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一章顧廷燁升官
分府后,邵夫人身心俱垮,多少累積下來的疲憊傷心一股腦兒發(fā)作,當(dāng)即病的半死不活,奄奄一息躺倒了;而夫人也表示‘身體不適,只能在床上哼哼唧唧。
明蘭曉得情勢不妙,思量半響,遂暗下決心分家,開府宴她交給別人,且不說顧家的規(guī)矩她不熟悉,此情此景,她無論怎么做都會有人嚼舌頭,可作為新出爐的侯夫人,又很難推脫,思來想去,便鄭重去請煊大來幫忙。
“不是我躲懶不肯出力,可我就這點(diǎn)年紀(jì),何曾經(jīng)過什么大事,大哥的白事何等要緊,若是出了錯,還不定有人怎么說呢?!?p> 明蘭倒也坦率,性一概說開了,“這府里的人,也就大嫂您叫我貼心放心了,您若不幫我,我便不知尋誰去了。”
煊大本就好事之人,素愛攬事,又見明蘭這般誠懇,滿口倚重,心里舒坦之下,當(dāng)即便應(yīng)下了,回去便與丈夫商量。
“這么大的事,你就答應(yīng)了?”顧廷炳這兩天就要往西北去了,顧廷煊正忙著四處打點(diǎn),一回來就聽得這消息,頓時以為不好,對妻急道,“長房的事咱們還是少攙和吧,別弄的又惹上事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你知道什么!”煊大白了丈夫一眼,湊近了細(xì)說,“這事我前后想了,固然是煩了點(diǎn),但卻是有好處的。一則,弟妹她的確是有難處,這白事若辦大了,未免燁二兄弟不樂意,若辦小了,不免有人說閑話。我替她把事攬過來,她必會記得我的好處。二則……”
她端了被溫茶給丈夫,放低了聲音,“瞧咱府里這情形,我都四房五房分府之后,現(xiàn)在咱們可得事事靠自己了。
可這些年,公爹大事小情都叫二弟去辦,咱們要門沒門,要人頭沒人頭,銀也不多。
趁這回辦事,你我多結(jié)交些有用的才是。”
顧廷煊不以為意,搖頭道:“咱家就那么些親戚朋友,你不早認(rèn)識了?”
“你呀!”煊大用力點(diǎn)了下丈夫的額頭,“原先那些和這回沖著燁二兄弟面來上門慶祝開府的人能一樣嗎!那可大都是拿實(shí)權(quán)的呀。
他們見弟妹肯將這般大事托付于我,還能不另眼看待我們?!”
顧廷煊素來怕事,可想著兒女們都漸大了,要說親的說親,要求的求,將來免不了還要謀差事,總不好事事依賴顧廷燁,他最后嘆息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為表示誠意,第二日明蘭就親去邵氏處求取侯府的對牌和庫房鑰匙,費(fèi)了半天唾沫才把自己的苦衷和請外援的必要性講清楚,誰知邵氏氣若游絲:“……都在娘那兒……”
怎不早說!明蘭立刻又殺去夫人處。
夫人額頭上纏著米黃翠絲細(xì)棉帕,正病懨懨躺著吃藥,明蘭第二次聲情并茂的述說完畢后,她似是楞了下,盯著明蘭看了許久,眼睛略帶紅絲的直看的明蘭心頭發(fā)毛,才叫向媽媽去拿東西。
明蘭暗抹了把冷汗,心滿意足的把對牌和鑰匙交給煊大,她咬死了‘自己年紀(jì)輕,還不能獨(dú)當(dāng)一面’,加上自己還在月中,身體也沒有養(yǎng)好。
如今外頭謠言滿天飛,直指這幾十年來夫人這后媽當(dāng)?shù)摹畡e有這都攬權(quán)幾十年了,藉口長病弱叫大兒媳好生照看,到了這會還不肯放手哪!
煊大是個爽利人,加之無人掣肘,順風(fēng)順?biāo)?,把這場宴席十分漂亮,半里地外清晰可聞,該待客時,仆役穿插里外,井井有條。
她深覺得請對了人,每隔一天都要對煊大表示一番感謝,天天換辭,絕不重樣,夸的煊大快活之,渾然忘記每日只睡兩個時辰的疲勞辛苦。
除此之外,剩下的時間明蘭大都耗邵氏屋里。
根據(jù)醫(yī)院正的說法,夫人的病屬于‘心情’調(diào)養(yǎng)問題,邵氏卻病來如山倒,氣勢洶洶幾有油盡燈枯之態(tài)。
邵氏并不愿搭理明蘭,不論明蘭說什么做什么,她一概闔目冷顏以對,明蘭也不生氣,只溫言體貼的照看她,看方,試湯藥,把外頭靈堂賓客的情形撿些要緊的和她說,又把蓉姐兒帶了來和嫻姐兒做伴,日日從澄園搬來好吃的好玩的,讓小孩暫忘悲傷,好歹能吃能睡些。邵氏原就不是心硬之人,看明蘭小心翼翼的關(guān)懷,她不禁心軟。
明蘭見她心灰意冷之下,不思痊愈,只一味悲傷,病體愈加沉重,便有話沒話的說些自己幼年之事,倍夸張當(dāng)初衛(wèi)氏新喪之后,自己的‘恐懼’,‘彷徨’,‘孤單’和種種無助。
當(dāng)然,明蘭也受到了巨大的好評,夫人微笑著夸了她兩句,明蘭一邊表示。
四色淺單色柳枝紋褙,一整套雪亮的米珠銀飾,不見半分顏色,連鞋尖尖上的珊瑚纓穗都去掉了,明蘭把這身裝扮在顧廷燁面前。
自開年朝會起,顧廷燁由原來正式兼任五軍都督府副總都督升五軍右都督,輔國大將軍,加封少保,地位提升的結(jié)果,他現(xiàn)在軍中僅僅次余幾位老將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