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擎山倒是沒有太多驚訝,畢竟左丘家那個丫頭的傳言太過風(fēng)靡。
紫擎山伸出手拍打衣服,“既然來了,就過兩招再走吧。也讓我看看,純體武夫和我們這些個修氣使器的有什么差別?!?p> 左丘尚武微微點頭,雙臂之上青筋暴起,體內(nèi)血氣翻落,身體出現(xiàn)紅色經(jīng)絡(luò)紋路。
想當(dāng)初眼前老人和岳父千戰(zhàn)梟一戰(zhàn),兩人打的那是風(fēng)云際會,天地變色。簡直不能用人力來形容,此時面對老人,雖然要高一個大境界,但左丘尚武絲毫不敢大意。
紫擎山見狀撫須點頭,“獅子搏兔亦用全力,看來千戰(zhàn)梟把你調(diào)教的不錯。”
隨后紫擎山低身摸向水里,一股紫氣向水里散發(fā)而去,再拿出來時,手上已經(jīng)有了一柄碧水之劍,淡淡說到,“不過,我們只是過兩招,不必搞的如同殊死對敵?!?p> 雖然老人話語言善,但左丘尚武卻沒有放下全身緊張防備。要說害怕還是有一些的,畢竟眼前這個老人,可是冠絕天下,號稱世間再無二的劍仙李藏風(fēng)的師弟。
況且自己還見過他出手。
若是沒有見過,他可能還敢憑借境界直接碾壓。畢竟向他們這樣修體的人,最喜歡的就是如此,只要近了身,就可以靠著強橫肉體,化身體各處為大殺之器。
紫擎山見他如此戒備,也沒有什么反感,相反他還最喜歡這樣的人,不憑借境界驕橫自傲。
紫擎山手腕水劍,帶起幾朵浪花,“在動手之前,我想問一個問題。”
左丘尚武,“前輩請講。”
紫擎山眼睛微瞇,語氣不變,但身上那股氣勢卻變的了不一樣了。
“這連柔血壁一事,和你千左兩家可有干系?”
左丘尚武吞咽口水,自己一個通玄境純體武夫,竟然被一個知玄境的人嚇成了這樣,而且對方手里并沒有實質(zhì)兵器。
但他能感覺到如果自己說錯一句話,那么可能接下來的兩招,自己不一定接的住,隨即朗聲道,“與我千左兩家并無關(guān)系。”
紫擎山點了點頭,也不怕他話慌,“我信你了,那就接我老頭子一招把?!?p> 說罷,拋起手中水劍,浩瀚紫氣磅礴涌出,向著水劍灌注進去,伸出手指控制水劍懸浮胸前。
水劍本是碧綠,但融入了紫氣后變成了幽藍之色,隨著幽藍之色更深,當(dāng)中蘊含的氣息就越發(fā)恐怖。
紫擎山淡淡說著,“這本是一招,但沒有合適的兵器,我就取其中一式。而這一式名為一劍隔天地,乃我?guī)熜謩ο衫畈仫L(fēng)所創(chuàng),我只學(xué)了個三四成火候,試著接接吧?!?p> 左丘尚武露出苦笑,他本是武夫,擅長的就是近身撕殺。可是現(xiàn)在卻是連動都不敢動,那水劍蘊含氣息實在恐怖,給他的感覺甚至比剛才千戰(zhàn)梟所用更甚。
而且這還是劍仙所創(chuàng)劍招。
左丘尚武深吸一口氣,隨之咬牙,暗罵自己無能,怎么能還未戰(zhàn)就被氣勢嚇到,一腳蹬于水面之上,做出架勢,“承蒙前輩高看,那晚輩就請教了?!?p> “遇強欲戰(zhàn)才是武夫本質(zhì),若是還未戰(zhàn)就已經(jīng)心境潰敗,那你這純粹武夫還是回去種田吧?!?p> 左丘尚武聽聞紫擎山話語,心中戰(zhàn)意也是漸漸高昂起來。
一腳再踏水面,水不起波,反而整體下沉數(shù)寸,力蓋河段,河面剎那變的堅硬。
左丘尚武手放于腰下,聚集一身拳意,配合猙獰血管面容,如瘋癲神魔。
聲如虎嘯更蓋渡善佛音,怒喝之狀更把通玄修為施展出來。
大喝一聲。
“來啊?!?p> 氣勢無雙,睥睨一切,仿佛要殺凈眼前一切敵。
“嗯,這才是武夫該有的氣勢?!?p> 紫擎山見狀波瀾不驚,反而頗為贊許,收回一手,手指輕彈水劍劍柄頂端。
水劍如已聚勢強弩,在經(jīng)這一點力道點撥。如放弦之手,直接飛出。
強大氣勢開辟河面,分其兩道,速度之快。明明柔弱似水,卻如地平初陽入世,帶著印照世間破除黑暗的光芒。
此等光芒明明是希望之光,此刻更像死亡之手,要把接觸之人拖如黑暗。
左丘尚武眼中震驚,他曾知玄殺通玄,知道當(dāng)中越境對敵是何種艱難。
在他入通玄之境后,更視知玄如螻蟻草芥,死在他手上,被譽為知玄宗師的不下十位。
可是面對境界只有知玄中品的紫擎山,看似隨手的一擊,竟然如此恐怖。
不等思索,深吸一口氣,鼓起胸膛,運氣于腰間右手,清晰可見手臂在漸漸鼓漲。
五歲練拳,至今三十七,以有三十二年的拳意積累,在今天這一刻全部運于右手之上。
水劍臨近,鋒利劍意先至,亂割于左丘尚武身上,和青蛟相身近戰(zhàn)也微有半點損傷的身體,竟然出現(xiàn)了幾道血痕。
可左丘尚武連眉頭也沒有皺一下,只是盯著橫飛而來的耀眼光點。
近了。
習(xí)武多年經(jīng)驗告訴他該出手了,隨即不再猶豫。
一拳橫空,不知是何種力量,只見水面驚起一層微波,帶著巨響,兩旁絕壁爆裂炸開,掉落無數(shù)碎石。
左丘尚武再睜怒眼,上前一步。
二段發(fā)力,一陣颶風(fēng)至拳鋒之前狂襲而去,水波開始震蕩,連柔河段的河水竟然倒流,卷裹碎石,向后襲擊而來。
聲勢竟然要比千戰(zhàn)梟那一擊,不知強上多少倍。
渡善嘆氣,剛剛硬抗一道殺生劍氣,畢竟相差幾個境界,用了高深佛法才堪堪擋下這一擊,已是疲憊不堪。
但面對如此迅猛沖擊大勢,若他不加以阻擋,身后小船定然化為虛無。
李運大聲喊到,“渡善小師傅,救人一命可升七級浮屠。”
隨后他看看戰(zhàn)船之上一個個渾身濕透,顫顫發(fā)抖的人,伸著手挨個點到,“一共五十二人,你算算,離成佛不遠了?!?p> 那嬉笑模樣完全是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笑臉。
渡善輕嘆一口氣,小小圓臉,又是一個光頭,樣子十分可愛。
只見他對著李運,微首一拜,“師傅說,阿彌你個陀佛。”
隨后放下手中木魚,雙手合十,低下小小腦袋,用那一點妖異紅色朱砂點在自己合十中指之上。
隨后一股氣勢也是攀升起來,再次抬頭,清明雙眼一片紅色,金色佛法之中夾雜紅色罡氣。
“不動怒佛。”
渡善一聲輕聲言語。
絕壁河道憑空豎立而現(xiàn)一尊怒目金剛,下顎獠牙,左手持五節(jié)降魔杵,右手金光除魔印,手臂纏繞金鱗巨蟒,腳踩無頭惡鬼身軀,威猛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