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齊末和白含笑起了個大早,他們正在收拾東西,而陳和云原本還想留留他們,但想到昨天的事,最后還是沒有開口。
昨天,齊末救活陳和云以后,在場的一些有心之人已經(jīng)將目光鎖死在齊末身上,要不是畏懼之前齊末展現(xiàn)出來的手段,估計都能厚著臉皮上前拉人了。
“好了,別送了,我們也該走了?!?p> 齊末和白含笑站在城門口附近,陳和云兄妹三人看著眼前的恩人,卻不知該說些什么。
“齊末大哥,你放心,我一定會盡快強(qiáng)大起來,照顧好小楠和向陽?!毕肓税胩欤惡驮浦槐锍鲞@樣一句話。
但齊末也沒覺得有什么,他抬手拍了拍陳和云的肩膀,很滿意他的斗志。
“哦,對了?!本驮谒麄兌艘叩臅r候,齊末又轉(zhuǎn)身說道:“我和你們城主溝通過了,他們不會再打攪你們的生活,最近的事情,他們也都會守口如瓶,不會大肆宣揚(yáng),所以,你也不用擔(dān)心被人抓起來做實(shí)驗(yàn)什么的?!?p> 陳和云知道,齊末說的這些,是在告訴他,城主他們不會因?yàn)樗蓝鴱?fù)生和他奇特的異能而為難他們,不過他也清楚,別人的保證終究是不穩(wěn)的,所以他也下定決心,要快速成長,擁有獨(dú)當(dāng)一面的能力。
見陳和云這般懂事,齊末也就放下心來,隨后他帶著白含笑,離開了陽城。
陽城的城主雖然對這個男人有很強(qiáng)的好奇心,但整個陽城都沒有一個六級異能者,要是他真的在陽城做些什么,都沒人能出手阻攔,而與其交惡的下場,也可以參考劉趙二人。
不過城主第一次聽說劉趙二人的結(jié)果時,也確實(shí)被嚇了一跳,他不由得慶幸,自己沒有得罪對方,還與對方交好了,否則,萬興基地就是前車之鑒。
在聽說齊末走后,邱志云甚至松了一口氣:“走了就好,走了就好,真是,,真是太可怕了?!?p> 目視著齊末二人離去,陳和云有些暗神,但最后,他拾起信念,想著等再見時,一定要讓他們眼前一亮,而也是這次事件,陳和云意外的發(fā)現(xiàn),他不知何時,記錄下了齊末的基因信息,所以,他也能變成齊末了!就是,消耗有些大,不過他也能理解,畢竟,這可是傳聞中最強(qiáng)大“殘暴”的男人。
而離開的齊末和白含笑則重新回到森林,進(jìn)入森林的白含笑也終于露出笑容:“對了,阿末哥,我想回一趟人面樹林,可以嗎?”
“去那做什么?那棵人面樹王我們可惹不起?!?p> “又不是去打架,只是上次樹王說我身上有他熟悉的氣味,我想有沒有可能,它見過我哥哥?!?p> 齊末想了想說:“的確有這個可能,不過它不是經(jīng)常休息嗎?我們這樣去打攪它,應(yīng)該不會有事吧?”
“沒事,大不了,我們跑路就是了?!卑缀φf這句話時仿佛一切只是小菜一碟,而齊末也只是笑了笑,便同意了他,想來,雖然打不贏,但逃跑可是絕對沒問題的。
二人再度回到人面樹林,而這次一進(jìn)入樹林,白含笑就笑了起來:“阿末哥!它們說,人面樹王在等我們呢!”
“哦?看樣子,它知道我們會來?”
二人很快走進(jìn)人面樹林,那一棵棵長著人臉的樹木紛紛睜開眼瞳,注視著他們,若不是此刻是白日,怕是能嚇?biāo)纻€人。
再度見到人面樹王時,他還是那般悠然自在的模樣,樹須構(gòu)成的眉毛微微一抖,樹王睜眼看著底下的人。
“你們來了?!?p> 蒼老的聲音響起,而白含笑雙眼一亮:“樹王爺爺,你找我們有什么事嗎?”
他滿臉期待,想著待會一定要問問,看他是不是見過哥哥。
“我知道你想問什么,我的確見過一個和你的氣息一樣的人?!?p> 白含笑的雙眼呼的一亮:“您見過我哥哥?那您知道他在哪嗎?”
樹王仔細(xì)看著白含笑,似乎有些疑惑,但最終他回答道:“抱歉孩子,我并不知道他現(xiàn)在在哪,不過我可以確定的是,他離開時,去的是東方?!?p> 雖然樹王并不清楚白含笑哥哥現(xiàn)在在哪,但至少他們現(xiàn)在有了方向,相信很快就能有他哥哥的信息,所以白含笑只是微微失望一下,而后又揚(yáng)起笑臉,連聲道謝。
“還有一件事。”樹王適時開口,而后看向一旁的齊末:“你與之前,好像變得有些不一樣了?!?p> 齊末有些奇怪,什么他變得不一樣了?
樹王最后嘆氣道:“罷了,這世上變數(shù)太多,想來是我多慮了,沒事的話,請你們盡早離開吧?!?p> 說完這些,樹干上的人臉再度閉目,似是已經(jīng)睡著,而白含笑喊了好幾句,還嘟囔著他這是什么意思,但樹王都沒有再搭理他們。
只有齊末呆愣在原地,因?yàn)榫驮趧倓?,樹王說出那句變數(shù)太多時,齊末的意識居然與其相連,而樹王也在意識中囑咐他,遠(yuǎn)離白含笑,否則,他只會給這孩子帶來不幸。
白含笑回身,看著發(fā)呆的齊末,上前拉住他的手:“阿末哥,怎么了?”
“沒什么,那,我們走吧?!饼R末回神,他深深的看了一眼樹王,最后帶著白含笑離開了人面樹林。
……
咕嚕咕嚕咕嚕嚕,氣泡不停的從阿瑞雅口中冒出,她無聊的躺在貝殼床上,手中翻閱著不知是何材質(zhì)的書籍。
自從人魚國封城以來,她就很少有機(jī)會跑到外面玩了,因?yàn)槟切┳儺惖暮+F變得愈發(fā)強(qiáng)大,人魚一族也不再是海底食物鏈頂端,所以他們這才封國,不讓其他海獸有機(jī)會找到他們的國度。
“呃呃呃,,好無聊啊。”阿瑞雅攤開身子,看著頭頂發(fā)光的珍珠,覺得無聊透了。
這時,人魚祭祀,莎莉娜恩游了進(jìn)來,看到阿瑞雅這么沒形象的躺在床上,有些無奈:“公主殿下,注意點(diǎn)形象。”
“莎莉阿姨,我好無聊啊,你放我出去好不好,我們下次再學(xué)吧。”阿瑞雅裝作可憐兮兮的樣子,但莎莉娜恩卻搖搖頭:“不行,這些史料典籍您必須在這幾天看完,這是您的任務(wù)。”
“啊,,,可是太多了,我哪記得住這么多啊?!卑⑷鹧旁谪悮ご采蠞L來滾去,頗有些無賴的模樣。
莎莉娜恩卻也只能說道:“不會的您可以問我,不要再胡鬧了,您將來是女王,這些事情,這些東西,您遲早都要學(xué)的?!?p> “那不是還早呢嘛,母后還這么年輕,等我當(dāng)上女王,不得花個七八百年?!卑⑷鹧牌财沧欤蚰榷饔蔚剿磉?。
“公主殿下,您不該再如此下去了,您已經(jīng)成年,可不再是小孩了,更何況,如今這世道,風(fēng)雨飄搖,我們必須得在各方面做好準(zhǔn)備,以免意外到來,卻無力反抗。”
“意外?什么意外?”
莎莉娜恩沒有繼續(xù)說這個話題,而是拿起阿瑞雅扔開的書籍,給她解釋說明其中的內(nèi)涵。
“來,我與你講講我們一族的典籍吧…
人魚,海妖,鮫人,不論是何稱呼,我們都是我們,就像是人類,他們也有黑白黃三種人種,這只外界對不同地區(qū)的我們的稱呼。
而我們一族則分為幾大種群,雖然有著不同的習(xí)性和愛好,就比如海妖們,她們比較排外,生性冷血和我們截然相反,但仍有很多東西其實(shí)是一樣的,就比如我們族群中最為重要的,女王。
人魚女王,一脈單傳,女王只能由女王誕生,而若是王族血脈凋零,在群體意識和海洋的作用下,則會強(qiáng)化某一個體的血脈,促使其蛻變成女王,而后繼續(xù)帶領(lǐng)我們…”
阿瑞雅聽著聽著,卻突然有個疑問:“等下,莎莉阿姨,你剛剛說,人魚女王,一脈單傳,啥意思?”
莎莉娜恩眼神有些暗淡:“就是你聽到的意思。”
“不對啊,母后不是生了我和妹妹嗎?怎么就一脈單傳了?”
阿瑞雅有些奇怪,明明自己和妹妹都是母后生的,那典籍里說的,又是什么意思?
莎莉娜恩罕見的沉默,良久之后,她回答道:“阿莫恩公主和您是不一樣的,她有她的使命,而且,,,現(xiàn)在的人魚國,的確只有一個公主,不是嗎?”
阿瑞雅緊縮眉頭,她看著眼前的祭祀,更加疑惑道:“你,什么意思?”
莎莉娜恩直視著阿瑞雅,平靜的語氣響起:“意思是,女王,只能有一個?!?p> 阿瑞雅的手指緊緊握住書籍,臉色變得越來越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