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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劍辭君

第四章 烽火狼煙

別劍辭君 蘭壹 2010 2021-10-27 21:56:29

  自古以來,再昌盛的王朝都免不了的外憂,是異邦的騷擾。

  苗疆輕易不出南地,令滄瀾頭疼的是西北狼騎與北地胡莽,尤其是西北狼騎,每年入秋,都會有組織的進(jìn)關(guān)劫掠糧食布匹??v使陌陽關(guān)加派軍士防守,也防止不住他們喬裝混入,里應(yīng)外合,只要被他們混入,憑借著在草原上練出的矯健本事,很容易就讓守城的將士手忙腳亂。

  北來多豪氣,這兒的風(fēng)氣彪悍,對這些草原狼騎的作為深惡痛絕,每年這個時候正是陌陽關(guān)最熱鬧的時候,無需誰人組織,北地的江湖中人都會聚集在此,讓狼騎的計(jì)劃舉步維艱。

  滄瀾新帝才登基一年,陌陽關(guān)傳來急報,草原狼騎此次不同往年,只是騷擾劫掠一些物資便撤退,而是選擇大規(guī)模的攻入,組織了一大批人馬,趁夜才能有接觸站把陌陽關(guān)打下。

  新帝震怒,好家伙,這是給自己一個下馬威是吧。

  草原狼騎以輕騎為主,等滄瀾兵馬馳援的時候,以狼騎的靈活性又散開分成小股遁入草原,望著遼闊的草原,竟是沒人敢深入追擊,怕后方會被狼騎截?cái)?,平白損失兵力不說,被俘虜?shù)募资扛浅蔀樗麄兘灰椎幕I碼。

  此時在陌陽關(guān)三十多里的一處小山坳里,兩個青年正在擦拭著手中的刀劍,其中持劍的青年忍不住罵罵咧咧的。從南往北跑,跑斷了腿才趕到陌陽關(guān),想見識一下狼騎有多厲害,說好了只是小股偷襲,和城里的那些江湖人一般,盯著城里那些行跡詭異的人就好了,豈料差點(diǎn)把命交代在那里了。

  持刀的青年思索了一下,道:“阿霄,你不覺得今年有些奇怪嗎?往年都是搶了糧食布帛就撤退了,今年竟然直接打下陌陽關(guān),守城的蔣作希連同三千甲士無一幸免?!?p>  被稱為阿霄的青年名為凌霄,自視甚高,初入江湖時結(jié)識了這位兄弟,不曾想這位出手闊綽的兄弟來歷不凡,帶自己走了一趟皇宮,還能與當(dāng)今圣上同桌飲酒,簡直給了天大面子,醉酒之際夸下??冢紫嗨就蕉Y整頓江湖,立志要當(dāng)江湖中的君主,逗得當(dāng)今圣上笑聲連連,笑言說君主與我這個皇帝,都是天子一般的人物豪杰,凌霄凌霄,還不夠霸道。

  凌霄思忖片刻,脫口而出:“既然陛下這么說了,那我便改個名,九為數(shù)之極,我取九字放于中間,凌駕九霄之上,如何?”

  當(dāng)時在場四人都多喝了幾杯,醉意上涌,贊揚(yáng)幾聲便沒了后續(xù),直到第二天酒醒之后,后知后覺昨晚都干了些什么,凌霄,應(yīng)該說是凌九霄了,被皇帝陛下轟出皇宮,臉色鐵青,連累求情的王爺都被拒之門外。

  凌九霄白了他一眼,沒好氣的道:“老子第一次來陌陽關(guān),你問我,我問誰去?!?p>  前兩日一到陌陽關(guān),尋了家客棧歇腳,琢磨著起碼還有好幾天才能有接觸戰(zhàn),結(jié)果剛剛落腳,差點(diǎn)小命丟在關(guān)內(nèi),憑借著一手爐火純青的凌霄劍法突出重圍。

  生長在南方的他臉色煞白,胡言亂語,只是來見見世面想打出一番名氣,親身經(jīng)歷了這場大屠殺,令他一時緩不過來。

  看著他現(xiàn)在的狼狽樣子,再想到那夜面對皇兄那豪氣萬千的樣子,氣就不打一處來,“你他娘的還好意思說,如果不是你,我現(xiàn)在應(yīng)該在王府里,哪至于到西北邊塞這鳥不拉屎的地方被人追著砍?!?p>  凌九霄自知理虧,想要爭辯幾句,突兀的感覺遠(yuǎn)處傳來一股氣勢,緊接而來的,是一股沉悶的馬蹄聲。

  柳狂神色巨變,似乎想到了什么,立刻招呼凌九霄往陌陽關(guān)退去,沿途碰上的江湖中人看到兩人的模樣,再看遠(yuǎn)處的煙塵,頓時明白了什么,臉色煞白的往回跑。

  難怪說這次狼騎會一如反常的直接攻關(guān),難怪說這次聚集的江湖人三教九流都有······

  司徒禮,你好狠的心。

  江湖和朝堂始終處于對立面,俠以武犯禁,朝堂上頒布的法令很難管束這些桀驁不馴的江湖中人,每年因私怨,或者說都沒有恩怨發(fā)生的斗毆事件屢禁不絕,很多地方官員都對此頭疼不已,其中宰相司徒禮最為突出。

  在他上任之際,有過肅清江湖的行動,那次嚴(yán)重到直接調(diào)動邊軍,基本讓整座江湖沒有了生氣。之后的數(shù)十年里,江湖里很多名宿都被抄家滅族,只有一些僥幸入了品級的高手勉強(qiáng)逃過一劫。

  如果要數(shù)一數(shù)這天下誰的仇家最多,司徒禮當(dāng)居首位。

  這次狼騎的大舉攻關(guān),還有對趕往陌陽關(guān)眾多的江湖人,沒有司徒禮的推波助瀾,柳狂是打死也不相信。

  這一波趕往陌陽關(guān)的江湖高手多達(dá)數(shù)千人,一旦中原失去了這些新的“生氣”,很多傳承都會變得死氣沉沉,掐滅了這些種子,有奇遇的柳狂知道江湖不是司徒禮看到的這么淺。

  狼騎圍剿中原高手的消息迅速傳了出去,當(dāng)征北將軍范俊率軍趕到陌陽關(guān)的時候,認(rèn)出了這位自幼生長在皇宮的王爺,立馬出兵馳援,救下了滿身傷痕的柳狂。

  陌陽關(guān)的上千江湖人,能活下來的不到一百人。

  這次狼騎沒有再敢和征北將軍硬抗,前幾日掠奪而來的物資,夠他們熬過今年的寒冬還略有盈余了。

  柳狂回長安私底下質(zhì)問新帝,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一怒之下摸進(jìn)宰相府把司徒禮揍了一個鼻青臉腫,轉(zhuǎn)而再入江湖。

  經(jīng)此狼騎圍剿之后,江湖果然平靜了許多了。

  又過了幾年,柳狂再次回到皇宮,恢復(fù)劉埠這個名字,柳下狂刀這個綽號也在江湖中逐漸消失,有人說他和九霄一劍被人偷襲,昔年的刀劍雙絕雙雙含恨而亡。

  新帝沒有追問他在江湖中做了些什么,直到兩年后的苗疆動亂,才把深居長安城的名義王爺分封出去,這就是后來的淮南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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