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長得好看了不起嗎
花花湊過來,嘴里滴著血。
新郎眼睛一翻,又暈倒過去。
清泉無奈的攤手道:“我就想過一過做英雄的癮,就這么難嗎?”
張鳴沒有理他,而是遠(yuǎn)遠(yuǎn)看向滿身是血的虛坭和虛胖兩人,微微搖頭。
善良不是面對世界的唯一辦法,自己與清泉兩人一正一奇,倒也算互補。
“嗚嗚……我的手臂……”
他們捂著斷臂慘呼,一個眼里充滿怨毒,一個目光略顯呆滯。
虛坭不敢停留,略微止住血,就拖著身體,快速消失在街道拐角處。
虛胖則呆坐在原地。
他似乎沒有想通最后虛垢的推搡之舉。
李阿婆顫巍巍的走過來,說道:“清徽道長,我就知道……我沒有看錯你!只是你得罪了小寒山寺,只怕不好過?!?p> 張鳴將她扶住,度過去一道真元,助她調(diào)理身體,溫聲道:“婆婆,您不用擔(dān)心,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罷了?!?p> 就算沒有小寒山寺,在當(dāng)今女帝崇佛抑道的詔令下,他也已經(jīng)站在大勢的對立面,會遇到大寒山寺等各種敵人。
自古以來,天下之勢,避不得,唯有順之,或壯更強之勢破之。
李阿婆抓住他的手,仍然不放心,問道:“靈樞觀里還能上香嗎?老婆子若是明天不死,也去山上添點香火?!?p> 張鳴有些感動:“婆婆,我與清泉最近下山遠(yuǎn)行,不在觀里。不過靈樞觀道門常開,隨時歡迎您來上香?!?p> 他在李阿婆身上留下一個印記,使她可以不受太清神符的壓制。
一直拽著李阿婆的小男孩突然抬頭問道:“神仙叔叔,我能拜您為師嗎?”
張鳴莞爾,摸著他的腦袋笑道:“小家伙,你叫什么名字?”
小男孩昂起頭,叫道:“我叫李逍遙,我長大以后,也想成為和您一樣,仗劍天下,行俠仗義的大英雄!”
張鳴一愣,李逍遙……這名字真是緣分啊,可惜自己不是酒劍仙。
“我答應(yīng)你,若是有一天貧道學(xué)會了御劍術(shù),一定傳授給你。”他摸一摸李逍遙的腦袋,笑道,“如果你能找到一個叫趙靈兒的人,我就收你為徒!”
小男孩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
靈溪鎮(zhèn)里恢復(fù)了正常。
圍觀的人群心有余悸,各自離去,但也沒了閑逛的心思,紛紛歸家。
王守貴終于清醒過來,這次終于弄明白了來龍去脈,對著清泉好一番感謝。還好迎親的隊伍還在,于是繼續(xù)進行。
至于錯沒錯過吉時,新娘子有沒有等著急,就不得而知了。
“師兄,我們也去看看吧!我長這么大,還沒見過娶親呢!”
清泉有些艷羨,單身二十年的痛,確實不是一般人可以體悟。
張鳴拗不過他:“好吧?!?p> 兩人剛想跟上去,可是他們轉(zhuǎn)過身,才發(fā)現(xiàn)高壯的和尚虛胖,靜靜坐在慧明禪師和虛空的尸體前,整理儀容。
“小和尚,你還敢回來,不怕貧道將你殺了嗎?”清泉有點好奇。
虛胖目光怔怔的盯著師叔和師兄,似乎沒有感情波動:“你要殺就殺吧?!?p> 這么一說,倒讓清泉愣住了。
這個木訥的和尚,此時竟然像是看破了生死,身上有格外的淡然。
“小和尚,你叫什么名字?”
他再次問道。
虛胖像是沒了感情的機器,回道:“俗家姓楊,法號虛胖?!?p> 他的手臂已經(jīng)停止流血,應(yīng)該還很痛,但是他沒有再哼一聲。
張鳴有些欣賞,掏出十兩銀子,說道:“他們之死,非我所愿。貧道這里有些銀錢,你找人將他們葬了吧?!?p> 虛胖抬頭,呆怔的目光里似乎燃起一抹色彩,搖搖頭:“不用。”
說著,他將兩人疊起,單臂托著,說道:“佛祖說過,凡眾生相,皆是虛妄。這軀殼不過是耽擱,如今沒了,也算是去了業(yè)障,我去鎮(zhèn)外燒了他們?!?p> 張鳴愣了一下,旋即明白他的意思。
前世他了解過佛家,他們習(xí)慣采用火葬,講究“色身皮囊,俱燒以毀,真靈佛性,僅存無壞”,火焚即解脫。
佛門重生不重死,死亡稱之為往生極樂,這是他們獨有的智慧。
他沒想到,這個和尚看著呆呆傻傻的,但是佛性似乎比慧明還通透。
明心見性,可是有些人終其一生,也無法透過皮囊,看清自己。
“可惜了……”
他嘆息一聲。
清泉在后面叫道:“小和尚,你若是想報仇,貧道隨時奉陪!”
虛胖身軀微頓,漸行漸遠(yuǎn)。
正在這時候,另一邊的街道盡頭傳來騷亂,有人叫喊道:“不好啦!新娘跑啦!”“快,來人?。】於伦∷?!”
張鳴和清泉望去。
只見一個頭戴紅蓋頭的新娘子,橫穿青石街,鉆進窄巷,眨眼就不見了蹤影。
王守貴氣喘吁吁的領(lǐng)著眾人,從后面追過來,竟然沒有截住新娘。
張鳴和清泉對視一眼,這位上輩子也不知道做了什么孽,娶個媳婦兒竟然也一波三折,真是令人大開眼界。
清泉慫恿道:“師兄,咱們快過去看看,不知道新娘子美不美?”
他也不等張鳴答應(yīng)了,直接拽住他的胳膊,就往新郎等人的方向跑。
袖口里探出一只紅色的腦袋,若有所思:“這就是主人心心念念的三張嘴的女妖怪嗎,要不要鉆進去?”
不一會兒,兩人來到鎮(zhèn)東的一處泥石院前,門口已經(jīng)圍了不少人。
“王守貴!我給你說了,我蘇檀兒不嫁!我的心里只有李玄彬一人!這一世除了他,我誰都不嫁!”
院落里傳來清脆的聲音。
門口議論紛紛:“真是作孽啊,這蘇家酒樓的閨女,怎么會做出逃婚這種事!這可是大喜迎親的日子,哎!”
“你們是不知道,王守貴畢竟是鎮(zhèn)長家的公子,蘇老板為了巴結(jié)他,將女兒嫁出去也是正常,只是這李玄彬……”
“老張頭,我記得你媳婦兒就經(jīng)常請李玄彬到家里喝茶吧?”
“哼,別說我,你家那小女兒,不也經(jīng)常偷跑出去見這混蛋!”
“……”
張鳴和清泉呆住了:“師兄,他們說的,是我認(rèn)識的那位李玄彬嗎?”
張鳴吞了吞口水:“應(yīng)該是吧!”
兩人有點懵,這家伙真的沒吹牛?在靈溪鎮(zhèn)里就有六十三位姘頭?
如今還有一位新娘子不惜逃婚,頂著世俗壓力和悠悠眾口,也要非他不嫁?
清泉有點酸,長得好看了不起嗎!
師兄比李玄彬長得還好看啊,怎么也沒見到有姑娘們撲過來?
“哎喲,道長,真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撞到你的!這里好擠啊,說了你們別擠我,怎么就聽不懂人話呢!”
這時候,兩個水靈靈的小姑娘蹭在張鳴身上,對兩米外的眾人斥責(z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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