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監(jiān)督

　　程老爺子紅著眼眶笑了，“小馬屁精，趕緊吃飯吧！吃大米飯?！?p>　　“謝謝爺爺！”程莉一手拉爸爸，一手拽媽媽，“吃飯吃飯?！?p>　　從頭看到尾的程尚湖，狐疑的盯著小侄女的眼睛，只看到黑白分明的懵懂。

　　“李氏，”程老爺子對著悄悄坐在飯桌邊的程老太道：“我給你最后一次機(jī)會(huì)，以后，再出現(xiàn)這種飯桌上的差距，你手里的錢和票，全部給我交上來?！?p>　　“好?！?p>　　程老太低低的應(yīng)著，三個(gè)最愛的孫女被罰跪，她心疼，可也明白了老頭子的用意，她也是剛明白過來，可不就是被隔壁笑話了整個(gè)程家嗎？

　　程文安拉起兩個(gè)妹妹，坐在飯桌邊。

　　程莉坐在了媽媽腿上，二房一家痛痛快快的吃大米飯。

　　跪著的仨人，低著頭落著淚，除了程老太，沒有人看一眼。

　　這一頓飯，雖然涼了些，可卻是二房六口人吃得最痛快最幸福最飽的一頓飯。

　　程莉揉著自己的鼓起來的小肚皮，“爺爺，等我媽掙錢了，給你買肉吃，你好久沒吃到了吧？”

　　“好?。∥业戎?。”

　　程老爺子不是隨口敷衍，他從小孫女的話里聽到了老二家小生意成功的信息。

　　“肯定很快的?！?p>　　隨口回了爺爺一句，程莉就指揮著大姐二姐，“大姐二姐，今天是嫻姐她們，做家務(wù)，可這情況，你們該幫忙洗碗?！?p>　　小妹發(fā)話了，程萍立刻就拉著二妹收拾桌子。

　　程老爺子正在往煙袋鍋里按煙葉，聽著這話，再看小二小三的麻利勁兒，不由得點(diǎn)頭，小孫女很有眼力勁兒，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就不再去斤斤計(jì)較小事，非常好。

　　程嫻姐妹仨快把自己的牙齒給咬碎了，這死丫頭，越來越猾頭了，也越來越會(huì)哄爺爺了。

　　下午，程老爺子和程尚河去上班，程老太午休，朝云也回屋午休，程尚湖回了自己的西屋。

　　程文安不放心的對小妹交待又交待，才帶著兩個(gè)妹妹去撿柴。

　　等到大哥三人離開，程莉搬來小板凳，坐在程嫻姐妹仨身邊監(jiān)督她們跪著。

　　“小四，這就是你想要的？”程秀抬起頭望著胖堂妹，“你和我們又有什么區(qū)別？我們哄奶奶，你哄爺爺?！?p>　　“你說我和你們沒區(qū)別？”程莉驚訝的睜圓了眼睛，“你說的不對，我要的是.一樣吃喝，你們要的是.欺壓我們，你若是非.這么想我，也行，我就叫大哥大姐.一起想辦法，讓你們體會(huì).一下.我家?guī)啄昵?的日子，

　　爺爺不是哄來的，哄他的人.很多，他分得出真假，我給爺爺.的是真，叫他開心，叫外人.不再笑我們家，

　　秀姐，心眼兒.不是用在.自家人身上的，你不思悔改.還套我的話，是想背后告狀嗎？

　　你要是告了，你能跪到.明天早上，唉～爺爺?shù)目嘈?白費(fèi)了，

　　你被教歪了，一顆小樹.早早歪了，長大后.沒法做家具，白瞎了?！?p>　　“你？”程秀被堂妹這副老氣橫秋的教訓(xùn)的口氣，氣得直喘粗氣，“小四，爺爺他只是一時(shí)糊涂，他同樣重男輕女，不過是因?yàn)槟悻F(xiàn)在的樣子好玩，他才多看你幾眼，等你長大了，這點(diǎn)價(jià)值就不存在了，你會(huì)連我們的現(xiàn)在都不如?！?p>　　“唉～沒文化，真可怕，”程莉又是老氣橫秋的嘆口氣，“爺爺說.一榮俱榮時(shí)，我替你們.解釋了，我說我能干了.全家都被人夸，你連這話.都聽不懂！唉～你該讀書了，讀書.使人明理呀！”

　　上班后，心中還窩著火，想著事情的程老爺子，巡視了一圈就回來了，他壓住腳步聲，想看看三個(gè)孫女有沒有認(rèn)真跪著，有沒有認(rèn)真思過，卻沒想到聽到了小四和秀秀的對話。

　　聽到小孫女說讀書使人明理時(shí)，他再也忍不住了，走進(jìn)了堂屋問道：“小四，你知道讀書使人明理的意思嗎？”

　　“爺爺？”程莉站起身，“你這么早，就下班了呀？”

　　“還沒呢！我回來看看這三個(gè)有沒有認(rèn)真思過，結(jié)果令人……呵呵，你說的對，歪了，成不了才了。”

　　程嫻仨姐妹嚇壞了，爺爺竟然回來查崗，還被抓個(gè)正著。

　　“??？不是打不了.家具嗎？”程莉驚訝的抬頭看向爺爺。

　　“就是這么個(gè)意思，來，跟爺爺說說，你咋知道讀書使人明理的?！?p>　　“從那頭到那頭，”程莉的小胖手從東劃拉到西，“不吵架.不罵人的奶奶，都是識(shí)字的?！?p>　　程老爺子仔細(xì)一回想，還真的是呢！“那你是想去讀書嗎？”

　　“嗯嗯！”程莉連連點(diǎn)頭，“都讀，大姐二姐.要是不讀，老了，也像奶那樣?！?p>　　“那……”程老爺子計(jì)算著一個(gè)學(xué)期三個(gè)孩子的學(xué)費(fèi)和書本費(fèi)。

　　“大哥去讀.回來教，等我媽掙到.很多很多錢，再一起去?！背汤蛴昧堥_短胳膊，比劃著很多很多。

　　程老爺子看著心情愉快，“你就知道你媽能掙到很多很多的錢？”

　　“知道??！我媽不怕累?！?p>　　程莉一副我媽能吃苦受累就能掙大錢的模樣，叫程老爺子心情更愉悅。

　　程嫻三人撇嘴，農(nóng)村人更不怕累，也沒見掙到大錢，到底是三歲丫頭，狗屁不懂。

　　因?yàn)樯砀咴?，而看到這三人撇嘴的狗屁不懂的三歲丫頭，又開始給三位堂姐上眼藥了，“爺爺，秀姐說你糊涂，你糊涂嗎？”

　　被小孫女拉回正題，程老爺子嘆了口氣，“秀秀嫻嫻美美，等我下班時(shí)，還得不到你們答案的話，明早，我會(huì)叫你們?nèi)灏涯銈兯突乩霞胰ィ?p>　　這里，不適合你們待了，越待你們越不愿意回去嫁農(nóng)村人，而你們越不懂得錯(cuò)在哪里，也越?jīng)]法嫁城里人。”

　　程老爺子背著手，拎著旱煙袋又走了。

　　程秀恨不得撕了眼前笑得開心的胖堂妹，“你是故意的？”

　　“你有病了，”程莉指著自己的腦袋，“你這里有病，明明是你.跟我說話的.還怪我！有病，得治，順河街.治三叔的.胡大夫，肯定能治你?！?p>　　這死丫頭竟然叫她去瞧胡大夫，胡大夫最擅長治癲癇類的腦科病，這死丫頭是詛咒她也得三叔那種一犯就嚇?biāo)廊说牟幔?p>　　“你才有病！你腦子才和三叔一樣有?。　?p>　　跪水泥地面比跪泥地面疼，何況是不太平整的水泥地面呢？

　　這死丫頭還在這里看守著她們，害得她們偷偷抬起膝蓋歇歇都不行，膝蓋疼，疼進(jìn)了腦袋里的程秀，忘了她所在之地，張嘴就嚷嚷了這么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