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你這是犯罪!
韓暮雪說完最后一句,就暈了過去。
“韓暮雪?”
凌子越輕喚了兩聲,沒有回應(yīng)。
他扶著韓暮雪的肩膀把人帶進(jìn)屋里,輕柔放到自己床上。
這是韓暮雪第二次衣衫不整出現(xiàn)在他面前了。
不同于上一次的妝容精致,韓暮雪這一次是完全素顏,沒了高不可攀的貴氣,是一種鄰家女孩的出水芙蓉的純凈。
濕漉漉的黑色長卷發(fā)凌亂批在肩頭,甚至還在滴水,胸口的薄薄外罩衣料早就透明。
凌子越的氣血開始翻涌。
他只覺得一陣悸動已久的燥熱。
非禮勿視。
奈何如今美人在懷,貼得那么近,他一個不經(jīng)意的低頭就能一覽無余。
該死,這個女人怎么能這么放心就在一個陌生男人懷里就睡成死豬?。?!
他也不明白,一向清心寡欲的自己,怎么面對這個女人,竟然會有如此失控。
他開始找些東西小聲背誦,來分散自己帶注意力,正是他早就爛熟于心的《警察職業(yè)道德規(guī)范》
“一,秉公執(zhí)法,辦事公道。二,模范遵守社會公德;三,禮貌待人,文明執(zhí)勤;四,尊重人民群眾的風(fēng)俗習(xí)慣……”
好不容易把人折騰送到床上,凌子越嘆口氣,費(fèi)勁為她蓋好被子之后,查看韓暮雪的情況。
”韓暮雪你怎么樣?我送你去醫(yī)院吧?”
“嗯,嗯。不要!”
韓暮雪嚶嚀一聲帶著撒嬌,百轉(zhuǎn)千回,能把人骨頭都聽蘇了。
凌子越好不容易平靜的心又起了波瀾。他咬牙切齒。
這女人,很危險(xiǎn)。
“我去給你倒杯水?!?p> “不要走嘛?!?p> 這種時候,凌子越想出去吹吹冷風(fēng)冷靜一下,屋子里太熱。
可韓暮雪不給他逃避的機(jī)會,敏捷從床上一躍而起,雙手耍賴似地拖住他的手腕,只稍稍一發(fā)力就將沒有防備的他整個人都拽到了床上。
凌子越當(dāng)下一驚,她的力氣居然可以這么大!?
不等凌子越多想,韓暮雪整個人柔若無骨,欺身壓上來,渾身熱得像一團(tuán)火。
“去哪兒,別走嘛?!?p> 她有些輕佻地在他耳邊魅惑吐氣,凌子越舔了舔有些干涸的嘴唇。
“下去?!?p> 他語氣兇狠起來。
“就不!”
韓暮雪已經(jīng)意亂情迷,她炙熱的唇如雨點(diǎn)兒,開始笨拙又沒輕沒重落在凌子越的臉上脖子上。
凌子越冷聲警告。
“你這是犯罪?!?p> “犯罪?”
韓暮雪很快就摸到了凌子越的窄腰。
凌子越及時按住了她急不可耐的手,另一只手截住了韓暮雪又準(zhǔn)備新一輪為非作歹的唇。
“呵?!?p> 韓暮雪推開他的手,媚眼如絲,女王的姿態(tài)睥睨著此時巋然不動的凌子越。
“刑法第二百三十六條,違背被害人意愿,采用暴力威脅,傷害及其他手段,強(qiáng)迫被害人進(jìn)行性行為從而構(gòu)成犯罪的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
“你說的這是強(qiáng)女干?!?p> “對,準(zhǔn)確的來說是強(qiáng)女干,未遂?!?p> ……?
法律條文背這么熟?!
他有些不可思議,越來越覺得這個女人身上的秘密太多了。
黑暗里,凌子越感覺壓在自己身上的份量明顯變輕了不少。
韓暮雪這剎不住的車似乎熄了火。
她跌跌撞撞爬下床,三步并作兩步光腳跑向了淋浴房,又因?yàn)樘募?,還跟無頭蒼蠅一般一頭撞到了磨砂透明玻璃門上。
“你沒事吧?”
凌子越聽到那巨大的一悶響。
韓暮雪整個人癱坐在地上,抬頭正看得清清楚楚。
凌子越注意到了韓暮雪別有深意的目光,還有刁鉆的角度,明白了她在看什么,急忙轉(zhuǎn)身輕咳了幾下來掩飾。
這女人腦子里在想些什么??!
春光不再了,韓暮雪有些掃興,她自己站起身,盡管還是很熱,但努力在用意志力克制。
切,有什么了不起,還不給看了,她又不是沒見過,這才哪兒到哪兒啊,真小氣。
過去少不更事的時候,損友陳萊就面不改色心不跳帶她看片子,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實(shí)際經(jīng)驗(yàn)不足,但是理論經(jīng)驗(yàn)都是教授級別。
不過后來各自的工作太忙了,她跟陳萊聚在一起的時間也少了。
哎,真是懷念過去跟陳萊“鬼混”的年少輕狂的時光啊。
花灑再一次打開。
她就這么站在冰涼刺骨的水柱里,給自己滾燙不理智的身體降溫。
與此同時,她慢慢回憶復(fù)盤著紅姐離開后的每一個細(xì)節(jié)。
碰過那個倒水的容器的,的確只有那個新來的小助理小云一個人。
果然,這么快就迫不及待要下手了嗎?
“韓暮雪,你好了嗎?”
門外響起了凌子越規(guī)矩,又彬彬有禮的詢問叩門聲。
韓暮雪感覺自己的十個指頭都被泡白泡皺了,趕緊關(guān)水。
沖了這么久,韓暮雪終于不再覺得自己渾身那么燙了。
這么一看,用冷水沖涼的確還是有些用處的。
她裹著浴巾出來,門口的凌子越側(cè)身站著,不動聲色退了一大步,保持距離,撇頭,假裝什么都沒發(fā)生。
“你,好了嗎?”
“沒事啦,謝謝你?!?p> 她隨手瀟灑把自己手中的擦頭發(fā)的毛巾扔給了凌子越,自己則慢悠悠走出來。
奈何地面濕滑,她的拖鞋也不夠給力,梅開二度,又要摔倒。
這一次,慌亂之中,她直接伸手抓住了凌子越的領(lǐng)口,兩個人齊齊摔倒。
又是女上男下的姿勢。
韓暮雪偏頭,凌子越的臉已經(jīng)完全黑了。
氣壓有點(diǎn)低。
“你沒事吧?”
她就這么安心靠在凌子越微微隆起的胸肌上,另一只小手不安分起來。
“……”
“沒事兒就好?!?p> 在凌子越發(fā)作之前,韓暮雪狡黠一笑,迅速起身抽離,善意伸出一只手。
凌子越無視,自顧自起身到床邊,把一床被子都抱下來,鋪在地板上,一言不發(fā)直接背對著韓暮雪躺下。
“睡了這就?”
回答她的只有均勻的呼吸聲。
“回來啦?”
第二天早上七點(diǎn),陸離才剛收拾利落清爽,給自己做了豐盛的早餐,心情大好坐在餐桌邊享用。
沒想到一夜未歸的凌子越會這個時候回來。
他的目光在凌子越蒼白的脖頸上先繞了一圈,嘴角泛起了了然的笑。
“腰怎么了?”
見凌子越眼圈略黑,明顯是沒睡好,單手還時不時要扶著腰,身上原本的厚大衣也不見了蹤影,有些虛的樣子,陸離起身來攙。
“沒什么,就是摔了一跤?!?p>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摔了一跤?摔哪兒了?”
陸離一向嚴(yán)肅正直的臉上竟然也會露出這種意味深長的表情,凌子越屬實(shí)是見了鬼了。
“……”
“老凌,你這么快就拿下了?”
“不過,作為哥們,我還是要說你兩句,你這速度趕上坐火箭了,還是要慢一點(diǎn),太輕浮了?!?p> 他在說什么?
“以后要對人家負(fù)責(zé)啊,不是一時興起,不以結(jié)婚為前提的戀愛都是耍流氓?!?p> “……”
凌子越臉上青一陣白一陣,扶著腰的手慢慢放下了。
他又誤會了什么?
“我上班去了,你記得吃早飯?!?p> 他站起身收了桌上自己的杯碟倒水槽里,拿上筆挺的外套跟公文包,笑著拍了拍凌子越的肩膀,這才匆匆出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