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偷田契
此話一出,其他人也都連連點頭,他們也都看到了。
此事一過多年,在場眾人還都忘不了這一幕,經(jīng)常提出來向他人炫耀,說自己看到了一代神醫(yī)的降臨。
那老婦人從一開始就提著心,吊著膽??粗蝈\棠將樹枝拔出來,那血嘩嘩流的,她只覺得自己的心都跟著跳出來了,只覺得滿心后悔,怎么就昏了頭,讓這個才不傻了沒多久的棠姐兒給她兒子看傷呢。
可她下一刻,見到沈錦棠那神仙似的手法,幾下就將血止住了,忍不住淚水就盈滿了眼眶。
見沈錦棠將藥草涂到兒子傷口處,那血就徹底不流了時,忍不住上前一步道:“棠姐兒,這樣是不是就好了?”
沈錦棠的手又在他小腿上膝蓋處摸了摸,感覺到是摔脫臼了,就拿著他的小腿微微用力一推。然后對她笑了笑:“找?guī)讐K木板和繩子來,將他的腿固定住不亂動,就可以了?!?p> “哎,哎。”老婦人連忙點頭應(yīng)了,轉(zhuǎn)頭去找木板。
有住的近的人家,也在這看著,聞言連忙說道:“我家里有木板和繩子,我去回家拿?!?p> 沈錦棠用木板將那人的腿固定好,這才站起身說道:“好了,將他抬回家躺著養(yǎng)傷吧,三個月內(nèi)不要用這個腿走路?!?p> 話落,她又隨口說出一個藥方,開口道:“可以按照這個方子給他抓藥喝。你也可以再去鎮(zhèn)上請大夫給他開藥方?!?p> 老婦人對她道了幾聲謝,卻沒將她說的藥方記下。
雖然沈錦棠幫兒子拔出了樹枝止住了血,但她還是不敢相信她會開藥方。
沈錦棠也不管她怎么想,拿起地上的小籃子就走了。
天色已經(jīng)接近正午,她還得回家做午飯呢。
那老婦人卻沒敢直接帶兒子回家,請了幾個人坐著牛車將兒子帶去了鎮(zhèn)上醫(yī)館。
雖然兒子傷口上的血止住了,可萬一落下啥后遺癥就不好了。
醫(yī)館內(nèi),老大夫伸手撫著長長的胡子看著病榻上的男人,略顯渾濁的眸子里卻越看越亮。
“高手,高手?。 崩洗蠓虬l(fā)亮的目光看著老婦人,開口問道:“你是說,給他治傷的只是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
老婦人點點頭,忍著忐忑開口:“大夫啊,我兒子到底怎么樣???他的腿不會這么廢了吧?”
那老大夫聞言哈哈笑了兩聲,搖搖頭贊嘆道:“放心好了,你兒子的腿不會廢的。那姑娘將你兒子的傷口處理的很好?!毖粤T,他頓了頓接著又道:“就算是老夫,按照你說的當(dāng)時那種情況,也未必有她做的好。”
內(nèi)行人看門道,外行人看熱鬧。
旁人看不出來,他卻能看得出,給這人治傷的小姑娘醫(yī)術(shù)絕對在他之上!
他想,有了時間,他一定要去拜訪一下這位小姑娘,看她小小年紀(jì)是如何做到有這么一手高超的醫(yī)術(shù)的。
老婦人卻不管這大夫想的這么多,只聽說她兒子的傷沒事她就放心了。
連忙又道:“當(dāng)時那孩子還給我隨口說了一個藥方,讓我按照藥方抓藥,我沒記,大夫您給開個藥方吧?!?p> 老大夫聞言,心中只能嘆這老婦人不識貨,沒再多言給開了張藥方。
另一邊,沈錦棠走到家門前就見自家院門敞著。
走進(jìn)去,也沒看到吳秋娘的身影,只聽到堂屋西間有些動靜。那是她爹娘住的地方。
沈錦棠以為是她娘在屋里找東西,便出聲說了句:“娘,我回來了,院門怎么沒關(guān)呀?”
話音落下,卻沒聽到回應(yīng),只聽到了一道重物落地的聲響,還伴隨著一個男人的痛呼聲。
沈錦棠臉色一變,連忙放下小籃子,走進(jìn)堂屋。
堂屋西間地上,沈松正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沈老婆子站在一旁扶著他一邊心疼的埋怨:“你慌什么,不就是那個傻子回來了么。摔疼沒有?”
沈松揉著摔疼的屁股剛站起身,就看到沈錦棠走進(jìn)來冷冷的瞧著他。
沈錦棠見地上床上都是被他和沈老婆子翻箱倒柜找出來的衣服被褥,心頭的火蹭蹭的上漲。
“你們在干什么?偷錢嗎?”
沈老婆子微微有些心虛,隨即挺直了腰板,嘲諷的道:“偷錢?你家有嗎?”她是來找之前被換走的那十畝田契。
要看就要下種了,她是怎么也舍不得將那十畝田地給沈牧一家。
沈錦棠聞言,就反應(yīng)過來她是來找田契了,冷冷說道:“那十畝田地是你當(dāng)著那么多鄉(xiāng)親的面親口答應(yīng)給我家換的,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我家的了?!?p> 言罷,她看著沈松拉著沈老婆子灰溜溜的就想走,遂上前一步擋住他們:“把這衣服被褥都給我恢復(fù)原樣!”
沈松聞言,輕蔑的看了她一眼,他臉上還掛著之前被兔子撓出血結(jié)的痂。伸手想要將她扒拉到一邊:“好侄女兒,別擋你叔叔的道……”
話音未落,沈錦棠猛然拉起他那條手臂,另一只手握緊成拳,用力朝他身體側(cè)方肋骨處狠狠一擊。
那是人體脆弱的地方之一,沈松頓時疼的哀嚎一聲,彎著腰蜷縮在地上。
他平日里不務(wù)正業(yè),不是喝喝酒就是調(diào)戲調(diào)戲女人,身子看起來是個大男人,實際上沒什么力氣。
沈錦棠這一拳下去,不止他疼的半天站不起來,就連沈老婆子都被嚇了一跳。
險些跳起來指著沈錦棠的鼻子罵了:“你這個傻子,你怎么能打你二叔?”
沈錦棠冷冷一笑,看著她道:“你也說我是傻子了,傻子可什么事情都能做的出來。再不收拾,我就打得他起不來身?!?p> 沈松痛的變了音的聲音傳了出來:“別打了,別打了,我,我收拾還不行嘛!”
他向來是欺軟怕硬的,知道自己不是沈錦棠的對手,只能忍著疼痛起身收拾。
沈老婆子心疼兒子,也連忙跟著一起收拾。
看著他們收拾干凈走后,沈錦棠才起身去了廚房。
吳秋娘沒用多久也都回來了,手里還端著一個碗,碗里應(yīng)該是一些醬油。
她一邊走進(jìn)廚房一邊擔(dān)心的朝沈錦棠看去:“我方才看到你二叔和你祖母從咱們家出去了,他們沒欺負(fù)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