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黃庭
“你可知道，四象拳要是能突破至第五重圓滿，氣血將會爆增一次，武道境界能直接突破至凝血小成圓滿，自身更是會獲得四象不過之力，可撼凝血大成?！?p> 孟全緩緩開口。
這番話落下，尤其最后那句可撼凝血大成，著實將顧誠驚住了。
要知道宣城內(nèi)十余萬人口中，才僅僅誕生數(shù)千位的凝血大成。
可想而知，凝血大成所代表的意義和地位。
但如今只憑借一個拳法，修煉到五重境界便可以與之交手，這拳法之強，可見一斑。
但轉(zhuǎn)眼一想，顧誠便又覺得，也說的過去。
畢竟，四象拳在達到第五重境界后，能擁有四象之力。
換算過來，那便是五萬斤巨力，二十五噸。
五萬斤是什么概念？
要知道前世中，某些輕型坦克重量才不過二十五噸。
試想下要是有人一拳砸出，攜帶五萬斤巨力，相當(dāng)一輛坦克朝著你高速沖過來。
不！
是高速砸過來。
這完全是碰著就死，擦著就殘。
先前顧鷹曾與他說過此事，但最后也說，這不過是個招人的噱頭罷了。
可現(xiàn)在，孟全這副認真的神色，和語氣中強烈向往，讓他不由得有些相信。
“孟師兄，此事當(dāng)真的？”顧誠深吸口氣，反問道。
“自然是真的，因為有人就成功過?！闭f著，孟全目光不著痕跡的瞥向不遠處，石階上端著茶壺，依躺在藤椅上小愜的莫老頭。
顧誠順著其目光望去，一眼便看見了莫老頭。
“莫師？”
他是知道莫老頭乃是凝血大成的武者，但沒想到莫老頭藏得還挺深的。
“莫師當(dāng)年尚未突破至凝血大成時，便以第五重圓滿的四象拳，正面與一凝血大成武者交手，百招之內(nèi)不落下風(fēng)?！泵先@然是知道些什么，輕聲解釋。
隨即，他輕嘆口氣，目光掃向練武場內(nèi)眾人。
“小師弟，你或許不知道突破凝血大成到底有多困難，館內(nèi)大部分年紀過高的師兄都對此已經(jīng)不抱希望。
他們?nèi)缃襁@般去苦練四象拳，無非就是希望能達到第五重境界，從而擁有五萬斤巨力，這樣子，最起碼從實力方面來說，不會弱于凝血大成武者。
數(shù)息后，孟全收回目光，望向顧誠，緩緩開口。
“這也是為何，他們這些人一直成年累月一直在練習(xí)四象拳的原因。相比之下，四象拳這條路最起碼簡單些，還有成功的希望?！?p> 聽到這番話，顧誠目光閃動，心中若有所思。
“師兄，第五重有多難？”忽然間，他開口問道。
既然四象拳達到第五重境，便能硬撼凝血大成武者，那是否可以看做，也可以應(yīng)付詭怪？
他如今拼命練武，不就是為了達到凝血大成，可以詭怪襲擊下，保證自身性命。
而現(xiàn)在，四象拳法達到第五重，就可以擁有與凝血大成一戰(zhàn)的實力。
這對他而已，無疑是多了一條保命的辦法。
若是無法達到凝血大成，還可以朝著考慮這方面。
況且，之前在家中，與遭遇的那只詭怪交手而言。
顧誠發(fā)現(xiàn)了，這方世界的詭怪，并不是前世中那些虛幻的靈體，而是真正擁有實體。
他很清楚的記得，當(dāng)時自己手中長刀，直接被一股巨力擊飛。
“所有恐懼，都只是源于火力不足！”顧誠腦海中不知為何想起一句話。
倘若那個時候，自己擁有五萬斤巨力，他懷疑那只詭怪，或許要被自己活生生打死！
“其實說難，倒是一般，主要是因為.....”說著，孟全似乎是想到什么，眼角微微抖動，神色有些不自在。
“因為什么？？”顧誠眉頭微皺，神色不解道。
“算了，我不好形容，等你意念搬運自身氣血成功后，可以按照拳譜上的招式，自行修煉一次，到時候，你就知道了?！?p> 話音落下，孟全不等顧誠繼續(xù)詢問，主動岔開了話題。
“師弟，你現(xiàn)在既然凝練出氣血，那還是先抓緊時間馭駛自身氣血，爭取早點踏入凝血境吧?！?p> “嗯?！鳖櫿\只好作罷。
既然孟全并不想做多解釋，他也不好方便再多問。
那就只能自己去主動修煉。
隨后，孟全也是主動離開，說是不打擾顧誠意念引導(dǎo)氣血。
站在原地，顧誠深吸口氣，目光在四周打量了幾眼。
他早已經(jīng)可以隨心所欲的操控氣血運轉(zhuǎn)了，但武館內(nèi)眾人卻不知道。
所以此刻，他要演戲。
至少要在此待上半個時辰，假裝一直在用意念引導(dǎo)氣血。
想到此，顧誠轉(zhuǎn)頭看向不遠處孟全，看到他朝著自己輕輕揮了拳頭，眼含鼓勵之色，他也是點頭回應(yīng)。
“演戲么......”顧誠收回目光，深吸口氣，緩緩閉上眼睛。
但實際上，他所有心思都沉浸在腦海中“黃庭”之上。
此刻，腦海中。
“黃庭”兩字赤紅如血，仿佛隨時都會滴下來一般。
淡淡的赤芒流轉(zhuǎn)間，可以看見其內(nèi)蘊含的絲絲光斑，帶著難以道明的神秘感。
望著這兩個小篆字體，一種莫名的沖動，充斥在顧誠心中。
仿佛只要他一個念頭，這些赤芒便會徹底沖出束縛，他也可以使用“黃庭”。
但顧誠卻是強行壓下心中這股沖動。
眼下并不是一個好的使用時機。
他并不清楚，自己選擇突破時，會不會發(fā)生什么異樣變化，會被外面眾人發(fā)現(xiàn)。
尤其是被莫老頭這凝血大成的武者察覺。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人心隔肚皮，他不會相信任何一個人在巨大利益下，會不會動心。
這世上最不能測試的，便是人心。
反正自己等了半個月了，也不急在這一時。
念此，顧誠深吸口氣，意念放空，靜靜消磨時間。
天光明亮，烈日當(dāng)空。
也不知過了多久后，顧誠緩緩睜開雙眼。
“成功了？”
忽然間，耳旁響起一道熟悉的嗓音。
顧誠扭頭望去，只見赤裸著上身的孟全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他身旁。
“嗯！”他微微一笑，“成功了?！?p> “可以啊，師弟，不到三個時辰左右，天資和我當(dāng)初差不多。”孟全伸手拍了拍顧誠肩膀，神色有些開懷。
“師兄謬贊了。”顧誠輕輕搖頭。
“既然成功了，那就跟我過來?！泵先矝]廢話，直接拉著顧誠朝著一旁走去。
練武場，拐角處，一堵約莫一人之高的青灰色石墻旁。
孟全和顧誠兩人并肩而立，望著石墻。
“師弟，來，打一拳?！泵先焓种钢瘔Γχ_口，“嘗試一下，看能否留下印記。”
“這乃鐵青石，硬度堪比金玉，但若是遇到氣血，則會有一定程度的軟化，很適合武者前期檢驗氣血程度?！?p> 聽到這話，顧誠眉頭微挑，上下打量著這面石墻。
這方世界，當(dāng)真是什么神奇的東西都有。
“意念引導(dǎo)氣血至拳面，然后一拳轟上去就行！”孟全解釋道。
一旁，顧誠點點頭，旋即走到距離石墻不足一米之地，雙手垂立，調(diào)整呼吸。
心中更是意念一動，引導(dǎo)著小腹中那縷氣血快速游走至右拳中。
待一切都做好之后，他目光落在一處沒有痕跡的空白之地。
猛然間，他右拳猶如開弓箭矢般，直接劃破空氣，狠狠地砸在灰白色石墻上。
嘭?。?！
悶響聲炸起，石墻嵬然不動。
隨即，顧誠緩緩收回手臂，望向灰白色石墻之上。
只見石墻上，赫然浮現(xiàn)出一個約莫寸許深的拳印，異常明顯。
“拳入半寸，約莫三百斤左右力道，還算尚可。”
孟全目光一掃拳印，便估摸出這拳蘊含的力道。
“師弟，以你剛?cè)肽男逓椋呀?jīng)很不錯了?！彼⑽⒁恍?，“館內(nèi)大部分人剛?cè)肽獣r，也差不多是這個程度。”
“嗯?！鳖櫿\望著自己打出的拳印，低聲應(yīng)道。
從這一刻，他算是正式踏入武道一途。
“小師弟，等你將四象拳剩余招式學(xué)會之后，就開始跟著我對拳吧。這樣子有助于你更快的凝練氣血。
而且，練武除了打磨氣血，最主要的便是打得過別人。所以你我對拳，對你而言也是好處，對吧？”孟全忽地開口道。
“嗯。”顧誠點頭，“師兄說的沒錯?！?p> “那行，這幾天你趕快抓緊時間練習(xí)剩下的招式，等你學(xué)會后，我們就正式開始?！泵先膊淮蝰R虎眼，直接將此事定下。
兩人一拍即合，直接約定好。
......
......
黃昏時刻，天邊盡頭一抹血色漸漸覆蓋天際。
武館內(nèi)，許多弟子開始紛紛收拾東西，離開武館。
孟全也是知曉顧誠住在武館內(nèi)，所以打了聲招呼，隨即也離去了。
不消片刻，練武場內(nèi)，便只剩下顧誠一人站在練武場內(nèi)。
而莫老頭今天也是應(yīng)邀前往內(nèi)城春風(fēng)樓聽曲，估計回來也不知道是什么時候。
故而，整個武館內(nèi)，此刻只剩下他一個人。
“我這應(yīng)該算是入門了。”練武場內(nèi)，顧誠手中捧著四象拳譜，一頁一頁的仔細翻看。
沒錯！
這四象拳譜與他想象中的一般，在有基礎(chǔ)后，剩下的招式便很容易上手。
他只用了短短數(shù)個時辰便徹底學(xué)會，成功入門。
但也僅僅是入門而已，想要進階，就只能等他去經(jīng)年累月的練習(xí)了。
深吸口氣，顧誠收起拳譜，目光望著天邊那抹赤霞，低聲呢喃。
“黃庭?！?p> 而在下一刻，他心念一動，腦海中“黃庭”兩字中的赤芒仿佛失去了束縛般，瞬間涌出來。
噗?。。?p> 赤芒流轉(zhuǎn)間，一抹赤色火光升起，而后迅速引燃所有赤芒。
赤火遮天，心神模糊間，顧誠心中更是隱約有呢喃誦經(jīng)之聲響起。
“上清紫霞虛皇前，太上大道玉晨君。閑居蕊珠作七言，散化五形變?nèi)f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