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大不了,我養(yǎng)你
蕭婷的話音落下后,秦舒怡顯然怔了一下。
“說實話,相比于你的選擇,我其實更愿意認同我媽的做法?!笔掓每嘈α艘幌?,“她也有過艱苦得撐不下去的時候,那時還沒遇上我爸呢,可她就是靠自己混上去了。”
“你媽,她不一樣?!鼻厥驸噲D輕聲辯駁,“阿姨真的很優(yōu)秀,性格很豁得出去,不像我……”
“你為什么一定要先否定自己呢?”蕭婷咬咬牙,忍不住打斷了她,“我記得你以前很喜歡寫東西,你文筆這么好,還一天到晚得獎,那會你一直跟我說想做文字工作者,要是能當作家那就更好了。要是你好好發(fā)展這個天賦,完全有希望可以變得很優(yōu)秀啊?!?p> 秦舒怡頓了幾秒,最終還是低下頭,苦笑著搖搖頭:“算了,已經(jīng)很久都沒空看書了,而且很多年沒寫了,早就生疏了。”
“別說這種理由了,只要你愿意去做,什么時候都不會晚的。”蕭婷扶著額頭,“我媽一直告訴我,考慮問題時不要只想著依附他人,而是先要努力讓自己強大起來,那種強大是指哪怕一個人都能過得很好。舒怡,你為什么從一開始起,就非要把希望寄托在結婚嫁人上呢?”
“我不明白,我做錯了什么。”秦舒怡依舊無法理解,“我想要成立家庭,想要盡快有自己的孩子,真的是錯嗎?”
“不是錯,只是錯在,把自己人生的全部都堵在了上面?!笔掓脤⑸碜油笱隽艘恍?,“好了,我只是表達一下自己的想法,同時也想知道,今天和我談過以后,你還是會堅持原來的選擇嗎?”
秦舒怡躊躇了好一會,她似乎在組織語言,雙手手指不斷在攪動,看得出來,內(nèi)心很焦灼。
“你不用考慮我的想法?!笔掓脧娬{(diào),“直接說就好?!?p> 聽了她的話,秦舒怡松了口氣,很快就說了出來:“我還是想繼續(xù)和他生活下去,對不起,婷婷。”
這句話其實在蕭婷的意料之中了。
“好,我知道了?!笔掓弥匦伦?,她凝視著秦舒怡,嘴角揚起一道淺笑,看起來很灑脫,“沒辦法,你決定什么,就是什么咯?!?p> 氣氛就這樣放松了下來,秦舒怡也隨之笑了。
“但我話說在前面,不管你現(xiàn)在還是以后,只要一旦在那混蛋那過不下去了?!笔掓妙D了頓,“都不要感到絕望了,總之,我會一直當你的后盾,大不了,我養(yǎng)你。”
秦舒怡眼中閃過了一絲閃爍,有那么一瞬間,她收起的淚水又要流了下來。
有她在,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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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在茶館里待了一下午后,秦舒怡要趕回去做飯了,而蕭婷回到市區(qū)后,一個人在商場百無聊賴地逛了起來。
逛了好一會,也覺得沒什么意思,她干脆到了河邊上,吹吹傍晚的風,發(fā)起了呆。
究竟有沒有釋懷,其實自己心里最明白。
從潛意識里,她還是希望秦舒怡能聽自己的,可是想到了奚醫(yī)生的話,她只能逼自己,讓兩個人都向彼此和解。
迎著晚風,她又嘆了口氣,幾乎把下半輩子的氣都要嘆完了。
微信語音突然響了起來,蕭婷好奇地接了起來,看見“夢念花店顧浩謙”出現(xiàn)在了屏幕上。
她垂頭喪氣地接了起來:“喂,有事嗎?”
“在干嘛呢?小朋友?!睂Ψ铰犉饋硭坪跣那椴诲e,溫柔的語氣中帶著幾分歡悅。
蕭婷沒什么聊天的興致:“我在外面,你有事就說吧?!?p> “是這樣的,我想你那天的禮裙應該需要搭配首飾。”顧浩謙莞爾說道,“我這邊準備了一些,想讓你來挑挑,但小趙說你還沒回來?!?p> “下次吧。”蕭婷目光呆呆地望著湖面的漣漪,“我這會不回來?!?p> “你在哪?”顧浩謙問,“我現(xiàn)在有空,可以接你?!?p> “不用了?!笔掓迷賴@了口氣,“我心情不好,要一個人待會。”
“?。俊睂Ψ剿坪跏窃尞惲撕脦酌?,脫口而出,“你也會心情不好嗎?”
蕭婷:“……”
一段聽起來很順暢并且沒什么毛病的對話,中斷得有些莫名其妙。
過了會,顧浩謙才繼續(xù)問道:“怎么不開心了呢?”
蕭婷無奈一笑,回道:“沒事,總之今天有點事,看不了你的首飾了,下次吧,拜拜?!?p> 說罷,她就掛了電話。
其實很多事,也該習慣了。
身邊的每個人都覺得她是個小太陽般的存在,永遠都有使不完的勁,也成天都笑個沒停,她也確實沒刻意偽裝過,因為她就是一個十足的樂天派。
但再樂觀的人,難免也會有生活不順的時候,即便是她,也有著很多煩惱。
只是,每當她說自己不開心了,大家都會有顧浩謙這樣的反應。
連蕭婷也會有不開心的時候嗎?
像秦舒怡、趙裳嘉這樣的好朋友,一般都會在訝異之后還安慰她幾句。
至于那些普通朋友,都會覺得她在說笑,甚至還能相繼打趣著她。
她是那種話無法憋在心里的人,可有時卻也覺得,很多話說給別人聽,并沒有什么用。
其實自己平時也不會這么矯情,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秦舒怡的事讓她煩心了,還是因為這會實在安靜得過分了。
她突然有點想哭。
然后,怪異的一幕出現(xiàn)了,蕭婷幾乎是毫不猶豫地掏出手機,找到了“奚榕醫(yī)生”這個人,直接一個電話就撥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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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點的奚榕,當然是在吃飯了。
他舉出去的酒杯還沒和人家碰上,蘋果手機的微信語音就冷不丁地響了起來,大家都肅靜了下來,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
奚榕從容地把酒杯放回桌上,看到來電人的信息后,眼中閃過了一絲驚訝。
這會也不是他的工作時間,理論說,掛掉或是不接都無所謂,反正明天就要給她會診了,沒什么事情非得在今天晚上說。
這么想著想著,奚榕則站起身走到了包廂內(nèi)的屏風后,按下了接聽鍵。
“你好?!彼芄俜降貑柕?,“請問現(xiàn)在找我,是有什么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