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辭坐在沙發(fā)上,身姿挺拔,坐姿端正而又拘謹,接過宋蕓樺遞過來的茶水輕抿了一口。
溫時好坐在一旁大氣都不敢喘,自他進來后,宋蕓樺沒看一眼他拎來的禮物,只是客套的禮讓“下次來就不用那么客氣了,心意到了就行?!?p> 她說的是,下次來。
溫時好輕輕的松了一口氣,轉(zhuǎn)頭看向修辭,他正襟危坐,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宋蕓樺坐在單人沙發(fā)椅上打量他。
“阿姨,我和溫溫準備結(jié)婚了,這次是來正式的登門拜訪您?!毙揶o把手中的茶杯輕放在桌子上開口說。
他的語氣平淡,措辭大概也是也是他思量很長時間后覺得合適的。
宋蕓樺輕輕的擰眉,是沒想到他會這么開門見山,“阿姨也就不和你繞圈子了。我沒記錯的話你和溫溫是高中同學(xué)對嗎?”
“是的。我們也是大學(xué)同學(xué)。”修辭點頭補充。
溫時好正盯著桌子上他剛剛拿過的那紫砂杯里的茶發(fā)呆,外面的陽光剛好,光投在屋子里細碎的亮,輕輕的牽動了她的心弦。
“溫溫?”宋蕓樺出聲叫了她,溫時好一下子回過神。
“嗯?”溫時好還搞不清楚狀況,蹭的一下子站起來了,兩個人都一臉茫然的看著自己。
清楚的感覺到自己臉一下子發(fā)燙,她伸出手攏了攏旁邊并沒有掉落的發(fā)絲,鎮(zhèn)定的開口?!霸趺戳耍俊?p> “沒事,你下樓幫媽媽去那家餐館取下餐,快到中午飯的時間了?!彼问|樺開口岔開話題,示意自己下樓去拿。
溫時好沒有回應(yīng),只是很不放心的看了眼修辭,他舉止優(yōu)良,臉上還掛著純良無害不溫不火的笑,輕拿起桌上的那杯茶抿了口。
看著不容置否的宋蕓樺,她只好不情不愿的換鞋子出門。
“阿姨,您是有話想和我單獨說?”修辭坐直身子,斂起臉上的笑,氣氛一下子變的嚴肅起來。
宋蕓樺點點頭,左膝蓋還隱隱作痛,手心捂住膝蓋。語氣平淡卻是堅定的說,“你出國那兩年,溫溫每天晚上都會在房間里哭?!?p> 修辭無言,他一時之間竟有些慌亂,自己在剛剛溫時好出門的時候就已經(jīng)做好最壞的準備——她母親還是不同意他們的婚事。
“嗯,這個她沒和我說過?!彼紱]察覺到自己說這話的語氣低沉和有一絲難以覺明的失落。
隨著太陽的偷偷轉(zhuǎn)移,她拎著餐盒慢悠悠的走在路邊。
影子偷偷發(fā)生了變化,漸漸的不再偏斜,正午的陽光直灑在肩膀上,她的影子也縮得小小的。
直到登上最后一個臺階的時候,她才后知后覺的發(fā)現(xiàn)自己沒帶鑰匙下樓。
正猶豫著要不要敲門的時候,好像有個不和諧的小惡魔在心底隱隱作祟。
小區(qū)設(shè)施年份久遠有些老化,就連門都是最基礎(chǔ)的防盜門和木門。
隔音效果很差,鄰居夫妻每天吵架,樓上的小孩子哭鬧聲都清楚的盡收耳底。
小惡魔好像在說:偷偷聽一會,沒事的。你不是很好奇他們的談話內(nèi)容嗎?
她動搖了,就在要屈服內(nèi)心的小惡魔的時候,門突然被打開。
她歪著腦袋側(cè)耳傾聽的樣子略微有些尷尬,場面一度寂靜。
修辭輕咳兩聲,溫時好立馬站好,看著他們義正言辭的保證:我剛剛上樓,發(fā)現(xiàn)沒帶鑰匙,正打算讓你們幫我開門的!
她那緊張局促的樣子就差直接說:我沒偷聽!
看著她微微揚起卻不知道是因為激動還是緊張微微漲紅的小臉蛋。
修辭只是突然覺得心里癢癢的,如果不是因為身后還有長輩在場,他可能真的會難以自控的捏捏她的臉。
“你這是?”溫時好這才發(fā)現(xiàn)他們兩個人一起到門口根本不是來幫自己開門,修辭連鞋子都換好了,他要走?
話還沒說完,溫時好就看向后面的宋蕓樺,帶著不明所以的探尋和疑惑。
“公司臨時有事,很緊急需要處理。”修辭看穿了她的眼神意味,微微側(cè)身擋在她面前,他不想因為自己讓她總是和母親反目。
哪怕是知道這對母女是不可能記恨埋怨對方,但他也不想讓一向乖巧溫順的她因為自己不開心。
他不允許自己這樣做。
“我和阿姨聊的很好,真的是因為臨時有急事需要處理。”
溫時好盯著他,漆黑的瞳孔,深邃的目光,堅定而又誠摯。
“是嗎?”她帶著探尋的意味一語雙關(guān)都問著。
“嗯,你這丫頭還沒嫁出去怎么就生怕我為難人家?”宋蕓樺無奈的嗔怪她?!澳氵@丫頭啊真是白養(yǎng)了!”
嘴上雖然這么說著,但她順手接過溫時好手里的餐盒,把門口的包包遞給她“你不是也只請了半天的假嗎?也趕緊上班去吧?!?p> “阿姨再見?!毙揶o突然拉過她的手轉(zhuǎn)身向宋蕓樺道別。
“再見,下次來給你包餃子吃?!彼问|樺微微點頭示意,突然又補了句“路上注意安全?!?p> 如果說前面的話像是寒暄,后面的話倒更像是母親般的叮囑。
就在自己離開的這一會,他們兩個人之間的氣氛感覺一下子變的很是融洽,到底都說了些什么?
下樓的路上,溫時好一直纏著他問個不停,大有問不到誓不罷休的意味。
“溫溫,安靜些?!毙揶o偏過頭去忍不住打斷她滔滔不絕的問題。
她還沒說完的話一下子被生生的噎在喉嚨里,呆呆的看向他。
明明都是站在一個臺階上,他卻比自己高很多,自己也才到他肩膀的位置,從這個角度看上去,窄肩長腿,甚是養(yǎng)眼。
比起來顏值視覺上的沖擊,他叫自己溫溫心靈上的沖擊才是震撼。“你剛剛叫我什么?”她快要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什么問題了。
修辭別過頭去,移開視線,不再和她灼灼目光對視?!班?,聽你媽媽那樣叫你,順口了?!?p> “哦哦哦哦哦!”溫時好重重的點頭應(yīng)和著,語氣聽起來很是歡快。
“我媽媽剛剛和你說了什么?。坑袥]有說什么過分的話?你別往心里去,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溫時好還在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修辭沒應(yīng)聲,只是不自覺的握緊了她的手,腦海中卻回想起剛剛她母親所說的話。
“你很好,我對你個人沒有任何意見。只是想必你也很清楚我們的家庭背景。
她不滿六歲就成了單親家庭的孩子,那個人凈身出戶,唯一的財產(chǎn)是一處房產(chǎn)。房子和孩子都給我,撫養(yǎng)費每個月付一千直至溫溫十八歲生日那天停止。
她是我人生的全部了。希望你能好好對她,沒有愛意的婚姻很難維系,如果有一天你厭煩了,請你盡可能的把傷害降到最低,把她好好的還給我。”
或許是感受到他手上的力度,溫時好湊近他小心翼翼的問,“真的說了讓你傷心的話了嗎?”
兩個人說話的功夫已經(jīng)從三樓下來了,修辭輕輕的搖頭。“沒有對我說不好的話,她是你媽媽,要比任何人都希望你好。”
溫時好這才放心了,看清外面的那一刻突然叫起來,“修辭!下雪啦!”
他順著她的目光看去,陽光肆意,大雪漫天。
“您放心,我會好好學(xué)著去愛她。不會容忍任何人讓她傷心,我也不可以。”
這是他的回答,溫時好已經(jīng)拉著他跑出去,她笑的很開心,“修辭,今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頭。”
“小傻子?!彼滩蛔¢_口嘲笑她。
溫溫,我們會白頭到老的吧。
念桉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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