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新車奔馳追尾
緊緊巴巴上了稅買了交強險,商業(yè)險一萬多塊錢暫時沒買。
女人買東西就是容易沖動。
親兒子在一旁吹耳邊風,花的又不是他口袋里的錢。
朱斌更詫異,老婆竟然肯花那么多錢買輛車?!
他是撿便宜了。
私房錢還在,一分錢沒出,落得輛好車。
“你也爭氣點,給兒子做榜樣?!?p> 朱斌連連點頭,開懷大笑。
“媽,咱爸名下有股份,戰(zhàn)北那小子不是說了,能要來百分之四十的股權(quán)嗎?萬一成真了,咱們一年要分紅好多錢呢!”
朱翔很擅長給家人畫大餅。
他什么能耐都沒有,幻想特別在行,吹牛也很行。
每天除了打游戲就是暢想將來成為比爾蓋茨那樣的富豪。
成功的方法就是天上掉餡餅。
他喜歡買彩票,但沒有中過一次大獎,最多兩百塊,兌了獎金之后又全砸進去買彩票了。
急不可耐的朱翔為了立刻提車,把展廳里的樣車直接要走了。
銷售說這款車可以等新車,一周時間就可以來提。
但是這一家人等不了。
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有了新車,朱斌開了十年的老爺車就被賣到了旁邊的二手市場。
老款桑塔納賣了幾萬塊,被金蘭裝進了腰包。
新車很酷。
朱翔躍躍欲試。
“你多長時間不碰車的人行嗎?”金蘭坐在副駕,有些警覺。
她知道兒子的性格是個馬大哈,粗心大意,平時幾本不怎么碰車。
朱敏敏和朱斌默默的坐在后座。
“行??!我怎么就不行了?媽,你不懂,開車就像騎自行車和游泳,一旦學會了,永遠不會忘?!?p> 朱翔摸著方向盤,踩著油門,享受著極速的推背感。
好車的動力很足,加速很快。
坐在奔馳里和坐在桑塔納里的感受完全不一樣。
朱翔坐在桑塔納里都低著腦袋,生怕被人看見他。
而現(xiàn)在開著奔馳,把車窗全開,就想外面的人看到這開著E300的富二代。
音響開啟。
聽著動感音樂,抖著大腿。
“紅燈?。 苯鹛m大叫一聲。
朱翔立刻警覺,緊急踩剎車。
可是已經(jīng)晚了。
這勢必要撞上了。
左邊是寶馬,右邊是大眾。
朱翔本能的反應(yīng),寶馬貴,大眾便宜,所以方向盤一轉(zhuǎn)沖著大眾去了。
“咣當?。?!”
追尾。
朱翔的臉都瞎綠了。
剛提的新車,還沒得瑟兩下,就撞了!
商業(yè)險都還沒有買,怎么辦?!
朱斌和朱敏敏在后座連安全帶都沒系,一頭撞在前面的椅子上。
金蘭生氣的怒罵,“廢物!笨蛋!連個車都開不好!我怎么生了你這么個兒子!”
“媽,你兒子算聰明了!我都沒撞那寶馬,選了大眾撞?!?p> 寶馬五系少說也是四五十萬的車,撞一點要陪不少錢。
大眾車便宜啊!
前車的車主下了車。
四五十歲的樣子,清瘦個高,痞里痞氣,黑色休閑服,白色褲子,腳上一雙運動鞋。
朱翔瞧見這前車的車主尖嘴猴腮,寡淡的很,看似很好欺負的模樣。
他立刻開了車門,傲慢的叫嚷,“著什么急?剎什么車?害我追尾你付得起責任嗎?知道我這是新車嗎?幾十萬呢!真是晦氣!”
前車主淡定的瞧了一眼朱翔,皺起眉頭。
“我的車是輝騰,兩百多萬,你是走保險還是私了?!”
“啥???!輝什么騰?!”
朱翔頓時腦袋里嗡嗡作響。
他是汽車發(fā)燒友,突然想起來大眾有一款高檔轎車,價值兩百多萬,就叫輝騰。
哎呀!
媽呀!
剛剛還不如去撞寶馬五系呢!
五系也就四五十萬,這大眾輝騰兩百多萬!修起來一定很貴。
金蘭,朱斌和朱敏敏都下了車。
“輝騰?和咱們朱氏的公司重名??!多少錢?二百多萬?”金蘭一時間沒反應(yīng)過來。
大眾還有那么貴的車?
“小伙子,哥哥給你些人生忠告,低調(diào)為上,有眼不識泰山必定要吃虧。”
這寡淡清瘦的男人是遼城的人物。
低調(diào)做人是他的座右銘。
本來這追尾不是什么大事,走保險賠錢就完事了。
誰知道來了個大言不慚的毛頭小子。
不識貨!
狗眼看低人。
奔馳怎么了?
哪個牌子的車不是分三六九等。
貴的也好,便宜的也罷,不能單憑品牌區(qū)分貴賤。
大眾輝騰就是比奔馳E300貴幾倍。
朱翔傻眼了。
他自以為很懂車,自以為聰明,不撞寶馬撞大眾。
誰知道撞到了大眾旗下最貴的車。
真是瞎了眼。
朱翔雙腿顫抖,他壓根就沒帶駕照回國。
本來以為摸一摸車不會被交警抓到,現(xiàn)在追尾了,如果對方報交警,查駕照就完了。
“私了多少錢?”
“后面屁股這個大燈都裂開了,換一個大燈差不多七八萬,在加上噴漆和工時費,十萬塊左右?!?p> 輝騰車主報的這個價格不算高。
他沒有想要獅子大開口,更沒想要敲詐勒索。
十萬塊?!
朱翔一聽,雙腿打折,跪倒在地,“大哥,老板,對不起,對不起。是我有眼不識泰山,不認得這個車,您看能不能就算了?!”
算了?
輝騰車主傻眼了。
好端端被追尾,對方竟然說算了?!
“你這個對不起,那么值錢?十萬塊就算了?沒錢你得瑟個啥?下車就大聲嚷嚷,素質(zhì)懂不懂?”
輝騰車主叫囂起來,他這個人座右銘是低調(diào)做人。
但這種低調(diào)是建立在對方給他尊重的基礎(chǔ)之上。
朱翔太不懂事,明明有錯在先,還大言不慚的謾罵。
這就讓人很不爽。
金蘭繃著臉,走過去,一巴掌拍在兒子的后腦勺上。
“快給人家大哥道歉!蠢貨!”
朱翔委屈的舔著臉一個勁的認錯。
“這位先生,是我教子無方,追尾是我們的錯,剛買了這個新車,十萬塊真的拿不出,三萬怎么樣?我這剛剛賣了舊車桑塔納的錢,是現(xiàn)金?!?p> 輝騰車主皺起眉頭,“三萬?你是讓我自己掏腰包添上七萬修車?讓我替你的錯誤買單?!”
這是什么理?
金蘭自然知道這確實有些強人所難。
“那您看能不能少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