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喧囂城市，遇見小青
夜幕降臨，霓虹燈光讓道路變得朦朧，空氣仿佛都在此刻凝結成滿是煙火的顏色。
城市里嘈雜的聲音逐漸增加，自進入20年以后，夜宵文化已經(jīng)深入了近乎每一個祖國人民心中。
除非是什么太偏僻的地方，只要與城市接軌，總少不了那些市井煙火。
靠近城市，顧盼覺得自己對氣味的敏感程度上升了許多，以往靠氣味只能分辨出食物與非食物，現(xiàn)在卻能分辨出多少米意外的燒烤攤正在給顧客提供什么串。
“嘖，這味......誰點的羊腰子？”
顧盼作為眼鏡王蛇處在幼體的時候也是能吃耗子、雞肉之類，但說實在相較于蛇的美味，前兩者差的太多。
以蛇作為主要食物，這是顧盼的生物本能，很難以抗拒，亦或者說是很難去克服。
燒烤攤的香味并不能勾起顧盼的口水，倒是勾起了不少的往事。
酒局飯桌上的“山珍海味”有時候真的不如兩串腰子一瓶雪花來的痛快，若是有朋友相聚聊會妹子，扯一會兒國外的那些陰間事，總會覺得一天的勞累就此消失。
可也不是每天都能這樣，多數(shù)時候還得面對工作、面對應酬，難受了就抱著馬桶吐，完事了想洗個澡都沒力氣，第二天還要匆忙擠地鐵去上班。
這樣的人生里，別說是找個女朋友，談一場她滿意自己也開心的戀愛，就光覺得要考慮的不只是自己都會莫名產(chǎn)生一種恐懼。
不過，顧盼已經(jīng)遠離了那個人生。
盼天盼地，希望擁有的快樂不曾在那個人生里獲得過，反倒是換了個蛇生，只為了看看千山萬水而去行動，慢路走來獲得的快樂已經(jīng)遠超從前。
午夜到來，噪聲緩緩消退。
此刻的城市已經(jīng)不是人類占據(jù)，各種各樣的生物出現(xiàn)在了人類意想不到的地方。
或是覓食、或是求愛，遵循著生物本能。
顧盼也該離開躲避的草叢前往城鄉(xiāng)結合部美餐一頓。
根據(jù)白天的“偵查”，有一條山道蜿蜒曲折向下直通城市。
這條路白天的時候車輛不算多也不算少，到了晚上稀稀疏疏也就幾十輛車路過。
車牌很雜，顧盼知道山路能通往別的城市，所以無法確認哪一輛是本地車牌。
自然不敢大搖大擺在公路中間走，呼嘯而過的汽車可不會對顧盼這樣的生物留情，所以就在靠山一邊的排水渠上游動。
總不能大晚上還有公子哥要來山道上飆車吧？
要是來，算顧盼運氣差，但總不能想玩排水渠過彎吧？
午夜時候的車輛不多，但總是有那么一些。
發(fā)動機的轟鳴與輪胎的噪聲，人類聽起來倒還好，作為一條與眾不同的眼鏡王蛇，顧盼可就受大罪了！
如果你有幸聽過戰(zhàn)斗機群低空飛過，就能知道人類耳中微弱的發(fā)動機噪音對顧盼而言是怎樣的降維打擊。
如果你有幸見過主戰(zhàn)坦克狂飆突進對大地產(chǎn)生的壓迫與震蕩影響到了你的心神，就能知道胎噪的聲與產(chǎn)生的地面震動足以讓顧盼覺得心神俱碎。
每有一輛車從他身旁呼嘯而過，都會讓顧盼緊緊的匍匐在排水溝上。
其實每輛車的速度都不快，最多也就40KM/小時，但對于弱小的眼鏡王蛇而言，不亞于人類面對360KM/小時咆哮而過的高鐵。
那種震懾心神的觸感，顧盼是第一次體驗到，來源于無法掌控自己生命所帶來的恐懼難以言喻。
好在一直到下山，路過的車并不是很多，熬過去以后懸掛的心也就放了下來。
抵達的地方是城鄉(xiāng)結合部的末端，柏油公路由長長綠化帶隔離出機動車道與非機動車道，貼著后者有較為寬敞的人行道，不遠處還看到了解決人類最后一公里的小單車。
顧盼突然想起來自己還有小黃車的押金沒退回來。
干！
這輩子又多了一件無法去彌補的......來自上輩子的遺憾。
蛋疼！
算了，不去想這些倒霉事，還是著眼當下。
吐了吐信子，開始尋找食物的氣息。
拋開那些燒烤殘余的氣味、垃圾桶的氣味，顧盼非常清晰的摸索到了三四種食物的氣味。
看樣子這里有不少逮耗子的蛇活動。
除此之外還有老鼠的氣味，以及人類滅絕也不會滅絕的蟑螂氣味，以及很多昆蟲的氣味。
顧盼無法分清楚具體的昆蟲種類以及蛇的種類，但只要照著氣味尋過去，用肉眼去看就能分辨出眼前的獵物對自己是否有威脅。
現(xiàn)在還不是餓急了眼的情況，沒必要去招惹反抗力度強大，亦或者是更加兇狠的獵物。
游行到了一個紅綠燈，根據(jù)氣味的捕捉，鎖定的一個獵物就在正前方的大型綠化帶里頭。
見到紅燈，顧盼幾乎是下意識的停在斑馬線這邊。
這個習慣，也不知道是好還是好。
因為沒什么車流量的路口，闖紅燈一直是很頻繁的行為，而且又是大半夜的，喝酒開車的人并不在少數(shù)。
這幫人在酒精的麻痹與刺激下，別說是碾死一條蛇，撞個人都很難反應的過來。
等跳了綠燈，顧盼仔細張望過以后迅速游動著身體向獵物前進。
撲進綠化帶的一瞬間，立刻癟脖子立起身體做好防備與攻擊姿勢。
前面的捕獵，少數(shù)是守株待兔，賭獵物要進過自己的攻擊范圍，多數(shù)都是主動出擊。
最后一個守株待兔的獵物剛好還碰上了人，別提多倒霉。
“嘶嘶嘶~”
出現(xiàn)在眼前的是一條翠青色的蛇，纖細的身軀與小小的腦袋很容易被人誤認為是竹葉青這種劇毒蛇，實際上眼前的這條體長不超過35公分的蛇叫做翠青蛇。
是一種性格極其溫順，且極為懼怕人類，并且對環(huán)境有著極高要求的無毒蛇。
爬寵圈里有名的暴斃王。
養(yǎng)不好的原因大多是環(huán)境塑造的不對，無法讓其適應環(huán)境從而拒食，然后活活餓死。
講道理，翠青蛇是夜伏晝出，晚上都趴在樹杈上睡覺，白天才出來覓食。
只有餓極了才會不分晝夜的尋找食物，可很不巧眼前這條翠青遇到了作為眼鏡王蛇的顧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