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金并也明白這只不過是陳幕趁機勒索的借口,現(xiàn)在也沒有選擇的余地。
錢,以后再賺。
況且,他的錢是那么好拿的嗎?
“沒問題,我和你之間的友誼是金錢所無法衡量的,給我十分鐘,二十億到你賬上?!?p> 金并壓下心頭的怒火,平靜的目光中暗藏洶涌。
二十億美金,幾乎將整個集團的現(xiàn)金流掏空,陳慕三言兩語就搞走了他辛苦兩三年的黑心錢。
單單生氣,已經(jīng)無法形容金并此刻的心情。
“威爾遜?!?p> 陳幕語氣瞬間柔和,“我替我的寵物鄭重向你道歉,愿我們的友誼能夠永存。對了,下次的續(xù)費時間是2月20號,你也可以選擇包年套餐,100億起充,減免百分之20,你覺得怎么樣?”
金并陷入沉默。
毫無疑問,陳幕這是在向他這位全紐約最大的黑道頭子收取保護費。
但什么保護,年費能高達一百億美金?
“看來你還需要考慮一段時間,沒關(guān)系,把電話交給凱勒,至少目前,我們還是好朋友不是嗎?”
陳幕根本不在乎金并這種雜魚怎么想,交錢是朋友,不交錢就是路人。
至于仇人?金并都不配。
“喂,親愛的,確認了嗎?”屠殺伸出一條觸須接過電話。
“是的,威爾遜先生是我最好的朋友,屠殺,趕緊道個歉,態(tài)度誠懇一些?!?p> 陳幕人品不好,卻具備優(yōu)秀的契約精神。
既然金并愿意續(xù)費,毫無疑問是他的朋友了,對待朋友,陳幕一向善待有加。
“道歉?開什么玩笑,我怎么會向區(qū)區(qū)一塊肥肉道歉?!蓖罋⒐麛嗑芙^。
陳慕的無禮要求讓屠殺很不開心。
換位思考,人,會向一頭盤中蠢豬道歉嗎?
“聽話?!?p> 陳幕語氣冷了下來,“還是說,你又想到冰箱里冬眠?”
道歉與否不重要,但屠殺三番五次的不聽指揮,讓陳幕有些惱火。
是他過于友善,讓這小東西生出了什么不應(yīng)該有的念頭?
“又是冰箱——”
屠殺臉色頓時一變,一顆心也跟著冰冰涼。
他...把我當什么了。
本以為脫離陳慕,可以獲得平等,到頭來,陳幕仍將她當成一個可有可無的寵物。
不,甚至連寵物都不如!更恰當?shù)卣f,是一件卑微的工具。
有用就用,無用就拋棄。
困惑…不解…難過…悲愴!
這一刻,屠殺真的生出一股就此離開的沖動,繼續(xù)再這個無情無義的男人身上耗費青春,值得嗎?
“陳幕,你混蛋?。 ?p> 屠殺發(fā)出悲憤的怒吼,差點將陳幕的耳朵震聾。
“為什么你就不能對我溫柔一點?”
屠殺呼吸沉重,渾身經(jīng)絡(luò)好似蚯蚓般瘋狂的蠕動。
“為什么你就不能把我當成一個人??!”
隨后,紅色的共生外衣突然再次膨脹,如果陳幕親身在場,會驚訝的發(fā)現(xiàn),原本嬌小的體型幾乎暴增一倍。
成百上千的細小觸須從背后生長出來,盤根錯節(jié)的纏繞在一起,迅速變化成一對血肉交織的紅色翅膀。
“嘶哈!”突變結(jié)束的屠殺平靜了下來,聲音比之前顯得更加尖銳。
“陳慕?!?p> 背后的雙翅幾乎將室內(nèi)的擺設(shè)桌椅全部掃飛,體態(tài)婀娜的巨型怪物發(fā)出尖銳而沙啞的聲音:“分手吧,從今往后,你是你,我是我!”
語氣平靜,卻含有決絕之意。
“啥玩意?”陳慕一臉懵逼。
啥時候交往過,他怎么就不知道?
“這都是你的錯,你知道嗎陳幕,屠殺是因你而死的!而我,因凱勒重生,我們是全新的生命體!”
“從今往后,不再有屠殺?!?p> “只有Nightmare!”
噩夢?
陳幕被吼得一愣一愣,尼瑪?shù)钠獗任疫€大?
屠殺,不對,噩夢的情緒顯然處于失控的邊緣。
‘砰’‘咚’‘咔’
瘋狂的破壞著眼前的一切,毀滅的欲望幾乎無法抑制,整個大廳處處布滿了坑洼與翅膀揮過的溝壑。
短短片刻,四根承重柱斷裂,整層樓都面臨崩塌的險境。
“法克,這怪物發(fā)什么瘋。”
金并死死縮在角落,冷汗淋漓的看著怪物暴走。
眨眼間的功夫,怪物變得更加猙獰可怖。
“吼??!”
噩夢憤怒的咆哮,唾沫噴濺,氣的發(fā)狂。
每次威脅,就只會冰箱冰箱冰箱!她已經(jīng)忍無可忍!
“你是他的朋友?!?p> 噩夢步伐沉重,每一步都使大塊的地磚炸裂。
接近四米的高度,讓金并產(chǎn)生了難以抑制的恐懼感,哪怕是之前手臂被啃食,他都沒有絲毫畏懼。
一滴滴粘稠的唾沫落到金并光禿的頭頂,冰涼的觸感,讓他汗毛不禁聳立。
“呼哧呼哧”
粗重的喘氣聲,如死神的嘆息。
“你...”金并艱難的抬起頭,入目的是一對碗口大小的白色眼膜,里面充斥著邪惡與饑渴。
一張擴張至耳根的嘴巴里長滿了尖銳的利齒,正散發(fā)著濃郁的腥臭。
金并毫不懷疑,這怪物,恐怕一口就能咬斷他半截身子。
“如果他不向我道歉,我就吃了你?!必瑝舯淅涞牡?。
隨后一條觸須躍過十米的距離,將剛才被甩飛的手機卷了回來。
電話仍處于通話中。
噩夢目光森寒的將電話貼近耳畔,剛準備發(fā)狠話,便聽到里面?zhèn)鱽黻惸坏拇蠛鸫蠼小?p> 某個狂躁癥患者,犯病了。
從沒有人敢這樣跟他頂嘴。
“你個狗雜種是不是TM找死?敢跟我犯橫?老子要弄死你!草你死!!干死你啊?。?!”
這...弄,曹,肝。
三個字眼,頓時將噩夢的滿腔怒火澆滅一空。
幸福,來得有些太過突然。
原來...
“親愛的,我錯了!我愿意接受任何懲罰,你想怎么弄都可以。”
噩夢害羞的道:“你在哪,要不要現(xiàn)在就來?”
背后翅膀解體,上百條觸須歡快左搖右擺,甚是興奮。
“啥?”
陳幕的跳躍性思維也跟不上噩夢的穿越性思維,當即怒道:“立刻,馬上,給我滾回家面壁思過!”
“還想讓我聽你的指揮?絕不可能!
噩夢聽到陳幕的話后,立刻被激怒,吼道:“我非要一分鐘后再回去,你能把我怎么著?”
噩夢發(fā)誓,永遠都不會像寵物一樣接受指揮,除了自己,沒人能夠脅迫她。
“...也行。”
陳幕這邊忙著打卡下班,沒空跟鬧脾氣的寵物墨跡。
“哼。”噩夢如同勝利的母雞般露出高傲的神情。
電話被陳幕無情掛斷后,噩夢扭過頭,朝甜品冷冷的道:“你保住了一條小命?!?p> 隨后走到頂樓窗邊,用觸手將玻璃擊碎。
呼嘯的冷風迎面而來,噩夢露出享受的表情,這是自由的味道。
‘砰’腳下發(fā)力,巨大的身體撞爛落地窗以及連接的部分墻壁。
‘嗖’
縱身一躍,紅色影子瞬間拔高,橫穿五十余米的距離,朝著百米外的另一棟大廈跳了過去。
背后肉翅一揮,騰于半空的身體猛然上升,滑翔至隔壁大廈的外墻,隨后再次發(fā)力飛躍,以同樣的方式飛向另一棟高樓,以每秒百米的速度,往家里趕。
三個簡簡單單的字眼,仿佛擁有著難以置信的魔法,讓噩夢產(chǎn)生了一股莫名的沖動。
那是她從未有過的情緒,喉嚨發(fā)干,渾身顫栗,不是口渴,卻比口渴更加難以忍受。
“神經(jīng)病?!标惸粧鞌嚯娫捄螅瑢⑴涯娴膶櫸飹佒X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