對他們沒有注意到自己也不感到尷尬。
“臣痛心疾首啊!大王竟然如此不知道愛惜自己的身體,后宮那么多妃子,可竟然沒有給大王誕下王子,大王難道沒有反省過嗎?這讓我等臣子日后怎么去見先王,我齊國難道要在大王這一代絕嗣?!?p> “臣為了大王的事情,輾轉(zhuǎn)反側(cè),夜不能寐,大王竟然到頭來一直不以為然,這讓臣情何以堪啊!”祝午老淚縱橫道,對劉襄訴說著委屈,搞得劉襄苦笑不得,這咋還是個老小孩??!
劉襄算是明白祝午指的是什么了,原來是說自己沒有子嗣的事情?。∽约簺]有納妃之前,祝午就私下尋訪名醫(yī),當(dāng)時他還不以為然,一笑而過,沒想到祝午真的給他找了個名醫(yī)。
崔文子的大名他前世就有聽過,秦朝時期的道家神醫(yī),他一直以為是神話故事,沒想到竟然真的有此人。
《列仙傳》記載:崔文子者,太山人也。文子世好黃老事,居潛山下,后作黃散赤丸,成石父祠,賣藥都市,自言三百歲。后有疫氣,民死者萬計,長吏之文所請救。文擁朱幡,系黃散以徇人門。飲散者即愈,所活者萬計。后去,在蜀賣黃散。故世寶崔文子赤丸黃散,實近于神焉。
“祝老息怒,此事是寡人的不是,寡人這就讓神醫(yī)幫寡人診脈行不?”劉襄連忙服軟道,生怕氣壞這個有趣的老頭。
在齊國恐怕只有祝午可以這樣說劉襄,祝午是齊國名士,兩朝老臣,德高望重,而且對劉襄一直忠心耿耿,劉襄對祝午也一直十分敬重,稱為“祝老”。
“這還差不多!”祝午見劉襄同意診脈,面色多云轉(zhuǎn)晴道。
“只是神醫(yī)呢?”劉襄尷尬的說道。
劉襄和祝午這才注意到,在他們打啞謎的時候,崔文子消失不見了。
“神醫(yī)!神醫(yī)!”劉襄忽然注意到窩在角落呼呼大睡的崔文子,連忙叫道。
“沒事,不用管我,你們接著聊!”崔文子迷迷糊糊的說道。
“先生恕罪,寡人招待不周,怠慢了先生,還請先生不要在意?!眲⑾逡姞?,走到崔文子面前恭恭敬敬的說道。
“呼!呼!呼…”
崔文子絲毫沒有理會劉襄的意思,不一會兒,大殿響起了崔文子打呼嚕的聲音。
“這可怎么辦?。 眲⑾逍÷晢栂蜃N?,生怕吵醒崔文子。
劉襄完全可以不給崔文子面子,直接讓衛(wèi)兵進(jìn)來把崔文子叉出去,可祝午的面子不能不給,這讓劉襄現(xiàn)在很難堪。
“我怎么知道,還不是怪大王您,現(xiàn)在神醫(yī)生氣了,我有什么辦法?”祝午埋怨道。
就這樣王宮里出現(xiàn)了奇妙的一幕,劉襄和祝午大眼瞪小眼,崔文子靠著柱子沒有形象呼呼大睡,幸好劉襄提前支走了宮人,不然宮人恐怕驚掉下巴了。
“寡人有辦法了,祝老您先呆在這里,寡人去去就回?!眲⑾搴鋈混`機(jī)一動,對祝午說道。
“大王…”祝午還想要說些什么,忍住沒有說出來。
不一會兒,劉襄提著一壺酒回來了,劉襄微微一笑,拔開酒塞,讓酒香彌散在空氣中。
“嗅!嗅!”
崔文子鼻子嗅著空氣里的酒香,眼睛忽然睜開,直接飛速沖向劉襄,一把奪走劉襄手中酒壺。
“吱溜!”
“?。『镁?!不錯!不錯!”
崔文子邊喝邊贊嘆,十分陶醉的樣子。
“算你小子識相,老夫姑且原諒你這次,不過你這病若想治好,還得再拿出幾壺這樣的美酒來!不然老夫可是不會幫你看的?!贝尬淖友劬D(zhuǎn)了下,狡黠的說道。
“那就要看前輩看病的水平怎么樣了,若是太差,寡人可不會花錢請庸醫(yī)的!”劉襄淡淡說道。
“什么?庸醫(yī)!這么多年你是第一個這樣說老夫的,看在這壺酒的份上,我就不和你計較了。”崔文子對劉襄質(zhì)疑他的醫(yī)術(shù),十分生氣的樣子。
“哎!”
崔文子忽然直接抓住劉襄的右胳膊,為其診脈,然后又快速的放了下來,動作一氣呵成。
“嘿嘿!小子你幸虧遇見了老夫,不然恐怕你要和那楚考烈王一樣貽笑大方了,讓后人恥笑了!”崔文子大笑道,似乎劉襄身體確實有問題的樣子。
戰(zhàn)國時期,楚考烈王沒有生育能力,楚國面臨絕嗣問題,春申君黃歇為了使楚王后繼有人,將和自己有過魚水之歡的女子送入王宮,行移花接木之術(shù),果然為楚王誕下一子,立為太子。
劉襄臉色一變,也不知道崔文子所言是真是假,畢竟自己沒有子嗣是個事實,如果自己獨(dú)寵一個妃子的話還可以說是妃子的問題,可所有的妃子都沒有誕下子女,這就讓劉襄有點(diǎn)懷疑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