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爺爺挑了個小紅薯給他,安慰道:“小六胖點也沒什么不好,至少有點力氣,以后不怕被人欺負(fù)?!?p> “我可以給你抗紅薯!”
說罷,小六放了個響亮的屁。
他每次吃紅燒都會放屁。
牛果他們幾個捂著鼻子躲得遠(yuǎn)遠(yuǎn)的,只有鄭爺爺年紀(jì)大了,聞不著味。
“小六懂事,以后爺爺就找你幫忙,教你烤紅薯怎么樣?”
小六很歡喜:“我要學(xué)要學(xué),以后不用花錢買了。”
臭味散了,牛果他們又挪了回來,小六捧在掌心的紅薯還沒開吃,倏地少了個尾巴。
“四九,你又欺負(fù)我!”
小四九嘚瑟的嗅了嗅:“哎呀呀,真香?!?p> 小六氣死了,追著他打。
小四九很靈活,每次差點被追上時靈巧的轉(zhuǎn)了個彎,躲過去了。
鄭奇奇和孔龍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起哄,沒一會也跟著追過去打鬧。
鄭爺爺滿眼慈愛的看向這幾個從小抱團(tuán)一起長大的孩子打打鬧鬧,欣慰的笑了起來。
他對牛果說:“時間過得真快,你們幾個從小喜歡玩一塊,打打鬧鬧了十年,現(xiàn)在都成年了,感情這么好爺爺很欣慰。”
烤箱里的紅薯流出了糖漿。
熟了。
鄭爺爺夾出來用報紙包住,偷偷給牛果:“再吃一個,別讓他們瞧見了?!?p> 牛果把那個啃完的紅薯丟垃圾桶,歡快的接住這個新鮮出爐的,嘴里發(fā)出一串滿足的音符:“謝謝鄭爺爺?!?p> 牛果掰了半個給他:“你也吃,你烤了大半輩子紅薯,自己還沒吃過幾個吧?!?p> 鄭爺爺笑了笑:“上次吃還是半年前,跟歪脖子樹下的老將軍聊天時吃了一塊?!?p> 老將軍是一街的老人,半年前去世了,老人家平時看上去身體挺硬朗,一身將軍氣派,人人叫他老將軍,沒想到突然一天在飯桌上吃飯時便這樣走了,消息實在是突然,當(dāng)初一街的老人們每每提起這件事,感慨人生無常,世事難料,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一個會先來。
鄭爺爺老生常談那般:“爺爺烤了半輩子紅薯,生老病死這些看淡了,就想多活兩年等阿文讀完書出來,將來經(jīng)濟(jì)獨立了,我走得才安心。”
牛果說別說兩年,就是二十年也不在話下,您對鄭文這么好,將來還要住他給你買的大房子。
“房子不房子爺爺沒敢想那么遠(yuǎn),也沒想過阿文將來日子多富貴,他平安順心就好,將來娶個媳婦,兩個人安心過一輩子?!?p> “牛果啊,你也不要給自己太大壓力,昨天東施婆還跟我說你白天上班,晚上也出去打工,唉,你一個女娃娃,那么拼命干什么,身子累垮了,你現(xiàn)在賺的錢不都一樣投給醫(yī)院。”
“現(xiàn)在社會上很多女孩子是什么不婚主義,經(jīng)濟(jì)獨立,不需要靠男人,但你現(xiàn)在不需要這么拼,吃穿夠用就行,多的錢存下來,過個十幾二十年的,一樣有錢,快快活活一輩子。
你們健健康康,開開心心,像現(xiàn)在這樣鬧騰鬧騰,我們這些長輩看在眼里樂在心里?!?p> 不遠(yuǎn)處,嬉鬧聲在持續(xù),鄭爺爺長篇大論,跟牛果聊了許多話。
鄭爺爺說現(xiàn)在跟他年紀(jì)相仿的人一個個都走了,家里鄭文在的時候不愛聽他嘮叨,現(xiàn)在鄭文不在,他一個人在家沒個說話的。
他對牛果,就跟親孫女一樣,忍不住聊多了些。
牛果不覺得無聊,她喜歡聽,希望在她孤身在云城的爸爸,也有人愿意停下腳步,放下偏見,聽他嘮叨兩句。
又下雪了,鄭爺爺抬頭看,雪落進(jìn)了眼。
“左眼跳財右眼跳災(zāi),這兩天兩只眼皮一直跳,別出什么事才好。”
牛果不信這個:“爺爺,這個不準(zhǔn),我前兩天右眼皮也跳,結(jié)果地上撿了一塊錢,過幾天不是圣誕節(jié)嗎,你肯定是要發(fā)財了?!?p> 鄭爺爺捏住衣角擦了擦眼角生理淚,笑著道:“借你吉言了。”
回去的時候,牛果跟小四九他們一起,幫鄭爺爺把車推回去,鄭爺爺那晚給他們炒了一盤紅薯絲,辣辣的,牛果最喜歡吃了。
那晚屋子里笑聲徘徊了許久,吃到最后,小六差點沒舔盤子,鄭爺爺說,以后想吃了,爺爺給你們多炒點。
大金砸
還有幾分鐘就五點了,晚安,碎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