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張燈結(jié)彩鳴鑼揭牌的時刻，他居然一言不發(fā)。
太不可思議了。
黃龠作為鴻鈞瓷的師兄，你難道對“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頭”的新人就沒有半句鼓勵或者祝福嗎？
你如此沉默是金，不茍言笑，老家伙究竟看上你的啥？
在大家萬分不爽的陰云密布心情下，這場盛會嘎然結(jié)束。
大殿上的殺氣太重了，蒼龍駕想要乖巧的避開。
“且慢！”
鴻鈞瓷鄭聲道。
蒼龍駕假意道：“師父叫我嗎？”
鴻鈞瓷笑了笑：“你說呢？…”
蒼龍駕環(huán)顧四周，一個頂雷的都沒有。
“跟我來。”
“好的?！?p> 蒼龍駕腦袋里迸發(fā)出一種不詳?shù)念A(yù)感。
難道剛才的晉級受封還有可怕的…下文？
鴻鈞瓷走在前面，蒼龍駕在中間，黃龠緊隨其后。
我就說嘛，天下不會掉餡餅的，上一分鐘還覺得自己能堪大任是個人物，這下一分鐘就開始打退堂鼓了。
長時間的共事，黃老東西的人品還是信得過的，可這黃龠，那就得掂量掂量了…
蒼龍駕一個勁兒的推翻自己的胡思亂想，就算師父被豬油蒙了心，那也是黃龠在使壞。
這個老賊不可不防。
鴻鈞瓷招搖過市將二人請進(jìn)了自己的密室。
眼尖的人都知道，這鴻鈞瓷是出了名的聲色俱厲，章法有度。
平日里他這私人空間是紅線，無人敢越雷池一步。
每當(dāng)這鴻姓掌門人只要往這密室一鉆，接下來徒弟們八卦的舊疾立馬復(fù)發(fā)。
進(jìn)入之時都還老態(tài)龍鐘無精打采的的，出來后就生龍活虎臉紅脖子粗的。
這密室里定有金剛大力丸或者排毒養(yǎng)顏膏什么的。
只能背地里想想，沒人敢去一探究竟。
老家伙體罰學(xué)生跟徒弟找茬的本事那叫一個“家喻戶曉，路人皆知。”
如今喜盈盈笑呵呵請兩人到自己的領(lǐng)地。
不由得讓人浮想聯(lián)翩，感嘆連連。
這不應(yīng)該?。?p> 黃龠是他的好閨蜜，他們同穿一條秋褲，共謀捐軀赴國的大業(yè)，這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钠ъo之地。
扯上我算哪門子事？
…
那只能有一種解釋。
兩個老家伙是要在這種神圣陰森的地方給我移交一方信物。
茲事體大，隔山有耳，不得不選擇這里。
要不何以搞得這么神在在的，我很不習(xí)慣這種遞交火炬接力棒的氛圍。
也許兩個老東西內(nèi)心很尊崇一種儀式感。
他倆師出同門，其師尊搞不好就主張封建迷信思想，臨了兩腿一蹬也不忘把這種深入骨髓的要命思想傳給他的愛徒，不知戕害荼毒了多少顆不堅定的心靈。
懷著對他們的深切同情，蒼龍駕決定暫時原諒他們，但下不為例。
密道里面的天地讓人很抓狂。一切布置設(shè)計都與五行八卦遙相呼應(yīng)，就連蒼龍駕這個門外漢都能看出端倪，確信老東西曾經(jīng)不是學(xué)渣。
沒想到鴻鈞瓷這人還挺講究。
可你也太不厚道了，這些個家伙事都是漲粉撐臺面的杰作，為何只能囚禁在你的這一畝三分地，這是很不道德的，不是嗎？
難道你的師尊沒有告訴你，好東西要學(xué)會和你的小伙伴一起分享嗎？
看樣子，你這個徒弟不稱職，沒有把師尊的精髓發(fā)揚(yáng)光大??！
蒼龍駕盡情的在心底抒發(fā)自己的不滿。
鴻鈞瓷厚著臉皮向黃龠征求意見，道：“師兄，還是你來說吧？”
哇靠，這是什么路數(shù)？
鴻鈞瓷居然說不出口？
難道…難道他識破了我是異類，是現(xiàn)代人。
不不不！就連當(dāng)初無鬼老和尚這恩師慈父都沒有察覺自己是冒牌貨！
就他！肯定不是這件事！
或許他有求于我又拉不下老臉，都到節(jié)骨眼了還這么清高。
黃龠盯著自己的眼神說不出的深沉。
蒼龍駕實在不愿意陪他們一起裝神弄鬼。
正準(zhǔn)備一吐為快。
黃龠打死不張口的嘴巴終于蹦詞：“蒼龍駕，你師父對你期望很高，他已經(jīng)把你推薦給蠻城的知州吳上任?！?p> 都火燒眉毛了，蒼龍駕再不力挽狂瀾更待何時。
“師父，你這是要攆我走嗎？”
“徒弟，說啥胡話咧。為師對你是打心眼喜歡。你是可造之材，我不能讓你在武功觀坐井觀天，庸碌一生。”
“師父，武功觀就是我的家，我愿意在你的庇護(hù)下受教…學(xué)以致用，學(xué)有所成?！?p> “徒弟，我知道這對你稍微有些殘酷，但日后你功成名就了一定能體會為師的良苦用心。”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還死乞白賴央求也忒沒志氣了。
蒼龍駕打破沙鍋問到底：“師父，您把我推薦給當(dāng)官的做甚？”
“做官?！?p> “什么官？”
“他的下級，通判?！?p> “可我不是當(dāng)官的料？”
“做官可以學(xué)?！?p> “學(xué)做官？我脾氣不好？我底子薄根基淺？官文化為零…這些怎么辦？？”
“我相信，對于你來說都不難。”
鴻鈞瓷如此看中自己，他真是親手把自己往火坑里推的好師父。
都說舐犢情深，虎毒不食子。
他鴻老頭兒怎么這么奇葩這么另類，身為一個有經(jīng)驗的老男人，不考慮別人感受的決定讓蒼龍駕徹底傷心斷腸。
他可知道，我對做官咬牙切齒深惡痛絕，這么浮夸的安排，你還是我那可敬可愛的親師父嗎？
他可知道，我只想做一個大閑人，不給祖國添亂不給江湖黑白道添油不給老父親老母親添堵的雄心壯志？
如今，所有美好的計劃都將付之東流，鬼斧神差下自己很可能成為自己最討厭的那種人…
怎么辦呀？
神啊，快來救救我吧…
“師父，既然這是您的意思，徒弟感恩戴德，以后我還可以?；丶铱纯础@總可以吧？”
“徒兒，你要記住，武功觀永遠(yuǎn)是你的家?！?p> “師父，徒兒謹(jǐn)記?！?p> 可是還有一個疑點，這種破事在哪兒說都不會玷污老人家的高瞻遠(yuǎn)矚情懷。
為嘛要偏偏選在這儀式感毛哈哈的密室？
不如求證一下。
“師父，您老人家今日賜我如此貴重的機(jī)遇和饋贈，使我名利名雙手，這輩子都報答不完，可為何神神秘秘，這樣一來恐讓眾師哥寒心?。 ?p> “徒兒不必?fù)?dān)心，師父自有分寸，為師讓你這兒來，還有更重要的事?！?p> “哦？還有比剛才…還要緊？”
“不錯。請取下你的殘劍?！?p> 蒼龍駕不明就里，怯生生拿出背負(fù)的那口殘劍。
這是何意？
這東西本來就是你死皮賴臉給我路上防身的，眼下收回去正好讓我省些力氣。
破銅爛鐵不值錢，每人稀罕這這玩意兒。
拿去！
別讓它在我身邊礙眼！
“師父，給你?！?p> 鴻鈞瓷接過這口殘聯(lián)，關(guān)懷備至一遍又一遍撫摸，就像是對待自己失散多年兒子！
老東西中邪了吧！
就這鐵疙瘩垃圾堆里要多少有多少！
他怎么會如此愛不釋手，手不釋劍，太惡心了。
惡心得直教人想去潑一盆冷水醒醒。
蒼龍駕看不下去了，道：“師父，這口殘劍，我可沒想過要占為己有，如今我把它帶回來了，完璧歸趙?！?p> 鴻鈞瓷兩眼有一絲焦慮，道：“徒兒，你可知這口劍的意義？”
“徒兒不知道?！?p> “一直以來，你就沒有拔出來瞧瞧？”
“徒兒我日子過得也算安穩(wěn)，沒有參與打打殺殺的爭斗，用不著這口殘劍，所以它跟了我也算是它倒了大霉，一點也沒派上用場…”
“徒弟當(dāng)真是六根清凈，不為世上紛紛擾擾所惑的好孩子?？上Э上А?p> 鴻鈞瓷一個老道士說出這么陰陽怪氣的話，任誰都要多看他幾眼。
這老家伙肯定是魔怔了。
蒼龍駕納悶了，同樣是道士，黃龠惜字如金，說什么是什么。
可你鴻鈞瓷，怎么說什么，什么不是。
這同一口老井里養(yǎng)育同一個師尊教化出來的師兄弟咋就差別這么大呢？
蒼龍駕必須要問個明白。
“師父，你說‘可惜’是啥意思？難道你不希望徒弟做一個好人？”
鴻鈞瓷哈哈一笑：“那倒不是，為師覺得你是這口殘劍的最佳主人，可你意在山水，無心朝堂江湖。為師是感傷啊，難過??！”
說完，鴻鈞瓷真的抹起了一把眼淚。
怎么回事？
他這是唱的哪一出?。?p> 快來人?。?p> 這里有人演戲演得走火入魔了，心理醫(yī)生速來診治診治！
黃龠看師弟如此誠心落淚，勸解道：“師弟，不要悲傷，不要慪壞了身子，眼下大事還等你定奪，振作點，振作點，再哭…把妝都弄花了…”
蒼龍駕：&$#@
鴻鈞瓷自尊心很強(qiáng)，可也不能不顧大局，一狠心哭聲戛然而止。
“徒兒，為師的夙愿你真的明白嗎？”
蒼龍駕一頭霧水，我明白個鳥，哪有師父硬要徒弟去上刀山下火海的呢？
這師父腦袋里裝的都是啥。
徒兒寄情山水之間，師父還不樂意？
“師父，你到底想表達(dá)什么？”
“好徒兒，實不相瞞，為師想讓你做這口殘劍的主人?！?p> “這個容易，你把它送給我，我自是它的主人了?！?p> “不不不！你沒聽明白為師的話？”
“啊？那您說明白點？”
“為師想讓你記住這口劍，隨時隨地保護(hù)這口劍，用這口劍拯救蒼生護(hù)佑疆土馳騁天下殺伐決斷?！?p> 剛才是魔怔了，現(xiàn)在已是嚴(yán)重高燒不退。
老家伙越來越說話沒譜，當(dāng)我是襁褓中的嬰兒嗎？
“師父，你別忽悠我！”
“什么叫忽悠？”
蒼龍駕用錯詞語，挑戰(zhàn)了鴻鈞瓷的認(rèn)知極限。
“忽悠就是嚇唬的意思。師父，你別嚇唬我行嗎？徒兒我很膽小…”
“為師從不說話騙人，更不會拿那些有的沒的嚇唬徒兒你。”
“不說別的，就單說這口殘劍，它可沒有您說的那么玄乎?！?p> 絕世神劍？
我呸！
我還會如來神掌，你信嗎？
打死你也不信。
所以還是多吃點退燒藥，等瘋老頭燒退了自然就不在胡咧咧瞎掰掰了。
可是鴻鈞瓷愣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他非得把事情說清楚，否則…徒弟瞧不起自己。
“徒兒，你試著拔出這口殘劍，你可使出全部力氣…我敢打賭，你怎么也拔不出?！?p> “我不信?！?p> 于是蒼龍駕左瞧瞧，又瞧瞧，然后扎了一個標(biāo)準(zhǔn)的馬步，咿呀咿呀吼了幾聲粗獷的嗓子。
密室里回聲陣陣，如鬼哭狼嚎。
第一次，失敗。
第二次，失敗。
第三次，還是失敗。
……
第n此，依然是失敗。
特么的，我這是撞邪了！
這口殘劍太不給面子了。
最后一次，蒼龍駕青筋暴露，肌肉跳動，血液著了火。
一個摧古拉朽的力拔山兮氣蓋世的姿勢…
殘劍鐵了心，紋絲不動。
“徒兒，別白費力氣了，為師說過的，你拔不開?！?p> 得意的樣子像是你牛逼你能耐，就是不讓你得逞。
“師父，我不玩了，給你?！?p> 鴻鈞瓷見徒弟破罐子破摔，怒其不爭道：“徒兒，有一個法子，你一定能拔出寶劍?！?p> “什么法子？”
“靠近一點。”
蒼龍駕垂頭喪腦的挪了幾步。
“再近一點?！?p> 蒼龍駕直接走到鴻鈞瓷，只有一吻之隔了，差一點就嘴對嘴那個啥了。
還好，鴻鈞瓷果斷制止。
“徒兒，現(xiàn)在我和你師伯傳你心法，請接招?！?p> 蒼龍駕還沒反應(yīng)過來這是怎么一回事，鴻鈞瓷和黃龠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抓住了其左臂右臂。
蒼龍駕暗叫一聲不好。
“兩老東西這是要廢了我武功啊?！?p> 可躲閃逃脫已無濟(jì)于事。
因為兩個老東西的武力值太強(qiáng)大了。
大到蒼龍駕不敢想象。
突然又感覺不是那么回事。
他們分別以強(qiáng)勁的力道死死摁住兩邊腋窩中心。
蒼龍駕有些醫(yī)學(xué)基礎(chǔ)。
所摁的正是極泉穴。
特么的，我又沒燒心有沒反酸的惡疾，你們何須跟我拿穴醫(yī)??？
快放開我？！
快住手？！
否則我…死給你們看。
讓你們后悔！
鴻鈞瓷和黃龠逮哪里肯松手，力氣不減反增。
此時，蒼龍駕作為受害者，痛苦難忍，恨不得在他們臉上吐唾沫星子…淹死他倆。
極泉穴受到了無端端的摁壓，剛開始是跟蒼龍駕用不投降的意志力在較勁，在抗衡，盡管反抗沒有任何意義，胳膊肘胳肢窩的意志力開始慢慢消退，因為力量懸殊，雞蛋焉能碰石頭。
剛開始的抗拒和對壘全都不起作用了，只能盡情的享受著莫名的痛苦吧！
最讓蒼龍駕不敢相信的是，極泉穴像是受到了大自然的召喚，開始將外來的力量吸納進(jìn)皮膚、肌肉、骨骼，最終抵達(dá)奔騰的血液里。
開始的被動局面已經(jīng)變?yōu)橹鲃铀饕铝α康哪Ｊ剑n龍駕也不知是福是禍，是喜是憂。
隨著主動模式的開啟，極泉穴的吸附力量像一個血盆大口張開。
只聽到鴻鈞瓷和黃龠喜道：“太好了，天闔終于開啟，咱們再加把勁兒…”
蒼龍駕在原地動彈不得，只能任由二位老東西占他的便宜，吃他的豆腐。
兩個老男人架著一個少年，不停地朝著胳肢窩的位置運(yùn)功打氣。
畫面極其不堪入目。
怪不得二人選了這么一個地兒，原來早有所圖啊。
目前的形式很樂觀。
因為二人不是搞破壞廢人武功的招式。
倒像是傳授武功的節(jié)奏。
也不知道天闔是個什么東東，反正二人挺賣力的。
先前他們使出的很像是硬邦邦的借力打力，不對！
隔山打牛，也不對！
給人的感覺很生硬，很野蠻。
此時，源源不斷的內(nèi)力像流淌的河流一樣不停地輸送進(jìn)那個所謂的“天闔”之洞。
蒼龍駕清晰的覺察出這些竄入極泉穴的內(nèi)力開始分布擴(kuò)散，游走吸收，毫無停歇。
整個身子都充滿了力量。
正當(dāng)蒼龍駕還在繼續(xù)為他們搖旗吶喊加油助威時刻。
二人異口同聲：“止！”
蒼龍駕悶不做聲，摔了個趔趄。
只見鴻鈞瓷和黃龠二人也坐在地上。
滿頭大汗，氣喘吁吁。
蒼龍駕這才回過神來：“師父師父，剛才您們對我做了什么？”
鴻鈞瓷嘴唇發(fā)紺，低聲道：“好徒兒，還不好好拜見師父師伯?！?p> 蒼龍駕也不細(xì)想，跪在地上誠意滿滿，連續(xù)磕頭。
“好徒兒，剛剛為師和你師伯已將各自十年的內(nèi)功傳授于你，你可不要辜負(fù)了我們的期望?！?p> 看著二人此時如遭了任我行的吸星大法算計的老人。
心中默默敬仰疼愛。
“師父，您們?yōu)榱宋摇馁M了自己十年的功力，弟子無以為報。請師父教誨，弟子事事依您，絕無貳話?！?p> “好徒兒，你是百年難遇的好苗子，為師和你師伯為了成全你的有為根基，故而以十年內(nèi)力相授，高興著呢！”
蒼龍駕眼眶濕潤了，道：“師父，你們耗費真氣，弟子于心不忍…”
鴻鈞瓷摸了蒼龍駕的腦袋，道：“不礙事！不礙事！再調(diào)養(yǎng)幾個年頭，我們還能恢復(fù)往日的精氣神?！?p> “師父，師伯，您們的修為本來就通天徹底，我若得您們多加調(diào)教也能成大氣候，為何會選擇這種極端…”
“徒兒，你有所不知，世事無常，時光流轉(zhuǎn)，眼下我們已沒有那么多時間來成就一個完美的少年，所以才…”
“如此說來，這是速成之法！”
“對。而且你的天資悟性最佳，是我們?nèi)f里挑一的奇兵神將?！?p> “莫非師父師伯又要派我去完成非比尋常的大事件？”
“正是。所以為師和你師伯謀劃了很長時間才決定以今日的方便促成將來的宏圖大業(yè)。你唯一的缺點就是底子太薄了，換句話說，你年紀(jì)尚輕，所以我們動用了速成之法，十年的功力是最合適不過的，多則無益，會導(dǎo)致經(jīng)脈逆行，害人害己。”
“師父，師伯，徒兒總算明白了，你們的良苦用心，徒兒銘刻于心。”
“好！很好！出兩拳試試！”
蒼龍駕對著一處厚厚石壁，匯聚力氣，狠狠出拳。
“碰！”
已然凹陷。
“噗！”
而后破了一個口子。
神拳誕生了！
“徒兒，不要滿足于現(xiàn)狀。你如今還處在真氣適應(yīng)階段，以后還需要苦練。你的‘天闔’已被打開，今后就靠你自己的造化啰！”
“謝師父提醒?！?p> “對了，還忘了告訴你一件事？”
“哦？關(guān)于什么？”
鴻鈞瓷指了指那口殘劍。
“徒兒，你可知道這口殘劍叫什么？”
“請師傅賜教。”
“它叫苦玄劍?！?p> “？？？”
蒼龍駕難以相信這就是…師父的不傳之劍。
不對??！
上回師父跟幫劍山莊的當(dāng)家的比武用的不是這口殘劍！
蒼龍駕還在苦思冥想。
鴻鈞瓷笑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那一次，是我騙了他們?？山先巳酥宦犝f苦玄劍的名氣，可誰又真正親眼目睹它的真容呢。”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
鴻鈞瓷再怎么放蕩不羈，也不會拿這種事開涮。
蒼龍駕對師父的敬仰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又如黃河泛濫，一發(fā)而不可收拾。
聽師父一言，勝讀十年寒窗苦讀，師父鴻鈞瓷的形象瞬間高大威猛。
數(shù)風(fēng)流人物，還看今朝鴻觀主。
蒼龍駕此時無地自容，恨不得鉆進(jìn)洞里好好懺悔當(dāng)初對師父他老人家的誤解。
原來師父他老人家對自己那叫一個偏愛疼愛關(guān)愛?。?p> 等等！
此劍雖好！
可拔不出不還是照樣等于零。
蒼龍駕虛心問道：“師父，這苦玄劍是您的一生摯愛。您贈予徒兒，您不…懷念嗎？”
鴻鈞瓷深情款款笑道：“好徒兒，你真傻，你是我最得意的弟子，這柄苦玄劍贈予你，是為師的驕傲與自豪，又怎么不舍得，又怎么失落呢？”
“師父，您的恩同再造，弟子會將您傳道授業(yè)發(fā)揚(yáng)光大。請師父放心。不過，麻煩告訴我…這寶劍怎么才能拔出呢？”
“來！我傳你秘訣！”
鴻鈞瓷羅里吧嗦歪歪唧唧一陣短篇小論。
待蒼龍駕認(rèn)認(rèn)真真消化了。
“徒兒，你都記住了嗎？”
“徒兒不辱師命，都記下了?！?p> “很好！念來聽聽！”
蒼龍駕現(xiàn)炒現(xiàn)賣，把這些古怪的經(jīng)文咒語對著苦玄劍一陣噼噼啪啪。
“紫氣東來，劍開…”
“臨危受命，劍來…”
…………
蒼龍駕不費吹灰之力，輕輕一比劃。
苦玄劍凜然出鞘。
“徒兒再拜師父師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