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誰是螳螂、誰是黃雀、誰又舉著彈弓?
李雄頭一次被眼鏡王蛇逼到需要用麻醉槍。
之前的三次失敗,都是同伴自以為是,送了人頭。
所以李雄始終認(rèn)為,只要同伙腦子沒有進(jìn)水,成精了的眼王也不至于那么難抓,完全不能算被逼到絕境。
現(xiàn)在不同,因為李昊手掌上的傷痕正不停的溢出鮮血,說明了這條與眾不同的眼鏡王蛇有著其他眼王難以媲美的技能。
殘酷的大自然讓動物們被迫做出選擇,每一個物種都不可能是文字所書寫下來的刻板印象,為了生存下去而鍛煉出絞殺、尾部抽擊的眼鏡王蛇不就在眼前嗎?
李雄雖然干了一輩子的壞事,卻始終敬畏自然,相信萬物皆有靈心。
因此,用上了從漢克包里撿來的麻醉槍。
這是最后的底牌,也算是給這條特立獨(dú)行的眼鏡王蛇一份來自人類的尊重。
事實(shí)上,他見到弟弟手上的傷痕以后就放棄了徒手抓捕。
就剛才抓尾巴的時候,李雄都有些心驚膽戰(zhàn)。
抽打的李昊皮開肉綻,若是對自己來一套,那不得直接骨折?
還是用家伙事來解決問題。
麻醉槍是保險,若能徒手抓捕,李雄絕對不用。
捕蛇人了解蛇。
麻醉槍這玩意的計量難說。
小了不一定有效果,但大了會有生命危險。
非到萬不得已之時,不用為上策。
“對不住了。”
面對不講武德的李雄,顧盼還在扭著身子試圖躲避麻醉針,但眼王那么大的體型反倒在此刻成為了累贅。
就算李雄不太會用這等“高科技產(chǎn)品”,但還是輕而易舉的命中了蛇皮走位的顧盼。
“啊~”
明顯感覺到脖子下面扎入了一根針。
伴隨著藥效發(fā)作,顧盼很快就失去了移動能力,緊接著失去了對身體的操控能力,一點(diǎn)力氣都使不上來。
最終,他倒在地上,徹底失去反抗能力。
顧盼那咧開得嘴,象征著他到了失去意識之前依舊沒有徹底放棄的頑強(qiáng)意志。
“希望能扛得住藥效?!?p> 李雄心里沒底,畢竟手里的家伙事是用來對付大型哺乳類動物,而不是眼王這種不上稱的蛇。
將背包里的緊急工具箱打開,拿出一瓶酒精直接往李昊傷口上潑灑。
下個時刻,大概比殺豬叫更慘的聲音響徹密林。
清洗好傷口,涂上云南白藥包扎傷口,過程里還需要用紗布緊急的擠壓傷口使其停止流血。
自然又是一番慘烈的叫聲。
李昊也算是跟著李雄在野外捕蛇多年,還頭一次受到這樣的外傷。
那么粗的傷口碰到酒精,疼的眼淚直冒,后續(xù)的包扎又讓他哭的鼻涕都跑出來。
成年人也扛不住的傷痛,不僅僅是來源于心里,也有生理。
李雄也懶得講“多大的人了,你還這幅吊樣”,畢竟是自己讓他在眼王身后輔助。
包扎完將顧盼塞進(jìn)特質(zhì)的有內(nèi)置羊毛保暖的背包,兄弟二人戴上手套將麻醉槍還回去,順帶清理自己遺留下來的痕跡。
說實(shí)在距離山村并不算太遠(yuǎn),也就二十多里的山路。
周圍群山起伏,放槍的聲音很容易傳遞出去,現(xiàn)代社會里的人遇到槍聲,充斥在腦袋里的想法首選就是報警。
不出預(yù)料,大批警C與各類防B大隊已經(jīng)在路上。
“哥,真的有那個老太婆說的小路?”
此前在山民徐嵐家借宿了幾天,李雄出于自我安慰幫著打理那破破爛爛的家,得到了信任的同時也知道了這座山有一條小道直通山腳下的荒地。
越過十幾公里的荒地就是一條去市里的公路。
很多年前徐嵐的丈夫與她就是通過這條小道偷偷摸摸見面。
李雄聽聞不禁感嘆,那個年代對男女之間的戀愛“見不得光”。
具體有沒有這條路,不太清楚,畢竟這么多年下來了。
按照徐嵐畫的地圖,兩人一邊摸索一邊消除痕跡,大約十幾分鐘真的找到了那條路。
雜草密布,但一點(diǎn)也不陡峭。
李雄拿了根樹枝對著雜草群敲打,防止踩到躲在里面的毒蛇。
比起上山用了接近一個小時,下山僅僅七八分鐘。
距離荒地還有一大片竹林,也需要小心一些,畢竟現(xiàn)在是蛇類活動的巔峰期。
貴區(qū)這個地方,你幾乎能找到國內(nèi)所有毒蛇。劇毒蛇更是遍地走,咬一口足夠你喝一壺。
小心翼翼走出竹林,總算來到了荒地。
兄弟二人心中松了一口氣。
山上發(fā)生的那些事情與自己無關(guān),并借住那幫雜種順利的完成了任務(wù)。
從此以后,衣食無憂!
漸漸地,兩人臉上露出了對未來美好規(guī)劃的笑容。
可還沒持續(xù)多久,就見到了荒地的一塊石頭上靠著一個帶著鴨舌帽的女人。
就像是正經(jīng)人誰寫日記一樣,正常人會跑到荒地來,還是女人?
李雄一看就覺得古怪與不對勁。
安雨抬高了鴨舌帽,心中懸掛的石頭總算是落下。
他們還是從小道離開了這座山,自己賭對了。
“李雄、李昊,久仰大名?!?p> 眼見著是個長相清秀的姑娘,李昊這個人間打樁機(jī)就眼前一亮,剛想越過哥哥的身影上去打招呼,卻不料李雄死死的擋住了他。
“有什么事情嗎?”
安雨點(diǎn)了點(diǎn)頭,“把包留下,你們可以走了?!?p> 包里藏著的是什么,三個人心里都有數(shù)。
原本李昊還以為是一個玩的很開的姑娘,沒想到是要半路過來截貨,再加上手掌的傷依舊刺痛,頓時火冒三丈。
“臭娘們,找死??!”
若不是李雄眼疾手快拉住,他就要沖上去干架了。
“事情已經(jīng)安排好了。”
安雨看了眼李昊,只覺得李雄一生“戰(zhàn)功赫赫”咋就有這么一個傻逼弟弟。
“5秒的時間里,電話就會過來。”
還未有過3秒,李雄的電話響起來。
接過電話,李雄一言不發(fā),然后將裝有顧盼的背包放下來,拉著一臉懵逼的李昊迅速撤離荒地。
“她是來接貨,不是來截貨?”
這時候才反應(yīng)過來的李昊問道,“我特么的是不是差點(diǎn)惹怒大客戶了?”
李雄看了他一樣,搖著頭道:“比較復(fù)雜,錢不會少我們的?!?p> 兄弟二人走后,安雨連忙上前打開背包,查看顧盼的狀態(tài)。
這種行為其實(shí)很危險,但也顧不得什么。
盤踞在里面的顧盼還睡著,但頭上的血痕清晰可見,說明經(jīng)歷了一場難以想象的大戰(zhàn)。
好在顧盼還活著。
安雨帶著背包向公路方向走去,順帶給江敏發(fā)送消息。
收到消息以后,遠(yuǎn)在江菡居所里的江敏,終于把點(diǎn)燃的zippo用蓋子熄滅。
“姐,這是你逼我的?!?p> 差一點(diǎn),江敏就把親姐一屋子的寶貝燒沒了。
視頻通話里的江菡搖了搖頭并掐斷了通話,然后瞇著眼看向自己的金牌助手王風(fēng)。
“江總,這是我的辭職信?!?p> 王風(fēng)毫不猶豫的遞出了代表人生、財富自由的信封。
等金牌助手走后,江菡實(shí)在忍不住將手機(jī)摔在了地上,一陣破口大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