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真好玩兒!”
格麗亞狠狠地伸了個懶腰,滿足地看了眼依舊心不在焉的何安。
這小子是被那幾個中原的美人勾走魂了嗎?怎么到現(xiàn)在都這么魂不守舍的?再說了,那幾個柔柔弱弱的中原舞女哪有她跳得好看?真讓人不爽。
“喂!何安,你想什么呢?”
“沒什么?!?p> “你該不會是在想那幾個美人吧?怎么,你看上人家啦?”
格麗亞說出這話來就后悔了,她的腦子呢?自己怎么又不過腦子就說話了?她閑著沒事兒問這個干什么?要是得到肯定答案的話她該怎么接?
“美人?什么美人?”
何安迷茫地看著格麗亞,一時間竟然覺得她嘟著嘴的樣子很可愛,想上手捏一捏。
可能是因為她這性子有點像小時候養(yǎng)過的小貓吧,何安自我安慰道。
畢竟他不該覺得她可愛的,今晚或多或少有些不在狀態(tài)。
“沒事沒事,那什么,天不早了,我先去睡覺了!”
格麗亞不由分說地把何安推出門去,然后脫力一般順著門坐到了地上。
為什么自己會有種松了口氣的感覺?這不大正常,今晚不說動不動就神游天外的何安,連自己都有點不在狀態(tài)。
她回來的時候仔細想了想,發(fā)現(xiàn)有兩處地方跳慢了,幸虧他們都沒看出來。
算了,不管了,睡覺!
第二天早上,明月發(fā)現(xiàn)自己平日里精力充沛的公主分外的疲倦。
“公主,昨晚沒睡好嗎?”
“呃……還……還好……”
不知道為什么,一閉上眼,何安那張臉就莫名其妙地浮現(xiàn)在她的腦海里,趕都趕不走。
好不容易睡著了,還做了一堆亂七八糟的夢。醒了之后夢的什么卻忘得一干二凈,只是覺得身心俱疲。
“何安呢?”
“何安?他被二殿下叫走了。”
“二哥?二哥找何安干什么?”
格麗亞聽見這,一下子就清醒了。
她二哥可跟大哥不一樣,她大哥自幼就對中原文化展現(xiàn)出極高的興趣,就算會為難一下何安,也都是點到即止,不會太過分??墒嵌纭?p> 格麗亞再次感嘆,這漢人的住處真是麻煩,彎彎繞繞的,還幾乎都長一個樣,哪有他們的帳篷好認(rèn)!真不知道他們怎么想的。
一進到二哥的院子,就看見何安雙手握刀,警惕地看著阿古拉。
何安的發(fā)絲有些凌亂,衣服上也沾染了不少塵土,整個人氣喘吁吁的,明顯有些體力不支。
相比起還在那里硬撐的何安,阿古拉卻是生龍活虎的,一副再與何安大戰(zhàn)三百回合的架勢。
不對,比起單純的打斗,格麗亞感覺這更像是已經(jīng)飽腹的惡狼遇見羔羊,不急于把它殺掉,反而慢慢折磨打發(fā)無聊的感覺。
“二哥!住手!你想干什么?!”
“格麗亞?你怎么來了?”
突然被打斷的阿古拉有些不爽,但無奈這是自家小妹,不能對她發(fā)火,只能把一腔悶氣憋在心里。
真是的,這丫頭來搗什么亂?稍微再晚來一會兒,他就能揍得這小子跪地求饒了。
想想就好玩。畢竟這小白臉比那些畏畏縮縮的漢人有骨氣多了,雖然打不過他,但就是倒一次起一次,絲毫不肯示弱,更別提跟他求饒了。
“何安是我的人,你突然把他叫來也不跟我說一聲,你是想干什么?”
“格麗亞,一個漢人小子而已,你這么激動干什么?”
“我哪有?!他是我的人,你隨隨便便把他叫過來打你還有理了?”
“切磋一下而已,他挨打是因為太弱?!卑⒐爬瓭M不在乎地撇了撇嘴,說:“格麗亞,你先別搗亂,我們馬上就要分出勝負了?!?p> “不行!你沒看見何安都要暈倒了嗎?”
格麗亞感覺自己已經(jīng)開始睜著眼睛說瞎話了,雖然何安的腿有些抖,但貌似還沒有到暈倒的地步。
然而何安聽到這話,卻像是受到什么啟發(fā)似的,沖著格麗亞露出一個虛弱的笑容,然后身子晃了晃,兩眼一閉,向下倒去。
見何安要暈倒,格麗亞一個箭步?jīng)_了上去,恰好在何安倒地前接住了他。
“何安!何安!你沒事吧?!”
格麗亞緊張地抱緊何安,她就是說說而已,怎么還真暈了?
“二哥!你看你!都怪你!明月,你還愣著干什么?趕緊叫巫醫(yī)??!”
一陣雞飛狗跳之后,面色蒼白的何安安安靜靜地躺在了床上。
格麗亞在一旁傻傻地站著,緊張得一會兒看看何安,一會兒看看巫醫(yī),根本不知道如何是好。
她早就聽說中原人身子骨弱,好多一吹風(fēng)就病倒,甚至因此丟了性命。萬一何安……
不會的不會的,何安不會這么弱的……
巫醫(yī)開了藥便離開了,二王子也不愿意在這里自討沒趣,隨便捏了個理由溜了。
“明月,你去跟巫醫(yī)把藥拿來?!?p> “是,公主。”
屋子里,只剩下格麗亞與何安二人。
格麗亞坐在床頭,捏起何安一縷頭發(fā),輕輕地在手里捻著。
何安的頭發(fā)又細又軟,像極了剛出生不久的小羊崽,摸起來舒服極了。
她一直沒認(rèn)真看過何安,今天才發(fā)覺,何安雖然長得很好看懂得也多,但是一直不大開心的樣子?,F(xiàn)在就連暈倒了,都是皺著眉頭的。
一時間,格麗亞感覺這張臉像有什么魔力一般,把她牢牢地吸引住了。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在何安臉上輕輕地游走著,突然想起昨晚何安那曖昧不明的笑容,格麗亞的思緒一下子飄遠。
“陛下駕到——”
“什么?父汗怎么來了?”
格麗亞在聽到那聲音的一瞬間做賊心虛一般收回了手。
這太監(jiān)說話的聲音還是讓她渾身難受,最開始的時候聽一次起一身雞皮疙瘩。
可能是受了大哥的鼓動,父汗帶著所有族人來中原的時候還把漢人那一套亂七八糟的規(guī)矩學(xué)了過來,這個行為在族里激起了不小的水花。
學(xué)習(xí)的內(nèi)容就包括去哪都有個太監(jiān)掐著嗓子,在那里喊“陛下駕到”。后來估計是父汗他自己也受不了了,然后讓那太監(jiān)改了改。
不過她聽不出來有什么區(qū)別,都是一樣的難受。
過于慌亂的格麗亞沒有注意到,在她手離開的那一瞬,何安的眼睫毛顫了顫。
連忙打起精神,擠出一個笑容出去迎接皇帝。
在聽到關(guān)門聲的那一瞬間,何安蹭的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使勁揉搓著自己的臉。
他會錯意了?格麗亞的當(dāng)時那話分明不就是讓他假裝暈倒然后結(jié)束這場無聊的爭斗嗎?怎么格麗亞反而還當(dāng)真了?這下子讓他怎么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