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妹,你在夢中看著!鎮(zhèn)妖大會的冠軍是我的了!”
江心聽從好友顧昔朝的計謀,事先將右臂的袖劍藏到了另一側(cè)的衣袖下面,終于在最后一刻發(fā)出了讓人無法閃躲的攻擊。
溫狩知道在如此近的距離內(nèi)就算是武林頂尖高手也不可能毫發(fā)無損地躲過去。若是再有遲疑,只怕那縷銀芒很快就會刺過他的胸口。
在千鈞一發(fā)之際,溫狩只能無奈地松開了手中的三尺槍,緊接著他催動著身體向著左側(cè)急急閃去。
“糟了!”突然,從溫狩口中倉皇墜出二字。
原來在他發(fā)動這最后一擊時已然將江心逼到了擂臺角落,而他自己的左腳也已于不知不覺間緊貼在了金色擂臺的邊緣。
“當啷!”隨著一聲三尺槍跌在地上所發(fā)出的響動,它的主人于同一時間一腳踩空,隨它一起重重摔在了擂臺外的土地上。
“······”
“······”
“我,我贏了?”江心親眼看到了溫狩跌出擂臺的身影,這使他剛才還無比認真的表情,此刻反而變得有些難以置信。
“哈哈!阿心贏了?。。 北荣惤Y(jié)束,金木鏢局的人率先跳了起來,欣喜若狂的韓巡將手一把架在了劉白的脖子上。同樣無比欣喜的劉白險些被興奮的韓巡摟著連氣都快喘不上來了。
狂風劍派緊挨著金木鏢局的帷帳,里面的易典喜笑顏開地對其父易飛說道:“爹,您看到了吧?我可是敗給了本屆鎮(zhèn)妖會的冠軍,連溫大俠的二公子都打不贏他,這次您可不能再數(shù)落我了?!?p> 其實觀戰(zhàn)的人們并不在意最終獲勝的將會是哪位,人們只希望能看到更加精彩好看的比賽。當眾人看到江心用巧妙的一擊奮力將溫狩擊敗后,一陣如潮水般的歡呼聲頓時于四下響起。
坐在一旁席位上的何人及和云蘇二人也都露出了笑容。
楚自閑和顧昔朝將江心從臺上拉了下來,連同從坐席處跑來的易典,三人一起將這位鎮(zhèn)妖會冠軍高高地拋了起來。
在大會開始前,江心曾多次猜想過最終冠軍會落到哪位高手頭上。他幾乎把所有認識的人都猜了一遍,但萬萬沒想到那個人竟然會是自己。
此時被兄弟們用力拋起來他已是極其開心,在余光中江心看到了正為自己高興的老爹,看到了鏢局里歡呼雀躍的眾伙計,看到了一臉不甘揮袖而去的溫狩。
忽然,在他的心中恍然響起了一個聲音:“若是柳眉在這里的話,也一定會為我感到高興吧······”
望著那些歡呼吶喊的人群,北側(cè)坐席內(nèi)的溫誓大俠眼中迅速掠過了一絲異樣的目光,不過他很快又恢復了往常模樣。
溫誓站了起來,他身后的溫懷及體型魁梧的四大天王也隨著他向前走去。
“阿心,溫大俠在叫你了?!?p> “去吧,在溫大俠面前可別因太過緊張而丟了臉?!?p> 江心注意到了溫大俠的召喚,不敢怠慢。
他重新整理了一番著裝,隨即快步掠到了歸一宗的高臺上。
“江少俠,我果然沒有看錯你。在群雄匯聚的鎮(zhèn)妖大會上竟能連贏七場,連犬子溫狩都不是你的對手。日后前途必不可限量。你既得此殊榮,定要為江湖的和平盡上自己的力量。待大會結(jié)束后可與我一同前去剿滅地宮,一除秦廣王之流,為武林永絕后患?!睖卮髠b聲音渾厚地說道。
因江心曾在昨日茶館已見過了溫大俠,如今站在臺上才沒有太過緊張。他想了想,說:“晚輩能站在這里,實有三分運氣,場內(nèi)的眾多高手前輩其實都要比我厲害得多,在下不過是僥幸得勝罷了。不過,溫大俠的教誨晚輩則定當銘記于心?!?p> 溫誓點了點頭,江心謙遜的言語也隨即贏得了臺下武人的好感。
溫誓深吸了一口氣,轉(zhuǎn)身向著臺后叫道:“柔兒,比武的勝負已分。你可以為江少俠取出我歸一宗的至寶,‘輕羽珍甲’了?!?p> 隨后,溫家父子與四大天王分列左右,全場也頓時安靜了下來。
這時天空中原本密布的烏云竟?jié)u漸散去,陽光透過云層再次將溫暖的紅光灑向了人間。
還未見其人,一陣清幽的淡香便從臺后緩緩飄來。漸漸的,一只纖纖玉手隨即率先出現(xiàn)在了人們的視線之中。
這只嬌嫩雪白,膚如脂凝的小手正捧著一只玉盤,而在玉盤之上的則正是武林人士夢寐以求的寶物,輕羽珍甲。
只不過這件響徹武林的寶物此時好像受了些冷落,全場竟沒有一人舍得將目光停留在它的身上,人們皆目不轉(zhuǎn)睛地望向了那位絕美的溫家小姐。
“秀色掩今古,荷花羞玉顏。皓齒信難開,沉吟碧云間?!鳖櫸舫谂_下不禁癡癡自語道,就連一向自視甚高的楚自閑也有些看呆了。
江心盯著面前的佳人,很快就知曉了她為何被人叫做“姹紫嫣紅”。
溫柔大約十八九歲的年紀,俊俏的鵝蛋臉上藏著一副無比精致的五官。她微微垂下了額頭,雙頰泛起了嬌羞的紅暈。
果然是人如其名,女孩周身上下透著一股溫柔嬌小的氣息,就如同一只潔白柔軟的羽毛,令人完全不忍打破那份緩緩飄落的可愛與寧靜。
而在溫柔身上最為與眾不同的則是那一頭天生的淡紫色長發(fā)。女孩的紫發(fā)如一雙馬尾靜靜地分垂于肩后,使她看起來就像一名誤入了凡間的仙子。再加上那一身朱紅色的絲裙紗衣,除了“姹紫嫣紅”外還真讓人想不出更加合適的詞語。
“小妹,這位正是我和你說過的江少俠。他憑借自己的實力連二哥都贏了,你可以為他披上這件輕羽珍甲了?!睖貞颜f。
江心靜靜著站在原地,注視著溫柔的一舉一動。女孩的神情似乎很是緊張嬌羞,口中皓齒也在一直咬著那薄薄的嘴唇。自從她現(xiàn)身后就始終捧著那只玉盤,并未聽從其父兄的指令為勝出者取出披上。
江心回想起昨日溫懷曾說過的話,隨即做出了一個舉動。
臺下的武人很快注意到了江心的舉動,人們開始紛紛私語道:“這小子是不是傻了?這么好的機會竟然都不把握住!”
“反正是歸一宗自己提出來的,能讓溫小姐的纖纖玉手給自己披上衣服,這簡直比殺了秦廣王還要出風頭?!?p> 臺下的人之所以議論紛紛,乃是因為江心并未讓按照溫誓的吩咐強迫溫柔為自己披上寶甲。
“溫懷兄曾說過你不怎么喜歡武林人士,在眾目睽睽下給一個陌生男子披上衣服確實有些難為人。無妨,我自己來吧?!苯纳锨耙徊?,微笑著對溫柔說道。
女孩聽后緩緩抬起了頭,睜大眼睛看向了江心。
江心將輕羽珍甲套在自己的紫衣之內(nèi),這寶甲通體白色,披在身上猶如穿了一身薄薄的蠶絲,不僅毫無重感并且還會不時散發(fā)出絲絲涼意。
江心輕輕一按,又立刻感到珍甲無比堅韌,想來尋常兵刃想要穿過它而傷害甲內(nèi)身軀定是癡心妄想。
江心很是開心,他抬起頭來對著溫柔笑道:“多謝了?!?p> 女孩聽得男子道謝,目光急忙閃開。她摸了摸自己的淡紫馬尾,唇齒微動道:“不,不必客氣。”
然而就在這時,臺下不知發(fā)生了什么事情突然響起一片嘩然。人們先后于臉上呈現(xiàn)出了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關(guān)于大會的話題被人們迅速轉(zhuǎn)移,所有人皆爭先恐后地與旁邊的同伴交談了起來。
“老弟,你聽說了沒?這,這怎么可能?!”
“我,我也是聽旁邊門派的人說的,不過就算這件事是真的咱們也不用害怕。今日天下群雄都聚在了一起,他要真敢送上門來,咱們就正好一舉滅了他?!?p> “師弟,一會兒要真拼起來了,咱們可別傻乎乎地沖在最前面,小心白白丟了性命?!?p> “哼,一群膽小鬼,這正是建功立業(yè)的好時機,有什么怕的!”
溫誓聽到臺下恍然而起的議論有些不悅,他隨即扭頭對四大天王令道:“下面發(fā)生什么了?速去探明情況。”
“是!”四大天王毫無遲疑地向臺下跑去。
一旁的江心也不明所以,很快四大天王就傳回了訊息。
“宗主,急報!不知道是誰傳出了消息,說看到地宮秦廣王的身影出現(xiàn)在了開封城東。不過他身邊并沒跟著多少高手,除此之外好像還有人在城南郊外看到了幾名普通的黑衣殺手出現(xiàn)在了幾間民舍旁,像是在執(zhí)行著什么任務?!?p> “什么?秦廣王?!??!”一向喜行不于色的溫誓突然站了起來。
江心也隨之聽到了那個令武林中人皆無比熟悉的名字,不由向臺下的兄弟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