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宛如陌生世界
映入眼簾的世界已經(jīng)發(fā)生了改變。
因為蒙眼顧盼無法使用視覺,閑的沒事就胡思亂想導致他沒有專心思考自己用了多長時間來蛻皮,繼而喪失了對時間......準確說是對日期的認知。
蒙眼并非突發(fā)性的事情,那是顧盼睡了一晚上起來離開昏暗巢穴之時體會到的情況,在之后待在樹冠上大概睡了有1次?2次?
想的事情太多,顧盼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睡了幾次,又睡了多久。
以現(xiàn)在的天色來判斷,應當是一天之中的正午。
從樹冠俯視下方,到處都是野豬走過的印記,以及它們丟棄在這里的糞便。
原先還能在這片密林邊緣見到從泥土里冒出來的嫩芽,在茫??萑~里見到一絲絲的芳綠,而現(xiàn)在不曾有見過半點翠綠,仿佛大地滋潤的生命被洗劫一空。
驚住的顧盼沒有著急把身上的皮蛻下來,而是吐著信子搜索空氣里的氣味。
“啊呸!”
“我了個大槽!”
全特么的是野豬粑粑飄散的味道。
只要是有消化系統(tǒng)的生物,總是需要進行排泄。肉食動物的粑粑氣味都不是很好聞,草食動物也只能說比肉食動物好一些,雜食性動物的粑粑多數(shù)時候臭不可聞,比純?nèi)馐晨赡苓€要能沖擊嗅覺。
顧盼差點沒被熏死。
其實不專門對著粑粑氣味收集,倒也不至于“煙熏入味”。
改變策略,顧盼將重點放在野豬身上。
當他這么做的時候,驚奇的發(fā)現(xiàn)方圓一公里的位置最少有七八頭野豬在活動。
根據(jù)氣味,顧盼是能簡單判斷出對方的體型。
具體體重無法分辨出,卻能分辨出小型、中小型、中大型、大型、超大型。
“啥玩意?!”
就蒙個眼的時間,原本很少有野豬跑過來的密林邊緣突然冒出來這么多野豬,顧盼難以理解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落座思考以后得出一個結論——此事可能與大傻有關系。
“大傻,大傻人呢?”
視野里沒見到大傻的身影,顧盼立刻決定去找它。
用了一個小時將身上的老皮蛻掉,然后在樹與樹之間跳躍,大概離開三百米左右見到了一頭五六十斤的野豬。
“是你嗎?”
顧盼無法確認。
人只有養(yǎng)時間長了才能分辨豬與豬之間的區(qū)別,若沒有專門死盯著一頭,體重相差不大的時候根本分辨不出來。
既然人都這樣,何況胡是蛇。
而且,顧盼沒有去記住大傻的模樣,記住它與其他野豬不同的地方。
摸索著記憶,顧盼決定用老辦法試一試,看能不能甄別出大傻。
下樹找了塊石頭,朝著那頭正在啃樹皮的野豬丟過去,正中目標的屁股瓣。
下一刻,野豬嗷嗷叫著沖向顧盼所在的位置。
行為與大傻一樣,但區(qū)別很大。
它極為憤怒,動作沒有大傻那樣嫻熟,沖撞過來的步伐明顯不穩(wěn)。
“不,它不是!”
想要知道為什么密林邊緣多出來如此多的野豬,顧盼必須找到大傻。
他只是聽說,野豬的習性多是群居,少是單打獨斗。它們遇到危險會發(fā)出極大的聲音,吸引就近的同伴過來幫忙。
很可能,出現(xiàn)在這里的野豬是大傻喊過來。
顧盼本已經(jīng)認定大傻這個家伙被自己弄得開始不講武德,直到下頭的野豬發(fā)出一陣飽含‘貪婪’、‘渴求’的叫聲。
“不對!”
大量口水從野豬的嘴角流淌下來,盯著顧盼的眼神里充斥著渴望。
“不應該、不應該!”
蛇對于野豬而言根本補充不了多少能量,它們的食物里有90%都是植物類。捕獵相比較于采集,效率明顯要低很多,除非剛好碰上。
剛才這頭野豬在啃樹皮,看上去是餓的要命,見到行走的食物有這樣的反應很正常。
但是!
餓了不去找吃的,反而在啃無法轉(zhuǎn)化成能量的樹皮——這件事絕非是動物們的生存邏輯!
完全違背了它們的本能。
就像顧盼用意志力抵擋基因里的本性一樣,它們居然能忍著饑餓吃樹皮。
那么見到自己瘋狂流口水就顯得很詭異了。
根本無法給野豬的行動邏輯做出合理的解釋,弄得顧盼都以為自己呆著的世界有問題。
蒙個眼的時間里,大批野豬違背自己基因雕刻著的鐵律,除非有什么超自然事件,否則絕無可能出現(xiàn)這樣的事情。
但下面的野豬也就是普通的野豬,有著超強的耐力與突進速度,爆發(fā)力也不輸給任何生物,沒辦法爬樹性格暴躁如鞭炮碰了就炸,因為只會罵罵咧咧而無法溝通。
“大傻!”
此前的時候沒有與大傻進行過溝通,雙方都算是心領神會無需多言。
顧盼與其他野豬不熟悉,唯獨與大傻熟悉。
倘若現(xiàn)狀是它造成的,那就有溝通的可能性。
問題在于如何找到大傻。
引以為傲的氣味辨識方法能起到的作用僅僅是帶著顧盼鎖定中小型野豬位置,然后一頭一頭的去確認,但目前的顧盼也只能用這樣的笨辦法。
“你一邊玩去吧?!?p> 無視下面口吐芬芳試圖把顧盼從樹上罵下來的野豬,借助樹枝的柔韌性不間斷的在樹與樹直接進跳躍。
此時,顧盼真的羨慕天堂金花蛇,展開的肋骨能當做滑翔翼,不必每次彈跳起飛的時候都把注意力集中在落腳點,處在不敢下地必須用這樣方法移動的顧盼能少耗費太多心神。
根據(jù)氣味找到了第二頭野豬,體重不足百斤。蒙眼的時間無法推測,但最多不會超過兩天。上次與大傻分別,它應該從四十多斤漲到接近五十斤,不會在兩天的時間里突然長這么大,因此搜索范圍鎖定在40~60斤的野豬身上。
第三頭,大約八十斤,不是。
第四頭,大約六十五斤,不是。
第五頭、第六頭、第七、第八......夜幕降臨。
活動在密林邊緣的野豬變得更多,其中小型、中小型野豬數(shù)量暴增。
中午進行氣味分辨的時候,大致有三四十頭中小型野豬,而到了晚上直接破百。
搜索難度上升了何止一倍!
“大傻啊大傻,你能出來告訴我,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嗎?。俊?p> 顧盼能輕易的離開這里不去管這些野豬,但尋找大傻的過程里發(fā)現(xiàn)了可疑之處。
為了確認是否是大傻,引起了幾頭體型差不多的野豬注意力。它們的行為與中午遇到的第一頭如出一轍,仿佛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口水分泌的就如同垂落下來的瀑布。
“基本上可以斷定,它們不僅是沖著我來,更是認為能從我這里得到比生存更重要的東西,所以能冒著巨大的風險甚至違背雕刻在基因里的本能!”
顧盼望著漫天星空:“我有什么能給它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