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門弟子已全部到齊。
等了片刻之后,見手持金卷的白袍侍者依然站立不動。
雷玲兒有些不悅的說道:“宗門皆是到齊,為何還不開始?!?p> 手持金卷的白袍侍者,陪著笑臉說道:“少宗主稍等,魍魎界黑巫還未前來?!?p> 雷玲兒一臉不屑的說道:“怕是他們修煉走火入魔,今年參加不了試煉了吧?!?p> 手持金卷的白袍侍者尷尬的笑了笑。
場外百姓聽聞黑巫二字,不自然的把自己的小孩皆是往自己的懷里拉了拉,摟緊一些。
望向四周,似乎怕瞬間懷中孩童不見似的。
其他宗門弟子也是等得些許不耐煩,開始小聲的議論著。
“怎么把魍魎界的黑巫,看的這般重要?!?p> “一群妖巫而已?!?p> 手持金卷的白袍侍者聽著議論聲,心里也是有些許的無奈。
國師巫善大人特意交代,一定要等人齊方可開始試煉選拔。
今年這些參加選拔的除三代弟子外,領隊的都或是宗主得意門徒,或是未來接任宗門的少主。
魍魎界黑巫也是派了少主前來。
手持金卷的白袍侍者,對待任何一位都是不敢怠慢,陪著笑臉安撫著個宗門情緒。
已過半柱香時間,遠處傳來驚恐尖叫之聲。
百姓躲避退讓,避出一條路。
八個身穿黑袍華服,面帶黑紗,周身黑氣環(huán)繞,肩上抬著一口黑色石棺,浮于地面緩緩前行。
膽子小的百姓被嚇得開始發(fā)抖。
孩童眼睛被大人緊緊捂住,生怕嚇壞了自己的孩子。
往年黑巫前來試煉也只不過是隨著黑霧前行,到場之后顯露身形,面容雖恐怖些,但好在未曾有如此嚇人的陣勢。
抬著棺槨的八個黑衣華服之人,緩緩飄到場內。
入場之后,并未將棺槨放下。
手持金卷的白袍侍者開口問道:“前來可是黑巫少主?”
話音剛落,黑色棺蓋飛起,斜插在地面之上。
一人隨著黑霧從棺槨內飛出,落在斜插在地面的棺蓋之上。
黑霧散盡眾人才看清,此人是一少年。
一身黑色的巫袍,一根黑色的絲帶遮住眼睛。
面容清秀俊俏,皮膚白皙,若不是黑巫少主的身份,想必也是迷倒很多少女。
一旁的雷宗少主,雷玲兒嘲諷的說道:“這黑巫恐怕是要完了吧?!?p> “少主年紀輕輕的就瞎了,”
“還是個啞巴,”
“不會開口說話?!?p> 黑巫少主側過頭看了一下雷玲兒,毫不在意的又把頭轉了過去。
雷玲兒一臉不屑的說道:“歪門邪道?!?p> 說完,便對著手持金卷的白袍侍者怨氣地說道:“瞎子已經(jīng)等到了,快點開始吧?!?p> 手持金卷白袍侍者臉色變得怒容,聲音渾厚的對著百姓喊道:“冬陽來了么?!?p> 聽到白袍侍者喊得名字,在場百姓和宗門弟子,小聲討論著此人是誰。
冬陽,便是前兩天自己把名字寫在城墻紅紙上之人。
并不是什么宗門,也不是黑巫。
沒人知道他從哪來。
人群之中說什么的都有。
“我看他是不敢來了吧?!?p> “年紀輕輕就要命喪于此。”
“可能是個傻子,隨便寫的吧?!?p> “真的是不知天高地厚之人。”
“今天死了,尸體怕是要砌城墻嘍。”
一個聲音打斷了所有人的議論。
“我在這,”
“讓我過去一下?!?p> 冬陽從人群中慢慢擠了出來。
百姓聞聲望去,這就是一個年輕人,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輕可憐人。
在宗門弟子看來,這年輕人在普通不過了。根本不放在眼中。
在白袍侍者眼中,這可能就是個家里攔不住的傻子。
在黑巫少主的眼中,他還是那么好看,像陽光一樣照耀著他的世界。
黑巫少主嘴角有一絲絲不易察覺的微笑。
不知道,他還記不記得當年的約定。
也有些好奇,為什么他不是在宗門弟子之中。
冬陽磕磕絆絆的走上前來,對著手持金卷的白袍侍者拱手行禮說道:“在下就是冬陽?!?p> 手持金卷的白袍侍者面容陰冷的呵斥道:“來了,為什么不過來?!?p> “還要叫人抬你不成!”
冬陽嘿嘿傻笑的說道:“第一次參加,沒經(jīng)驗?!?p> 雷玲兒嫌棄和厭惡,對著手持金卷的白袍侍者說道:“快點開始吧,不要再這浪費本少主時間!”
手持金卷的白袍侍者臉上陪著笑,將手中金卷扔向空中。
金卷散開,散發(fā)靈光映射在天空之中。
天空之中被映射出一個山河錦繡的景象。
在白袍侍者聲傳千里,喊道:“試煉選拔開始?!敝畷r。
宗門眾弟子,踏空而起進入山河錦繡幻境之中。
黑巫少主回頭望去。
見冬陽仿佛是走在臺階之上,一步一步的走向幻境。
外圍百姓和白袍侍者看到冬陽踏空向前,也是有些意外和驚訝。
沒想到這個看似不太聰明的少年也是會些術法。
只是眾人不知道冬陽會的是什么術法。
還有猜測他可能用了一些什么粗鄙的手段。
君王殿內。
正殿之內,國師巫善和人界君王通過虛空鏡像,看著外面所發(fā)生的的一切。
當看到冬陽的踏空之時,國師巫善眉頭緊鎖,仿佛在回憶和思考著什么。
試煉者們踏入幻境之中,眼前的景象不再是山河錦繡,而是千變萬化迷霧和景象。
每個人所處的景象皆是不同。
一個聲音在冬陽耳邊說道:“如果遇到危險,馬上退出?!?p> “若我們能相見,我必會護你周全。”
冬陽向四周望去,卻除了這幻境不斷變換的景象之外并無其他的人。
慢慢回想著剛才聽見的話。
嘴中重復著念叨“我必護你周全?!薄拔冶刈o你周全?!?p> 冬陽腦中閃過一絲記憶,喃喃說道:“莫非是他也來了么?”
“可是怎么沒有看見他呢?”
一道天雷劈下。
冬陽騰空向后退去。
天雷落在腳邊。
眼前景象變成了當年他在天靈山雷電宗門拜師的景象。
又一道天雷劈下,冬陽手掐指訣揮出。
天雷在空中被斬斷,形成小的天雷隨著云朵散開。
緊接著數(shù)道天雷劈下。
冬陽騰空而起手掐指訣向著空中揮去。
天雷皆是被無形之物打散。
不等雷電再次劈下。
冬陽再次手掐指訣,對著天空之中的雷云揮動。
雷云像是被無形的劍所斬斷,打散。
秘境之外,有不少雷電宗的弟子被彈射出山河錦繡的秘境,跌坐在地上。
雷宗的弟子,伏地起身,盤膝坐下,開始運功療傷。
雷宗弟子,實在沒想明白。
本是上古神獸怎么卻是用術法進行攻擊,而且將幾人的招式全部化解。
最后還將幾人擊退出來。
雷宗弟子望著空曠的場地,卻只有雷電宗弟子被先擊退,確實有些丟人。
幻境之內,天空逐漸暗了下了,變成了黑夜。
天上上布滿了星辰。
眼前的景象也變成了冬陽兒時所居住的大宅。
兒時記憶也被喚起。
看著熟悉的院落,一個年輕夫人走過。冬陽不自覺的喚著“母親”“母親”。
年輕夫人并未察覺冬陽存在,優(yōu)雅的從冬陽面前走過。
跟隨年輕夫人來到房屋之內,看著她照顧床上正在生病的孩童,冬陽的眼淚貼著臉頰滴落。
此刻的場景,是自己在夢中無數(shù)遍重溫的景象。
房外突然傳出驚慌跑動的聲音。
冬陽急忙踏出門外。
天空被火球照亮,如流星般落下。
落在院落之中。
周圍房屋瞬間被烈火點燃。
一顆火球朝著冬陽身后的房屋飛來。
冬陽急忙手掐指訣絕向著火球劈去。
一把無形的刀將火球砍碎,星星點點的火星落在院中。
縱身躍上屋頂。
手中快速掐著指訣,朝著火球飛來的方向揮去。
嘴中喃喃的說道:“娘親,孩兒這次護你周全?!?p> 雙手掐訣,不停地揮出,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揮舞著。
道道空氣所化長刀朝著天空飛去。
君王殿正殿之內,國師巫善大人看著虛空鏡像畫面,臉上面容逐漸變得兇狠。
背后的人界君王也察覺到國師巫善的情緒變化。
眉頭也是皺了皺,看向虛空鏡像映射的冬陽。
君王殿墻外的空地上,幾名火宗弟子跌跌撞撞的,從哪山河錦繡的幻境之中,飛了出來。
摔落在地上。
看著火宗的幾個宗門弟子身上的刀傷,雷電宗的弟子臉上漏出鄙夷的神色。
畢竟他們出來的時候身上并無外傷,只是受了些許的內傷而已。
站在一旁的白衣侍者匆忙走到火宗方士弟子身邊。
從懷中的瓷瓶之中,倒出幾顆丹藥喂其服下。
山河錦繡的幻境之中,冬陽眼前的景象逐漸消失,腳下的的房屋也變成了齊腰的高草。
周圍變成茂密的山林。
滿天的星辰之中,貌似有若隱若現(xiàn)的黑影,在不斷地飄逸著。
由遠及近,慢慢靠近冬陽而來。
對此可場景在為熟悉不過,這是他與恩人師傅,初次在天靈山密林之中見面的場景。
黑影飄近之時,才分辨出這黑影乃是鬼魅。
不再猶豫,手掐指訣再次準備揮出之時。
鬼魅突然在空中定住。
滿天星辰的天空,慢慢出現(xiàn)一道裂口,一個黑衣的少年從中飛了出來。
看此身影,冬陽記得,這是黑巫的少主。
黑巫少主踏空而行,緩緩的朝著冬陽走來。
見冬陽一面莫然。
黑巫少主笑了一下說道:“我是來收債的?!?p> 冬陽不敢確信,這便是記憶中的那個與他約定的孩童。
黑巫少主看著冬陽此時的樣子,笑得像個孩子,抬起手,伸向面方。
冬陽只感覺胸口的懷中有什么在動,隨之,一個長翅膀的蟲子從胸口飛出。
小爪子上還鉤著冬陽一直放在胸口,那個刺著紅花布包。
紅花布包中的點心早已吃完。
里面現(xiàn)在放的是一根黑線。
一根兒時一個幼稚的約定。
冬陽剛要去抓,那蟲子靈活的躲開。
晃晃悠悠的落在黑巫少主的手上。
放下爪子上吊著的布包,順著黑巫少主的袖子爬了進去。
黑巫少主倒出布紅花包里的黑繩。對著冬陽笑了笑說道:“我沒感覺錯,”
“只有你才長得向太陽一般溫暖。”
“給我冬日暖陽的感覺?!?p> 冬陽愣了一下說道:“你是南夜?”
黑巫少主點了點頭。
兩個人相視而笑,笑的如孩子那般童真。
阿彌陀蟬
冬陽:“南夜,你看,他點贊、收藏、還投了推薦票?!? 南夜:“冬陽,我們一起拜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