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備戰(zhàn)
崇禎九年十月初，劉宗周上書針砭時弊，斥責皇帝和朝臣，被免回鄉(xiāng)。而此時，房府武裝訓練進行到第五天。
那天之后，橋南剩余的七十幾口人陸續(xù)來到安州。
現(xiàn)在總?cè)丝谝堰_八十之數(shù)。
趙知來命令郭王二人組隊，分別挑選十個人進行訓練，其余人等散居房府周圍，每日領(lǐng)取賑濟口糧，負責附近清理工作。
按理說，京師已經(jīng)解嚴，朝廷應(yīng)該賑災和平亂，但安州沒有動靜。
或許是蝴蝶效應(yīng)吧。
反正趙知來不擔心因城陷被誅。
保定知府劉在朝沒事，保定巡撫張其平也沒事，就連保定總兵董用文都要等到十二月才被免。
而且還不是城陷罪責，因為九年七月，兵部已經(jīng)調(diào)動董用文所部，輾轉(zhuǎn)馳援。
上頭沒事，就算被誅也輪不到趙知來，再說九月二日，督師兵部尚書張鳳翼已服毒自殺，算是承擔了清軍肆虐的責任。
現(xiàn)在就等安州知州上任，只是趙知來不太清楚他何時到任，興許歷史軌跡出現(xiàn)了少許偏差。
但不管如何，州衙被占，遲則會生變，所以得制定計劃，盡快將它奪回來。
武裝訓練就是計劃之一。
兩支隊伍除了巡邏保衛(wèi)，都要參加日常訓練項目，具體項目由黃晃編排。
他現(xiàn)在并不直接領(lǐng)兵，而是協(xié)助趙知來管理軍隊，制定戰(zhàn)略戰(zhàn)術(shù)方案，類似于現(xiàn)代的總參謀長。
作戰(zhàn)的時候，則由郭大武和王保率軍沖鋒。
只是目前將帥不足，戰(zhàn)斗仍需黃晃親自指揮。
另外，李深井分到郭大武的隊伍，而橋南小伙成了王保屬下，也就是陳里老的侄孫陳彥中。
最后剩下趙雁，趙知來喜歡他的機靈，想培養(yǎng)成親衛(wèi)。所以，他不屬于任何隊伍，只是跟著郭大武訓練，算是編外人員。
對于訓練計劃，趙知來并沒有一上來就指手畫腳，畢竟不是軍事人員。
但觀察了幾天，還是看出端倪。
他準備和黃晃溝通一下，引進現(xiàn)代的訓練方法。
就在他思考如何灌輸先進理念，郭大武領(lǐng)著隊伍走來，宣告上午訓練已經(jīng)結(jié)束。
至于為何只有一支隊伍，那是因為時間已經(jīng)錯開，一隊負責巡邏，一隊就去訓練。
看著面前的士兵，趙知來發(fā)表了一通講話。
這個環(huán)節(jié)是他要求設(shè)置，每天結(jié)束，主官都要對訓練進行總結(jié)，查缺補漏。
同時，有功必賞，有錯必罰，誰訓練刻苦，就對誰獎勵，誰偷懶，就加倍懲罰，提高積極分子的福利。
還要塑造帶兵如子的形象，籠絡(luò)軍心。
讓士兵知道效忠的對象，讓他們知道誰發(fā)的糧食，從而牢牢掌控住兵權(quán)。
省得到時候?qū)⒉恢?，兵不知將?p> 其實，只要將士兵招為家丁，很多事情都迎刃而解。
但好多事情太過倉促，一時沒有顧上這一點，他準備下午將隱患解決，開啟家丁部隊……
講話結(jié)束，趙知來拉著黃晃進了主廳，準備討論訓練計劃。
他一開始就問訓練項目，打算搞清楚具體安排。
黃晃說訓練分為徒手練習和器械練習。
聽到徒手，趙知來認為那就是力量和體力訓練。
黃晃贊同他的意見：“……俞都督曾要求力舉兩百斤，方可入營，而戚少保也曾善用重甲，訓練戰(zhàn)士體力……”
他以這兩位大人的例子肯定力量和體力的重要性。
同時，還強調(diào)負重訓練相當重要。
“……凡兵分輕重兩檔，重于交鋒時所用之器。重者既熟，則臨陣用輕者自然手捷，不為器械所欺矣……”
用加重的兵器來訓練手臂，力量越大，運用手中的武器自然輕快。
當然，徒手可不只是這些方面，它還包括拳法練習。
“……學藝先學拳，次學棍。拳、棍法明，則刀、槍諸技特易耳……”
拳法是初學入門的技巧，練拳去活動手足，舒展身體，變得更加靈活，更加矯健，那練習其他器械則非常容易。
接下來，黃晃就開始講器械訓練，并以棍開頭。
趙知來聽完那是相當佩服，他在軍事方面如同一個嬰兒，不敢再妄言具體鍛煉方法。
只是提了提戰(zhàn)斗意志和軍隊紀律的問題，讓黃晃試試站軍姿和越野跑的項目。
正當趙知來打算進一步介紹項目情況。
任大來報，民夫抓住一個間諜，已押到門外。
前面說過，橋南鄉(xiāng)民就在附近干活，其實，他們還另有身份——眼線，算是借助了人民戰(zhàn)爭的理念。
只要一有風吹草動，馬上就會報告上來。
而這一回，更是發(fā)揮主觀能動性，直接出手，抓住嫌疑人士。
趙知來倒想看看是誰過來刺探。
“任大，去讓鄉(xiāng)民帶人進來，本官想瞧一瞧?！?p> “老爺，小的這就去?！?p> 過了一會，只見兩個民夫亦步亦趨，押著一個半大小子上前，年齡比任大的兒子任真大上幾歲。
一見到對方的樣子，趙知來多少有些疑惑。
但他不動聲色，相信不用表態(tài)，別人自會解釋。
果然，一位民夫描繪了當時的場景，這小子鬼頭鬼腦地亂探，不像好人。
不管結(jié)果如何，民夫的警惕值得贊揚，此等行為該賞！
趙知來許諾一人一箱方便面，讓他們?nèi)ト缒锬沁咁I(lǐng)取。
士兵的獎勵也是方便面，它已在同鄉(xiāng)間引起轟動。因為在亂世，鹽巴都是奢侈品，那方便面更是美食。
他們只是在趙雁炫耀之時，聞過香味，到目前都沒機會品嘗一口。
如今一人一箱，自然欣喜若狂，民夫兩人感激涕零一番，隨即迫不及待地去領(lǐng)賞。
而這小子自始至終不發(fā)一言，低著腦袋，不知在想些什么。
趙知來用力拍了桌子，嚇他一跳。
“說！姓甚名誰，到這來有何目的，還不從實招來，好免受皮肉之苦?！?p> 或許模仿得惟妙惟肖。
那小子一下跪倒在地：“薛秀才讓我來找大老爺……”
沒聽清楚后面的話，趙知來繼續(xù)嚇唬道：“大點聲說話，哪個薛秀才？”
小子的聲音都在打絆：“就……就是……是……”
明白自己說不清楚。
他就哆哆嗦嗦地拿出一張紙，雙手舉過頭頂：“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