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發(fā)生命案
嘩啦啦拉開大門,拉亮電閘,同外面破敗,污水橫流的街道,截然不同。
各色在專業(yè)健身房能見到的器械涵蓋不少,光是練拳的沙袋都有三四個,更別說中央那一個新添置的拳擊臺。
“哇!”
韓暮雪興奮沖過去,滿眼里只有這個“新家伙”,細細摸著四面的圍繩,愛不釋手,不住贊嘆。
“可以啊,言洛,跟我之前總去的那家拳館的一摸一樣??!什么時候置辦的,不便宜吧?”
“喜歡嗎?”
言洛笑著看向韓暮雪的目光里,掩飾不住的寵溺,他一時情起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韓暮雪頭。
韓暮雪當即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轉頭極力收縮了自己的下巴,瞪大眼睛驚恐瞅著言洛。
”你干嘛言洛?”
言洛原本上翹的眼睛里有了一片灰蒙,他盯著自己很快落空的手,有些發(fā)怔,不過很快一閃而過,嘻嘻哈哈又出手,不輕不重拍在韓暮雪頭頂上。
“懲罰!誰讓你昨天放我鴿子!”
韓暮雪有些郁悶,靠在一側圍繩上。
“我不是故意的,昨天我中招了,被人下了藥,帶到酒店,差點就被……”
韓暮雪說不下去,這實在不符合她的形象。
她斟酌著用合適的詞匯來描述她昨晚的遭遇,殊不知身邊的言洛早就烏云密布,黑氣纏身。
“是韓志勛?”
他的每一個字都是從牙縫里硬擠出來的。
韓暮雪第一次見這樣的言洛,有些被嚇到。
“是,在酒店的那個老東西親口說的,錯不了。畢竟,韓志勛那個老畜牲一直是把女兒當搖錢樹的,只想哄抬物價,賣個好價錢?!?p> “不說這些了,我來找你,是幫忙查一下這個?!?p> 說話間,韓暮雪已經(jīng)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小巧的玻璃瓶子,少量淡淡透明的液體隨著她的動作來回流動著,折射出藍色的光。
正是她中招當晚,杯子里還剩下的那一點。
“查一下這藥的成分,最好連上游賣家還有銷路都好好查一查。”
言洛拿到光下,又仔細來來回回倒騰觀察,又開蓋聞了聞,當下就有了基本判斷。
“這就是合成迷藥,沒有氣味,一般的迷女干藥沒有這么專業(yè),黑市上弄的話也要大價錢,比較稀有,但是要查上游賣家,怕是很難,不過,成分可以幫你分析。你要,我也能做?!?p> “誒,打住,可不能做那違法亂紀的事情!”
“我知道,開玩笑的?!?p> 言洛聳聳肩,無所謂地笑笑。
韓暮雪忽然嚴肅。
“這些事情玩笑不得。言洛,你能力越強越要守護住自己的底線?!?p> 言洛也認真起來,一步兩步,借著身高優(yōu)勢,把韓暮雪逼在一角,一本正經(jīng)盯著韓暮雪表達心意。
”只要你一直守在我身邊,我保證永遠都乖乖的?!?p> ”……咳咳”
韓暮雪目光閃躲回避。
受不了言洛快要看穿她臉的炙熱目光,她當下臉紅了,轉過身,輕咳兩下。
她不是覺得言洛不好,可認識這么久以來,她對他沒有多余的感情,真的只有朋友。
可惜言洛自從跟她重逢之后,似乎是完全不明白這一層,總是見縫插針,赤裸裸直接表達這份心意,她接受不了,也不想失去這份友情,每次都表現(xiàn)的很慌張。
她能想到的,最好的方式是逃避。
時間,空氣都在凝固。
韓暮雪鼻尖已經(jīng)滲出了細密的汗珠,環(huán)繞的都是屬于男子的清冽又強勢的侵占氣息,讓她有些抗拒。
她不回應,迅速蹲下身,找了空檔鉆了出去。
言洛這才明白自己現(xiàn)在的舉動越界了,讓韓暮雪一時之間無法接受,便失望的收斂了灼灼的期待眼神,清清嗓子,展開了別的話題。
“你要查這些東西干什么,想揪韓志勛的小辮子?”
“嗯,老狐貍根本不露面,還各種算計,派人監(jiān)視我,所以我想從外圍入手,看能不能查到點什么問題?!?p> 韓暮雪大吐苦水,如今完全是被人掌控的被動局面,要想收集韓志勛的罪證,比登天還難。
“哦,對了。最近,我?guī)煾?,還好嗎?”
“師父”這兩個字,在言洛聽來,是那么刺耳。
她雖然小心翼翼,看似只是隨意一提,但是言洛還是聽出了她作為少女的隱隱期待。
“他能有什么不好,工作狂一個,天天呆在局里破他的案子,一心立功,姑姑讓他去相親也不去?!?p> 言洛的語氣變得冰冷,太陽穴處的青筋微微在跳動。
他明明表現(xiàn)的那么明顯,不喜歡韓暮雪在自己面前提起季飛宇,可是神經(jīng)大條的韓暮雪卻從沒注意到這一點。
言洛深深吐出一口氣,在心里計算著,這已經(jīng)是她提起季飛宇的第二十三次。
這一切的心理活動,韓暮雪當然全然不知。
她淡淡“哦”了一聲,點點頭,兩個人在這個空間里,竟再也沒了后續(xù)的對話。
帝豪酒店VIP套房內(nèi)。
一個黑衣男人,站在房間的窗前,饒有興致欣賞了一會兒流光溢彩的城市夜景。
忽然,他轉身,套著鞋套的黑色的塑膠鞋在高檔的木質(zhì)地板上,不疾不徐帶著塑料布摩擦聲,均勻敲打出致命音符。
來到床前,他停下腳步,正對著床上早就被五花大綁,扭成丑陋蠕蛆的禿頂老男人。
他緩緩抬頭,冷血掃了一眼,黑暗里好似慢慢露出了嗜血的獠牙。
床上禿頂老男人正是他到手的獵物,即使對方嚇得屁滾尿流,涕淚交錯,被自己穿過的內(nèi)褲塞滿的嘴,也只能唔唔發(fā)出難聽又無力的,生命終結前的最后嘶吼。
他戴著醫(yī)用手套的手,又慢條斯理從懷里抽出了那把小巧的骨錘。
“哪只手碰的?”
被無情一把薅起所剩不多頭頂毛發(fā)的老男人,只有拼命地搖頭,默默流淚,渾濁的眼睛死死盯著那把懸在他頭頂,隨時可能落下的錘子。
“呵,算了,干脆都廢了吧。”
“唔??!”
這一集中他全身憤怒氣力的錘子落下,老男人當場昏死過去,鮮血濺起。
男人不做停留,一錘兩錘三錘,發(fā)泄似的瘋狂砸下去,直到血肉模糊,鮮血混著森森的白骨,血肉飛濺到雪白的墻壁上,殘忍異常。
“隊長!”
又是在辦公室湊合一夜的季飛宇一早被急促的手機鈴聲吵醒。
“帝豪酒店發(fā)生命案!”
“好,我馬上到!”
季飛宇驚醒坐起,急匆匆趕往案發(fā)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