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這具身體現(xiàn)在還是嬌氣的,不過是一天沒吃飯,就受不了了。
哪像她前世在天牢時的身體,在天牢三天不吃飯照樣可以。
云薄瑾得知她一天沒吃飯,坐不住了,來到星稀院。
婉兒讓人做了粥,正勸主子呢!
“公主,您就吃點(diǎn)吧!這都一天了,不吃東西真的會餓壞的。
殿下只是一時生氣,不是真的要懲罰公主,若殿下真的不想公主吃飯,早就吩咐下人不要送了,又怎會每頓按時送來呢!”
“你閉嘴,去休息吧!我困了,要睡了?!背Σ荒蜔┑内s人。
婉兒還想再勸,見云薄瑾走進(jìn)來。
剛要行禮,云薄瑾抬手阻止了她,揮揮手,讓她先下去。
殿下來了,婉兒像是見到了救星,立刻退下了。
楚夕坐在內(nèi)室的羅漢塌上,面對著墻壁。
婉兒終于安靜了,楚夕的耳根子也可清凈了,這丫頭太能嘮叨了。
可是胃越來越痛,額上都沁出了細(xì)細(xì)的汗。
“還在生氣?”溫潤的嗓音染著溫柔在身后響起。
楚夕想轉(zhuǎn)過身,卻不想他看到自己柔弱的一面,忍下了,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與平時無異:“徒兒不敢。”
云薄瑾無奈的嘆口氣道:“得罪左相,會讓你在京城多一分危險,多很多麻煩?!币驗閾?dān)心她,才會訓(xùn)斥她。
“我不怕給自己惹麻煩,只怕師父受委屈。孟箐爾配不上師父,我不想她做我?guī)熌??!比ブ八褜ψ笙嘤辛私猓雷笙嘣诔械姆萘?,可她不怕?p> “好,你不喜歡的,師父定不娶?!痹票¤兄Z。
“真的?”楚夕欣喜。
“真的。”云薄瑾語氣堅定。
楚夕嘴角揚(yáng)起笑容。
云薄瑾卻看不到,問:“還不肯見師父?”
楚夕的胃再次揪痛起來,在西華國偶爾也會胃痛,及時吃治療胃痛的藥很快便能緩解,可這里也沒藥,真的很痛。
習(xí)武之人的聽力極好,即便楚夕在努力的掩飾,但細(xì)微的呼吸變化他都能聽出不對勁,立刻上前:“你怎么了?”
來到她身邊,看她小臉蒼白,表情痛苦,擔(dān)心極了,一把將她抱起,放到床上:“我馬上叫太醫(yī)來。”
“不用了師父,我沒事,就是胃痛,餓的?!背擂斡治男÷暤馈?p> 云薄瑾不放心,拉過她的手腕給她把脈。
看到他如此緊張自己,楚夕笑了。
好像還不曾有人這般緊張過自己。
把脈確定無大礙之后,云薄瑾走到桌前,端起桌上還熱乎乎的粥,來到床沿坐下:“快吃點(diǎn)東西?!?p> 楚夕卻傲嬌的拒絕:“我不吃,師父說了,今日不能吃東西,我要聽師父的話?!?p> 云薄瑾無奈的笑了:“真是拿你沒辦法,師父收回那句話。”親自拿起湯匙喂她吃。
看到遞到面前的湯匙,心里很暖,卻又有些不好意思,蒼白的小臉上爬上兩朵紅暈,還是張開嘴,吃下他喂的粥。
當(dāng)云薄瑾再次喂她的時候,楚夕實(shí)在覺得不好意思,主動要求:“我自己來?!?p> 云薄瑾點(diǎn)點(diǎn)頭,將勺子遞給她,卻親手幫她端著碗。
楚夕只想趕緊吃完,結(jié)束這別扭的一幕,結(jié)果一著急卻嗆到了。
云薄瑾趕緊給她倒水:“慢點(diǎn)喝?!?p> 楚夕這輩子沒這么丟人過。越是不想讓他看到自己丟人的一面,還總是在他面前丟人。不活了。
好在一碗粥很快吃完了。
“可好些了?要不要太醫(yī)再開點(diǎn)藥?”云薄瑾不放心的詢問。
“不用,沒事了,一點(diǎn)都不痛了?!边@具身體還真是受不得一點(diǎn)點(diǎn)委屈。
“以后莫再莽撞行事了,左相雖是文人,若狠起來,你會很危險。”云薄瑾真的很擔(dān)心她這性子。
楚夕點(diǎn)點(diǎn)頭,看著他認(rèn)真道:“師父,小六不是要故意破壞你的姻緣。
小六希望你將來娶的心儀之人就算不能陪您一起上陣殺敵,并肩作戰(zhàn),至少也要真正的賢惠大度,成為師父的賢內(nèi)助為師父分憂?!?p> “好。小六不滿意的師父便不娶?!逼鋵?shí)他從未想過娶妻生子。
人人都說他是天煞孤星轉(zhuǎn)世,滿身殺戮,業(yè)障深重,注定孤獨(dú)一生。
像他這種不知何時便會喪命沙場的人,的確不該耽誤人家女孩子,所以沒想過娶妻。
只想這輩子駐守邊關(guān),為皇兄守住江山。
太子大婚,舉國歡慶,皇室處處洋溢著喜慶的氣氛。
風(fēng)思寧卻心有不甘,她計劃的如此周全,竟還是讓楚夕躲過了。
魏家一片喜慶,來賀喜的人絡(luò)繹不絕。
風(fēng)思寧也帶著禮物來道賀。
魏書顏特意讓人喚住了她,讓她到閨房一敘。
“恭喜魏姑娘成為太子妃?!憋L(fēng)思寧沒事人般的道謝。
向來與人和善的魏書顏看向她,臉色是冷漠的,語氣也是清冷的:“寧郡主竟還敢來?!?p> 風(fēng)思寧故作不解的問:“姑娘此話何意?你大婚,我替你高興,自然要來道賀。”
“沒能利用我毀了西華國公主,你很遺憾吧?”魏書顏反問。
風(fēng)思寧繼續(xù)裝傻:“姑娘在說什么,寧兒聽不懂。是不是西華國公主與您說了什么?她那個人善于狡辯詭計又多,姑娘千萬不要被她騙了?!?p> “你莫要在這里挑撥,你自己做的什么事,心中清楚。想借我之手毀了西華國公主,讓自己置身事外,果然好計謀?!?p> “姑娘,我真的不懂你在說什么?”風(fēng)思寧繼續(xù)裝傻。
“你無需再偽裝,你是怎樣的人,我已清楚,我之所以未將你所做之事說出來,是因為你的母親。
她不止是東昌國的恩人,也是我的恩人,曾對我有過救命之恩,只可惜她離世太早,沒有機(jī)會回報。
這次你利用我,我就當(dāng)是報了你母親的恩情,替你隱瞞了下來,若再有下次,我定不會再包庇你,好自為之吧!
秋雨,送寧郡主?!蔽簳伇尺^身去,不再理會她。
風(fēng)思寧離開。
秋雨回來見小姐悶悶不樂,安慰道:“小姐,太子真心愛您,您嫁給太子定會幸福的?!?p> 知道小姐心儀之人是誰,可今日之后,這將是永遠(yuǎn)的秘密,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魏書顏唇角微揚(yáng):“不用擔(dān)心,我沒事,我會做好這個太子妃的?!被蛟S這便是命,打從一出生,家人便將她按照太子妃培養(yǎng),她相信自己可以勝任這個太子妃。
只是心里的那個人,今日之后,不敢再奢望,只希望他能一切安好,事事順?biāo)欤贇q無憂。
“小姐怪西華國公主嗎?”秋雨問,雖然這件事的始作俑者是寧郡主,可若是西華國公主當(dāng)時告訴小姐茶水有問題,小姐便可躲過這一劫,說不定還有機(jī)會退了與太子的婚約。
魏書顏搖搖頭:“若不是我有私心,又怎會被人利用,說到底,還是我心思不純在先,公主誤會我給她下藥,換了我的茶,讓我喝下,是我咎由自取,怪不得她。
比起我,她更可憐,遠(yuǎn)離國土來到陌生的國家,步步為營,小心翼翼,遇到別人的不友善,她這么做是正常反應(yīng),我哪有資格怪她?!?p> 魏書顏的這番話,正好被來送賀禮的云薄瑾和楚夕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