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翼瑾風(fēng)云記

第六十二章:李繼芨殞命,任寰自保。

翼瑾風(fēng)云記 理機(jī)關(guān)道 9189 2022-04-01 11:48:19

  眾將士見李繼芨將大印交給任寰后,都無心戀戰(zhàn),各自逃竄了。李繼芨已然顧不上這些了,只盼望李嗣源能給自己一條生路。

  李嗣源害怕生變,對石敬瑭言道:“你可去軍營,監(jiān)督任寰”。石敬瑭回道:“李繼芨已盡釋兵權(quán),現(xiàn)在抓他易如反掌,我就沒有去的必要了吧!”李嗣源回道:“你此去,若任寰能殺了李繼芨,你最后就殺了任壞;若任寰殺不了,你就助任壞殺了李繼芨,最后將他們殘余勢力一網(wǎng)打盡”。

  石敬瑭聽完后一頭霧水,不明就里,言道:“任寰是我們的盟友,利益與共,我們這樣做會讓世人說我們卸磨殺驢,忘恩負(fù)義,過河拆橋的”。李嗣源回道:“謀殺儲君乃大逆不道之罪,他非死不可”。石敬瑭言道:“可這樣濫殺,有點(diǎn)不通人情了”。李嗣源言道:“若李繼芨這樣死的不明不白,朝臣必不會善罷甘休的,必會向我們興師問罪的,我們別無選擇,只能拿任寰出來,當(dāng)替罪羊堵住這悠悠之口了”。石敬瑭答道:“岳父這是丟卒保帥,高明,小婿佩服”。李嗣源回道:“你就不要奉承我了,你只要真心實(shí)意跟著我做事,老夫自不會虧待你的”。石敬瑭趕緊跪下言道:“謝岳父賞識,小婿定當(dāng)全力以赴”。李嗣源言道:“劉皇后和趙巖之事可有著落?”石敬瑭回道:“還在全力查,一有消息,我會馬上稟告給岳父大人的?!袄钏迷椿氐?“此事務(wù)必神速,老夫已答應(yīng)袁昌翼,一定會給他一個(gè)滿意答復(fù)的”。石敬瑭回道:“小婿明白”。

  石敬瑭帶人喬裝一番,便混進(jìn)了軍營。任壞突然見自己營帳中屹立著一位大漢,驚詫不已,忙問道:“尊下何人?為何來我軍營?“那石敬瑭還是一言不發(fā),任壞問道:“你為何不請自來,又為何一言不發(fā)?“石敬瑭還是不言不語,任壞繼續(xù)問道:“我與你近日無怨,又往日無仇,你為何來我軍營?“石敬瑭答道:“我是奉太尉之令來監(jiān)督你的?!叭螇拇鸬?“原來是石大人,請恕我眼拙。“石敬瑭言道:“時(shí)辰已過,李繼芨為何還好好活著?“任壞回道:“我還未找到下手的時(shí)機(jī)?!笆磋┗氐?“我看你是動了惻隱之心,不忍心下手吧!“任壞連忙到:“決計(jì)不會背叛太尉大人的?!笆磋┐鸬?“我勸你早點(diǎn)下手,不要耍心思,惹惱了太尉大人,會讓你死無葬身之地?!叭螇拇鸬?“這就去這就去?!?p>  任壞端著酒進(jìn)了李繼芨大營,言道:“微臣給殿下請安,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袄罾^芨回道:“愛卿請起?!叭螇恼酒鹧缘?“太尉任命殿下去魏州,我聞訊而來,給殿下踐行?!袄罾^芨聞言感動不已,回道:“有勞愛卿了?!叭螇幕氐?“那微臣先干為敬,敬殿下一杯?!罢f完,任壞便一飲而盡,李繼芨附和道:“那我也隨先生一杯,遙祝先生前程似錦。“李繼芨剛要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時(shí),營外傳來一聲“喝酒這等大好事,怎可少了我?“李繼芨和任壞轉(zhuǎn)眼一看,原來是黃成杰。任壞大驚之余,回道:“你怎么會?怎么會在這?“黃成杰義正言辭答道:“保護(hù)殿下乃我義不容辭的責(zé)任,我焉能不在這?你莫不是干了什么茍且之事?“任壞答道:“我光明磊落,能有什么茍且之事?便信口開河,欲蓋彌彰,我怎么感覺是你干了什么骯臟之事?!叭螇呐?“話不投機(jī)半句多,我請你出去?!包S成杰回道:“你怕是做賊心虛,故意驅(qū)趕我。“

  任壞和黃成杰之間的交鋒被李繼芨打斷了,李繼芨言道:“我知兩位愛卿皆是忠義之士,且一心為國,只怪孤無能,造成今日這般,可如今已無力回天了,你們姑且就握手言和,和孤高高興興喝一杯踐行酒,也不枉此番相識一場,爾后,咋就各奔東西。“任壞和黃成杰異口同聲回道:“微臣謹(jǐn)遵殿下教誨“。

  李繼芨剛要端起酒杯,黃成杰則言道:“這一杯該由任大人先喝”。任寰忙回道:“殿下在此,我哪敢造次?第一杯還是由殿下先喝”。李繼芨回道:“我已是落魄皇子,命如草芥,卑賤至極,況且今日乃踐行酒,今日就不論君臣之禮,只管同僚之誼,讓我們開懷暢飲,一醉方休,也不枉我們相識一場”。黃成杰說道:“那今日就以年齡論,我們之中最最長者乃任兄,還是由仁兄先喝第一杯,才是自然之理”。任寰見黃成杰百般針對自己,心想莫不是黃成杰發(fā)現(xiàn)了什么?還是黃成杰在故弄玄虛,還是在旁敲側(cè)擊試探自己,自己決不能未戰(zhàn)先怯,回道:“在下近幾日偶感風(fēng)寒,身體不適,不能飲酒,恐掃了大家的興”。黃成杰回道:“既然任兄身體不適,就小飲幾口,意思一下即可”。李繼芨也說道:“今日就算為本宮踐行了,你若不飲此酒,就有失風(fēng)度了,還是稍微喝點(diǎn)”。任寰還是遲疑不語,黃成杰說道:“任兄,您看連殿下都邀請你了,你就應(yīng)允吧,再不喝就真的有點(diǎn)不近人情了,還會顯得有點(diǎn)矯揉造作”。任寰還是不管不顧,連連推諉。

  黃成杰見任寰一直不肯喝酒,料定任寰心中一定有鬼,故而一直追著任寰,讓其飲酒。任寰一邊擺手推辭,一邊東躲西藏,試圖擺脫黃成杰的追逐,這畫面有點(diǎn)似老鷹抓小雞,讓人忍俊不禁。

  黃成杰一邊追,一邊大喊道:“你莫不是真的做賊心虛,不敢喝吧”。任寰聞言,心里咯噔一聲,腳步也慢了一拍,便被黃成杰追上了。黃成杰不由分說,直接一把拉住任寰后,直接端起酒杯往任寰嘴里灌,任寰左晃右搖躲避,一不小心竟將酒杯打倒在地。酒灑落一地,頓時(shí)熱氣騰騰,一股尖酸的氣味撲鼻而來,三人馬上意識到這是毒酒。

  李繼芨見此情形,大驚失色,任寰也趕緊嚇得跪倒在地,喊道:“殿下饒命,微臣不是有心想要謀害你的,是李嗣源和石敬塘逼我的”。任寰一直大哭大叫,試圖為自己開脫。

  黃成杰說道:“此等奸佞小人應(yīng)該立刻斬立決,爾后棄市,以儆效尤”。李繼芨嘆息道:“事已至此,殺了他又有何益?況且他只是替罪羔羊,罪魁禍?zhǔn)啄死钏迷矗緦m恨不得將他碎尸萬段”。黃成杰回道:“殿下理應(yīng)將任寰斬首示眾,為我大軍祭旗,爾后發(fā)兵洛陽,與奸賊李嗣源決一死戰(zhàn),臣愿為殿下馬前卒”。李繼芨無奈回道:“帥印已失,二十萬大軍已逃離過半,本宮大勢已去,恐無力回天了”。黃成杰回道:“殿下身為國之儲君,名正言順,只要殿下振臂一呼,自然會一呼百應(yīng),還怕沒有兵馬不成?”李繼芨嘆息道:“臨時(shí)拼湊起來的軍隊(duì),豈能與李嗣源四十萬精兵相提并論?豈不是螳臂當(dāng)車,自不量力,只是徒增殺戮和白白流血”。黃成杰說道:“難道殿下就這樣坐以待斃不成嗎?”李繼芨回道:“此事關(guān)乎重大,容本宮再想想”。黃成杰回道:“時(shí)間緊迫,已到刻不容緩了,還請殿下當(dāng)機(jī)立斷,不可再躊躇不前,貽誤戰(zhàn)機(jī)了”。李繼芨回道:“本宮現(xiàn)已心灰意冷,你先退下,讓本宮靜靜”。黃成杰回道:“殿下不可心存幻想,得早做決定?。±钏迷创伺e和司馬懿當(dāng)年炸病賺曹爽如出一轍,殿下不可大意??!”李繼芨回道:“此事本宮心中有數(shù),先生你先退下吧!”黃成杰連勝嘆氣,心有不甘的退出了中軍大營。

  任寰一直低頭跪在地上,等待李繼芨發(fā)落。李繼芨說道:“任愛卿,你不必跪著,你先起來,本宮有幾句心里話想問你,望你能如實(shí)而答”。任寰忙回道:“罪臣罪惡滔天,百死難以贖罪,不敢起來”。李繼芨說道:“你想跪,就跪著吧,本宮且問你,你投靠李嗣源有多長時(shí)間了?”任寰回道:“不足四日”。李繼芨說道:“那先生以前可是真心待本宮?可是真心輔佐本宮?”任寰回道:“真心誠意”。李繼芨說道:“那是本宮對你刻薄無情,還是李嗣源許諾你太多,以至于讓你違背原則,改換門庭,背叛本宮,甚至還想奪本宮性命?”任寰回道:“殿下對罪臣恩重如山,罪臣鬼迷心竅了,今日做此大不敬之事,天理難容,人神共憤,罪臣甘愿受死,以解殿下心頭之恨”。李繼芨說道:“既然本宮對你還算不錯(cuò),那你為何要背叛本宮?”任寰急忙回道:“罪臣對殿下忠心耿耿,從沒想過要背叛殿下??墒刺帘氨蔁o恥,竟以罪臣母親之死,威逼利誘罪臣就犯,罪臣我別無選擇,只能投鼠忌器了,只能對不起殿下了”。李繼芨回道:“那你可想過咱倆君臣之間的情誼?”任寰答道:“自古忠孝難兩全,罪臣也是備受煎熬,父親英年早逝,母親含辛茹苦將罪臣養(yǎng)大,并且自己緊衣縮食供罪臣讀書識字,母親的恩情大于天地,罪臣不能眼睜睜看著母親慘死在罪臣的面前,萬般無奈之下,只能答應(yīng)石敬塘了”。

  李繼芨聞言,感慨萬千,說道:“聽完先生之言,本宮心中疑惑不解,你乃至情至孝之人,本宮不怪你了,都是本宮懦弱無用,才會釀成今日局面,這一切都是本宮就咎由自取,怨不得別人”。任寰回道:“殿下之言讓罪臣更加無地自容,罪臣只求速死,以求解脫”。李繼芨回道:“本宮不會殺你的,本宮還有幾個(gè)問題問你,讓你能傾囊相授”。任寰答道:“請殿下示下”。

  李繼芨問道:“本宮若以親情相訴與太尉大人,動之以情,太尉大人能否給本宮一條生路?任寰回道:“恕罪臣直言,一山難以容二虎,太尉不會再給您機(jī)會的”。李繼芨繼續(xù)問道:“本宮放棄榮華富貴和權(quán)勢,歸隱山林,不再和他爭奪皇位,皇叔就不能放本宮一馬嗎?”任寰答道:“您是皇位合法繼承人,只要您存在,對太尉大人就是一種威脅,他決計(jì)不會讓您留在世上的”。李繼芨說道:“本宮已猶如喪家之犬了,皇叔又何必趕盡殺絕呢?”任寰回道:“自古皇位更替,總會伴著腥風(fēng)血雨”。李繼芨說道:“難道本宮真的就無計(jì)可施了嗎?本宮真的要命喪于此嗎?”任寰回道:“殿下要想絕處逢生,就按黃大人說的,帶兵與太尉大人決一死戰(zhàn),至少還有一線生機(jī)。若殿下真的交出兵權(quán),真的就只能束手待擒了”。李繼芨回道:“如今營中軍心渙散,自然不是李嗣源的對手,本宮亦不想再生靈涂炭了”。任寰回道:“那殿下打算如何?”

  李繼芨說道:“今日看在坦誠相告的份上,本宮最后送一份禮物”。任寰回道:“罪臣罪惡滔天,今日殿下沒有將罪臣凌遲處死,已是法外開恩了,故而罪臣再不敢要殿下的禮物了”。李繼芨說道:“這是本宮最后一個(gè)禮物,你必須收下”。任寰回道:“罪臣誠惶誠恐,實(shí)在不敢再要殿下的禮物了,請殿下收回承命”。李繼芨回道:“本宮已生無可戀了,亦身心俱疲,本宮死之后,你將本宮頭顱割下,拿去李嗣源面前請賞吧,定會讓你平步青云”。李繼芨之言嚇得任寰瑟瑟發(fā)抖,任寰連忙跪下,說道:“罪臣不敢”。李繼芨說道:“你務(wù)必要收下,這是本宮能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了,也不枉咱倆君臣相識一場”。任寰回道:“殿下不可啊,殿下不可啊”。

  李繼芨二話沒說,直接端起酒杯一飲而盡,任寰見狀連忙跑上去,試圖阻止,可已為時(shí)晚矣,任寰大喊道:“殿下,您為何這么傻?”李繼芨口吐白沫,臉色鐵青,用微弱的語氣回道:“我誰也不怨,只恨老天不公,為何要將我生于這爾虞我詐的皇室?”任寰回道:“殿下...殿下...”。李繼芨一句話不說,早已斷了氣息。

  任寰眼看李繼芨瞬間沒了氣息,悲痛欲絕,自己又無能為力,忍不住放聲痛哭。

  營外士兵問聲而進(jìn),看見李繼芨七竅流血,已氣絕身亡,嚇得驚恐不安,支吾道:“殿下,這是怎么了?”任寰回道:“殿下遭黃成杰謀殺,你快傳令下去,務(wù)必緝捕黃成杰歸案”。士兵答道:“是”。

  不一會,幾十士兵便圍住了黃成杰的營房,只見領(lǐng)頭的士兵說道:“快將逆犯黃成杰給我抓起來”。不由分說,幾十士兵便將黃成杰圍了起來,黃成杰見狀驚訝不已,忙問道:“你們這是干什么?你們這是公然想造反嗎?”領(lǐng)頭士兵答道:“卑職不敢,卑職奉任大人之令,是來抓捕你的”。黃成杰回道:“請問我犯了那條王法?”領(lǐng)頭士兵回道:“你毒殺太子殿下,大逆不道,其罪當(dāng)誅,還敢大言不慚?”黃成杰聞言,心中悲傷不可名狀,忙問道:“太子殿下是如何死的?是誰干的?”領(lǐng)頭士兵大怒道:“黃成杰你不要給我明知故問,是你心懷不軌,毒殺了殿下,如今還在執(zhí)迷不悟”。黃成杰回道:“殿下對我恩重如山,我怎么會恩將仇報(bào)呢?定是那奸賊任寰毒殺了殿下,他現(xiàn)在是在賊喊抓賊,拿我當(dāng)替罪羊,他用心何其毒也,你們應(yīng)該立即著手調(diào)查殿下死因,而不是在這里被人當(dāng)槍使”。領(lǐng)頭士兵答道:“卑職胸?zé)o點(diǎn)墨,不懂你說的這些。我們只是奉命行事,請黃大人不要為難卑職,跟我們走一遭吧”。黃成杰怒道:“你們奉的誰的命?你們可是太子殿下的親軍,殿下平日對你們恩重如山,如今太子殿下死得不明不白,你們不去調(diào)查殿下死因,反倒助紂為虐,殘害忠良。你們還有沒有良心?能對得起殿下的在天之靈嗎?”

  士兵聞言沉默不語,黃成杰說道:“你們還愣著干嘛?還不去調(diào)查?”領(lǐng)頭士兵回道:“請恕卑職難以從命,我們是奉任大人之命,不敢私放黃大人離營”。黃成杰怒道:“你們這是公然要做任寰的狗腿子嗎?本官不想離營,本官要和這個(gè)人面獸心的畜生當(dāng)面對質(zhì),快給本官帶路”。士兵回道:“黃大人請”。

  黃成杰徑直走進(jìn)中軍大營,見任寰跪在地上大哭,氣不打一處來,破口大罵道:“你個(gè)奸賊,你怎能忍心害死殿下呢?殿下平時(shí)對你如何?你難道心中沒數(shù)嗎?”任寰聞言,轉(zhuǎn)過頭回道:“你這是在血口噴人,殿下是被你害死的,與我何干?”黃成杰怒不可遏道:“要不是你通敵叛國,殿下何至于此呢?你弒殺殿下,十惡不赦。我勸你還是引頸自刎,向殿下謝罪”。任寰怒道:“你就是個(gè)十足的瘋子,蠻不講理,來人,快給我抓起來”。黃成杰義正辭嚴(yán)答道:“我看誰敢抓我?他們都是殿下的親近,他們忠于殿下,忠于大堂,怎么會聽你這個(gè)狼心狗肺之徒的?”

  任寰見士兵紋絲不動,對自己的命令置若罔聞,怒道:“你們連我的命令都不聽了嗎?”士兵聞言還是巋然不動,黃成杰見此洋洋得意道:“我勸你還是不要再白費(fèi)口舌了,他們不會聽你的”。任寰回道:“黃成杰,你個(gè)逆賊不要高興太早,鹿死誰手還未可知呢”。

  說著,任寰便拿出了帥印,說道:“此乃陛下御賜的元帥大印,你們見此大印為何不跪?難道是想忤逆不成嗎?”士兵聞言,馬上跪下回道:“卑職愿聽任大人號令”。任寰說道:“既然如此,黃成杰毒殺殿下,罪無可恕,趕緊將他退出去斬首示眾”。士兵聞言,答道:“遵命”。

  士兵便將黃成杰架了起來,黃成杰大罵道:“你們不要聽任寰胡言亂語,也不要被他蒙蔽了雙眼,他這是拿著雞毛當(dāng)令箭,快放我下來”。士兵聞言,又遲疑了一下,任寰回道:“你們想違抗命令不成嗎?”士兵回道:“卑職不敢”。任寰回道:“哪還愣著干嘛?將逆犯推出午門外斬首”。說著,士兵便將黃成杰架了出去。

  黃成杰被士兵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捆了起來,黃成杰大罵道:“任寰你個(gè)喪盡天良狗賊不得好死”。士兵回道“黃大人您還是省點(diǎn)力氣好上路吧”。黃成杰回道:“快給我拿碗酒來”。士兵回道:“你已是將死之人,哪里來的這么多廢話,沒有酒”。黃成杰大喊道:“我馬上就要赴黃泉了,連碗斷頭酒都不給喝嗎?”

  這一幕剛好被偏將軍唐禮泉和統(tǒng)領(lǐng)白天看到了,他們二人疾步趕來,唐禮泉說道:“快給黃大人松綁”。士兵回道:“我們是奉任大人之令,沒有他的命令,我們不敢松綁”。唐禮泉說道:“黃大人可是太子殿下的先生,連殿下平日都對他恩遇有加,你們怎么能對黃先生如此粗俗呢?”士兵回道:“太子殿下已被黃成杰謀殺,現(xiàn)在軍中一切都聽任大人的”。

  唐禮泉和白天聞言,一片驚愕,唐禮泉問道:“黃大人你怎么能殺太子殿下呢?”黃成杰:“唐將軍不可聽他們的一面之詞,是任寰殺了太子殿下,他栽贓陷害了,如今他為了掩人耳目,又要?dú)⑽覝缈凇?。唐禮泉問道:“黃大人,你此話可當(dāng)真?”黃成杰回道:“我句句屬實(shí),若有一言不實(shí),愿受天譴”。唐禮泉回道:“先生為人忠義正直,我信先生的,先生等我,我問問任寰到底是怎么回事?若果真是他,我便一刀劈了他,為太子殿下報(bào)仇”。黃成杰回道:“將軍一切小心”。

  唐禮泉便手提大刀,快速向中軍大營走去,白天一邊追一邊喊道:“唐將軍不可魯莽??!”

  不一會,唐禮泉便來到了中軍大營,士兵還未來得及通報(bào),就被唐禮泉一刀殺了,唐禮泉直接闖入了中軍大營。

  任寰見唐禮泉手提大刀,一副兇神惡煞的樣子,有點(diǎn)不寒而栗。任寰故作鎮(zhèn)定,問道:“唐將軍前來所為何事?”唐禮泉回道:“末將有幾個(gè)問題,想問任大人”。任寰回道:“刀劍無情,請?zhí)茖④姺畔碌度小?。唐禮泉說道:“不妨事,只要任大人行的正,坐的端,末將自然不會傷及任大人半分半毫”。任寰回道:“唐將軍請說,本官定會知無不言的”。唐禮泉問道:“太子殿下是你謀殺的嗎?”任寰斬釘截鐵回道:“不是”。唐禮泉又問道:“那是被何人所殺?”任寰答道:“是被黃成杰所殺”。唐禮泉說道:“可是你親眼所見”。任寰回道:“沒錯(cuò),就是我親眼所見”。唐禮泉說道:“黃先生對殿下忠心耿耿,殿下又對黃先生有知遇之恩,他有何理由謀殺殿下?反倒是你嫌疑最大”。任寰怒道:“我與殿下無冤無仇,我也沒有理由謀殺殿下”。唐禮泉回道:“你有,你前幾日和石敬塘狼狽為奸,鬼鬼祟祟的,一直密謀著什么?如今看來定是在密謀如何毒殺殿下”。任寰答道:“你可不要信口雌黃,你也不要被居心叵測的人利用,此事純屬子虛烏有,無稽之談”。唐禮泉大怒道:“你真的是偽君子,還枉你讀了多少年的圣賢書,你可知禮義廉恥,忠君愛國?再說了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我親眼所見,豈會冤枉你不成?”任寰回問道:“那你今日前來是興師問罪的嗎?”唐禮泉回道:“我今日前來是取你狗命的,你這個(gè)卑鄙無恥的奸賊”。

  任寰見狀連忙求饒道:“殿下真不是我殺的,實(shí)際上是自盡而亡”。唐禮泉大怒道:“既然是自盡而亡,你為何要栽贓與黃先生?你個(gè)賣主求榮之徒,就不得好死”。任寰忙解釋道:“我真的是無心之失,沒有惡意的。今日你若放我一馬,我他日定會保你一生榮華富貴,絕不食言”。唐禮泉大怒道:“我不屑與你這種蛇蝎心腸之人為伍,我今日要取你項(xiàng)上人頭,為殿下報(bào)仇雪恨”。

  說著,唐禮泉便提刀向任寰砍去,唐禮泉便逃便大喊道:“來人啊!來人??!”不一會,便進(jìn)來了幾十士兵,士兵大喊道:“保護(hù)任大人”。瞬間,幾十士兵便恒亙在唐禮泉面前,唐禮泉大怒道:“任寰不忠不義,謀殺殿下就該罪該萬死。我今日要替天行道,誰敢擋我必死無疑。我看在昔日與你們同袍的情誼上,不忍對你們痛下殺手,我勸你們識相的給我讓開,不然我連你們一并殺之”。

  任寰見唐禮泉在離間他與士兵的關(guān)系,不甘就此失敗,大喊道:“誰能替本官取唐禮泉首級,賞黃金一千兩,且連升三級”。士兵聞言,像打了雞血似的,奮不顧身向唐禮泉沖去,唐禮泉見狀,也掄起大刀沖過去,雙方頓時(shí)殺得天昏地暗。

  這一切,都在營外的白天看得真真切切,白天正在猶豫不決到底要幫誰。

  誰知,唐禮泉已經(jīng)殺紅了眼,三下五除二就把營內(nèi)士兵殺得片甲不留。唐禮泉大喊道:“任寰拿命來吧”。任寰已經(jīng)精疲力盡,說道:“我命休矣!”唐禮泉便把刀架在任寰脖子上了。

  正在千鈞一發(fā)之際,白天從營外而入,大喊道:“唐將軍,為國除賊,怎可少得了我?”唐禮泉回道:“白將軍來得正合適,就讓我們兄弟一人一刀,活剮了這個(gè)賣國賊”。白天回道:“正合我意”。唐禮泉回道:“白將軍,你軍階品級皆高于我,我看這第一刀就由你開始吧”。白天大喊道:“為國除賊,我義不容辭。可我今日出來的匆忙,未帶兵器?。 碧贫Y泉哈哈大笑道:“這有何難?我將我大刀借你”。白天回道:“那我就卻之不恭了”。說著,白天便接過了唐禮泉手中的刀,白天說道:“任寰你受死吧”。白天大喊一聲,便提刀向任寰砍去,任寰已經(jīng)完全放棄了抵抗,就等受死之際,誰知峰回路轉(zhuǎn),誰知白天竟乘唐禮泉不備,一刀直插唐禮泉胸脯,唐禮泉躲避不及,被砍了一刀,唐禮泉大怒道:“沒想到你也是個(gè)賣主求榮之徒,枉我平日與你兄弟相稱”。白天回道:“我這是識時(shí)務(wù)者為俊杰,如今太子殿下已亡,軍中群龍無首,任大人德高望重,我們兄弟共同保任大人為帥,以后榮華富貴將享之不盡,也能成就一番事業(yè),豈不快哉?”唐禮泉義正辭嚴(yán)答道:“自古忠臣不事二主,殿下對我們情深似海,我們豈能背叛他?何況如今太子殿下尸骨未寒”。白天回道:“你我道不同,不相為謀,我今日不準(zhǔn)你殺任大人”。唐禮泉大怒道:“好??!我今日就將你們二人一并除掉,為國除賊,為太子殿下報(bào)仇雪恨”。

  二人便打了起來,幾個(gè)回合下來,終因唐禮泉赤手空拳,不能及,便被白天一刀結(jié)果了性命。

  白天放下刀忙向任寰走去,一把扶起任寰說道:“末將來遲,讓任大人受驚了”。任寰大喜道:“白將軍來得正合適,你今日救了我一命,我將永生永世難忘,你要什么賞賜,本官統(tǒng)統(tǒng)賞你”。白天回道:“末將不要賞賜,末將只求能跟著大人,建功立業(yè)”。任寰回道:“那以后就跟著本官,榮華富貴少不了你的”。白天回道:“愿為任大人效犬馬之勞”。任寰回道:“本官現(xiàn)有一事亟待你去辦”。白天回道:“請任大人明示”。任寰回道:“你速去各營傳令,召各位將軍前來中軍大營,本官要議事”。白天答道:“末將遵命”。

  不一會,幾十位將軍便徐步進(jìn)入了中軍大營,他們異口同聲說道:“拜見任大人”。任寰回道:“眾位將軍免禮,給各位將軍看座”。將軍們異口同聲回道:“謝任大人”。任寰說道:“本官今日叫各位將軍前來,是有要事相商”。將軍們回道:“請大人示下”。任寰說道:“天有不測風(fēng)云,人有旦夕禍福,太子殿下遭人迫害,現(xiàn)在軍中人心惶惶,萬望各位將軍能各司其職,不要發(fā)生動亂才好”。眾人聞言,皆驚訝不已,忙問道:“是誰膽大包天竟敢謀殺太子殿下?難道活得不耐煩了嗎?敢問任大人兇手可曾抓住?”任寰回道:“是黃成杰謀殺的殿下,他已被抓到,現(xiàn)在營門外等待斬首”。眾人聞言,一片嘩然,議論紛紛道:“怎么會是他呢?”白天見此說道:“是我親眼所見,豈會有假?”任寰回道:“現(xiàn)在殿下已亡,現(xiàn)在軍中群龍無首,諸位有何打算?”

  其他人皆沉默不語,只聽白天說道:“任大人德才兼?zhèn)?,又有元帥大印在手,我等愿推舉任大人為帥,帶領(lǐng)我們揚(yáng)名立萬”。其他人見狀忙連聲附和,任寰推辭道:“我才疏志淺,威望亦不足,恐不能擔(dān)此大任,還請諸位另舉高明吧”。白天忙說道:“任大人德高望重,元帥之職非任大人莫屬,還請任大人萬勿推辭”。其他人也異口同聲回道:“我等愿聽任大人將令,絕無二心”。任寰回道:“承蒙各位將軍太愛,那本宮就勉為其難暫代元帥一職,他日若有更合適的人,本官一定推舉讓賢,絕不含糊”。諸位將軍回道:“請?jiān)獛浿鞒止?,為太子殿下?bào)仇”。任寰回道:“這是自然,請各位將軍隨我來,監(jiān)斬黃成杰”。

  眾位將軍隨任寰來到了營外,黃成杰看見任寰他們向他快步走來,突然大笑起來,搞得任寰一頭霧水,不明就里,忙問道:“你還有何顏面大笑?”黃成杰大笑道:“我笑你機(jī)關(guān)算盡,最后不過是黃粱一夢”。任寰聞言,大怒道:“你個(gè)不知死活的家伙,趕緊給我閉嘴”。黃成杰又大笑道:“我笑那李存勖英雄一世,到頭來卻晚節(jié)不保,身死國滅,生的兒子更是蠢笨如牛,懦弱無用,誤國誤民,可悲悲嘆?。 比五敬笈溃骸翱鞂⑦@個(gè)胡言亂語的瘋子給本帥就地正法,以儆效尤”。刀斧手便一刀砍了黃成杰的頭顱。

  任寰見黃成杰已死,大聲喊道:“殺死殿下的兇手已經(jīng)伏法,我等皆是征蜀的有功之士,勞苦功高,理應(yīng)得到朝廷賞賜,可無奈朝中有奸佞得道,致使我們有家難回,有國難報(bào),真的是氣煞人也”。白天回道:“敢問元帥,是那個(gè)卑職小人竟敢如此膽大妄為?”任寰答道:“以石敬塘等人為甚”。白天回道:“那我們還不如揮軍殺回洛陽,為朝廷除害”。任寰說道:“本帥正有此意,想為國除害,不知諸位將軍是否愿意與本帥同行?”眾位將軍異口同聲答道:“任憑元帥驅(qū)使,絕無二心”。任寰大悅道:“你等先回營整頓兵馬,三日后,隨本帥殺回洛陽,為國除賊,我們共享榮華富貴”。諸位將軍異口同聲回道:“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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