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宗的廣場上,看著司馬鏡玉教訓完秦寒霜,姬長臣對著龍一點頭示意。
接著,劍宗的大半人都被龍衛(wèi)隊給抓了起來。
三長老的大弟子梗著脖子,“姬長臣,你不能仗勢欺人,抓人也要給個說法的。”
姬長臣揮一揮手,神州鼎便出現(xiàn)在半空,逐漸變大,確保能讓整個神州大地的人都能共同目睹三長老他們的罪行。
當眾人看見三長老和秦寒霜向各國派出了一批批神秘死士時,都是心頭一驚。但是,下一幕就大快人心了。
百姓們看見了瘋狂的韃靼王將一眾死士給圍堵在了他們?nèi)ジ銉?nèi)亂的路上,韃靼王還把死士們都投進了熔爐中,讓他們再也沒機會作惡。
其實,百姓們看到的是剪輯后的,風莫可沒這么淡定,中間還有一段他拿著鞭子把死士們抽得皮開肉綻的,他還邊打邊罵,“叫你們敢試圖拐賣我兒子,看我不收拾得你們后悔出生?!?p> 整個事情是這樣的。當初就是秦寒霜與上官云聯(lián)手秘密策劃了拐騙賢兒的事情,就是這批潛伏在韃靼的死士做的。當時是國師悄悄派出了他坐下的小狐貍?cè)娜搜雷邮掷锇奄t兒給救了出來。當然,后來國師為了引出上官舒使了一點手段,但也都沒害人性命就是。所以,韃靼王在看見幕后真兇時不怒火滔天都不行。
東夷的上官擎蒼更暴力,他直接將抓來的死士喂下軟骨散扔去喂了狼。他狠是有原因的,因為他有恨。一是恨自己沒教導好女兒,讓她誤入歧途毀了一生,而是痛恨因為自己的無能險些害得整個大陸戰(zhàn)亂四起民不聊生。
南涼王的做法跟上官擎蒼如出一轍,但是南涼王更恨這些人害得他家破人亡,還險些被人謀權(quán)篡位,還有,竟然讓他的兒媳婦中了毒。
西蜀就簡單了。雖然西蜀的小王上在這劍宗,但是針對不安分的分子西蜀早有部署,那些趕去西蜀的死士直接在半路就被截殺了,竟然是西蜀李家軍出來練兵的將士,他們把死士當成了山匪就順手給練沒了,還順便演戲了一些伏擊、突圍、截殺等等戰(zhàn)術(shù)戰(zhàn)略,你就說牛不牛。
上官舒抱著司徒和司茜,跟國師和姬長臣辭行后便帶著他們回到了西蜀。
途中,他們停留在了秦家村旁邊的那座山上,就是當初他們第一次隱居的地方。
抱著兩個孩子坐在洞口,上官舒盯著遠天一直發(fā)呆。
司茜一直哭,直到把自己哭睡了。
司徒也在靜靜地流著淚,有那樣的生母他很難過,看見娘親回來了他喜極而泣,可是,他還是有些想爹了,他抽泣著問,“娘,爹呢?”
上官舒強忍住淚水,她溫柔地告訴司徒,“你爹去了很遠的地方,那里很美,他說在那里等著我去找他。”
司徒擦擦眼睛,疑惑地問,“那,能讓我們?nèi)???p> 上官舒摸摸司徒的小腦袋,“不行,那里是我跟他的二人世界?!?p> 等司茜睡醒時已經(jīng)是滿天紅霞。
上官舒先把兩個孩子安置在山洞中,她拿起昆吾劍在洞口挖了一個坑,把南宮云的那片衣角埋了下去。她并未刻碑,因為她堅信自己能把他找回來,用石頭堆起了一個小包,方便她尋找。然后讓朱雀在周圍中上的一片荼蘼花。
上官舒從如意乾坤境中娶了一些食材在山洞內(nèi)生火做飯。
司徒拉著司茜悄悄來到那個石碓前,兩個小家伙噗通一聲就跪到了地上,小小的人兒哭得小身子一抖一抖的,他們不敢出聲怕被上官舒發(fā)現(xiàn)。
司徒在心里說,“爹,你放心,以后我會替你照顧好娘的。我知道你一定是為了保護娘才,你這次做的很好。雖然,我平時總擺出嫌棄你的樣子,但是,我心底很敬重你,也很佩服你,我一直都拿你作榜樣的,如果可以,我希望你不用那么拼命,只要你一直一直陪著我們就好?!?p> 司茜哭得自己腦子一片混亂,她在心里一遍一遍地念著,“爹,你回來啊,沒有你,咱們家都不完整了,司茜再也不調(diào)皮了,以后都乖乖的,你別生氣,回來好不好?!?p> 上官舒做好晚飯出來的時候,兩個孩子已經(jīng)哭得睡著了。騰蛇化成的青龍靜靜的盤在石碓旁,將兩個孩子護在自己的身邊。
上官舒摸了摸青龍,“你以后就在這守著他吧。等我處理完所有的事情就回來找你們?!?p> 她用力平復了一下心緒,擦干眼淚,叫兩個孩子起來吃飯。
等上官舒他們回到西蜀王宮的時候已經(jīng)是酉時末了。
姬神醫(yī)焦急地在院子里轉(zhuǎn)圈圈,看見他們回來趕緊迎上去,剛要說什么,就聽上官舒涼涼的說,“姬爺爺,麻煩您照顧好他們,我去南涼一趟?!?p> 姬神醫(yī)還沒來得及回應,人已經(jīng)消失不見了。
司徒和司茜哇的一聲嚎啕大哭,撕心裂肺。
姬神醫(yī)趕緊把兩個孩子抱進屋,并輕聲安慰,“沒事的啊,你們沒了那樣的生母不是還有我們嗎?”
司茜哭得直打嗝,想說什么,可是,泣不成聲。
司徒抽泣著說,“不,不是,我爹,他,他回不來了?!?p> 姬神醫(yī)不敢置信,他抬起司茜的小腦袋追問,“什么回不來了?是我想的那樣嗎?”
司茜點頭,然后嗷嗷大哭。
姬神醫(yī)也哭,整個屋子里一片哭聲。
南涼王宮。
南宮厲看見上官舒很是高興,他不斷地往上官舒身后張望。
上官舒突然跪在南宮厲面前,給他重重地磕了三個頭,抽泣著說,“父王,我沒照顧好南宮云,他為了救我遭遇了不測?!?p> 上官舒后面說了啥,南宮厲一個字都聽不見了,他直直地向后倒去。
南宮玨眼疾手快地扶住,紅著眼眶問,“嫂子,你說什么?別開玩笑。我哥那么厲害怎么會出事兒?你不能瞎我們?!?p> 上官舒一直跪著,她抬頭滿臉是淚,把自己接下來的話告訴了南宮玨,“太子殿下,請您相信我,也記住我的話,我處理完西蜀的事情,一定會把他找回來的,我一定會把他完完整整地還給你們。十年為期,十年后,若是我上官舒食言,我這條命任你們處置。”
上官舒對著失魂一般的南涼王又是磕了一個頭,然后,起身離開,身影孤獨寂寥,周身全是難掩的沉痛。
上官舒走后,南宮玨忍著心痛安慰南涼王,給他拍著心口順氣,“父王啊,你別激動,你也聽見了,上官舒說了一定能把人救回來的啊,你要好好的,等著我哥回家啊?!?p> 晚上,南宮玨把自己關(guān)在寢殿內(nèi)哭了整整一夜。他個那么好,一定不會有事的,他哥若是出事,那一定是老天爺瞎了。
第二日一早,南宮玨裝成沒事人一樣去找南涼王,勸他好好照顧自己,按時吃飯按時睡覺,“親爹啊,我昨天又跟上官舒確認了,我哥只是重傷了,她把我哥送到南極仙翁那治療去了,最慢十年就能恢復,到時候就回來了。她跟你沒表達清楚,我已經(jīng)替您教訓過她了,我哥的安危那是能隨便說的嗎?您說是不是?”
南涼王胡子拉碴發(fā)髻凌亂狐疑地看著南宮玨,“真的?”
南宮玨猛點頭,“當然真的?!?p> 上官舒一夜未睡,她躲在如意乾坤境內(nèi)撕心裂肺地哭了一夜。第二日一早便出來給大家做飯,根本看不出有什么異樣。
東夷長公主府。
齊風又來了。他不厭其煩地纏著上官符馥,讓她把上官舒叫回來陪姜芷柔待產(chǎn)。
上官符馥已經(jīng)沒脾氣了,發(fā)了幾次火也沒用,真不知這個兒子什么時候變成了滾刀肉的。
一聽見齊風來了,她趕緊靠在軟榻上裝病。
齊風這次就坐在她對面看著她,美其名曰侍疾,實則就是死皮賴臉。
上官符馥真的怒了,她一下坐起身,指著齊風的鼻子,“你個沒長心的,你姐都沒生過孩子,她有什么經(jīng)驗?你非要讓她來看見生產(chǎn)見血,你到底是何居心?”
齊風抽抽著臉解釋,“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樣,就是因為姐姐撫養(yǎng)過西蜀的小王上,有經(jīng)驗,我就想著讓她過來幫忙帶帶我兒子,是出生后,不是看著芷柔生產(chǎn)?!?p> 上官符馥差點被氣得翻白眼,“你姐那么忙,你為何就盯上她了?放著那么多好的奶嬤嬤教養(yǎng)嬤嬤你不用,非要拖累她,她都多忙了?啊?你是不是非要把她累死不可?”
齊風坐直,很是有理有據(jù)地說,“她就是閑散太后,能忙什么?自己也不說生個孩子,西蜀的王上又不是她親生的,對外人那么上心作甚?有那時間還不如來照顧她侄兒,這才是她的親人,將來若是她真的沒孩子,她侄兒那也能給她養(yǎng)老送終的?!?p> 上官符馥閉了閉眼,大喊,“管家,給我把齊風趕出去?!?p> 齊風走后,一個心腹嬤嬤上前跟上官符馥耳語道,“老奴聽說,姜芷柔像是得了什么心病,就像有人要害她似的,生活起居就連做飯都只用您派去的那一個人,老奴猜測,她是怕別人害她和孩子,這才誰都不放心,一定要舒兒小姐回來的?!?p> 上官符馥坐起身,“真的?那這樣的話,再派幾個人過去?;蛘甙阉舆^來公主府,等生完出了月子再回去?!?p> 心腹嬤嬤卻是搖搖頭,“老奴看著像是她更不放心未來小少爺斷奶之后的吃食和教育?!?p> 上官符馥直接炸了,“那都多久以后了,再說,那時候她自己不能帶啊?孩子的吃食她自己不能做?就算不會,那也可以學,自己的義務自己不想盡,卻一門心思地想著拖累別人,誰給她慣得毛病?!舒兒當初還是一個人帶的兩個呢?她一個都顧不過來?她身邊的丫鬟婆子你數(shù)數(shù)不下十個。真是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不理她,到時候她自己不管也得管。享受了孩子給她帶來的福利,卻又不想履行義務,我就不慣著她這臭毛病。還有,你聽聽風兒剛剛說的那是什么話?自從他成了親就越來越不懂事兒,而且這眼界格局就越來越小,哎,一提起來我就氣得心口堵得慌。哎,你說說,他們齊家是不是受了什么詛咒???凈是攤上些不讓人省心的兒媳婦?!?p> 心腹嬤嬤垂眸不語,心想:主子,您也是齊家的兒媳婦啊,您真是狠起來連自己都罵?。?p> 銀河系,大羅天,上境紫府。
東華帝君斜靠在羅漢榻上問司命,“那個秦家是你安排的?還有,你把南宮云給寫死了?”
司命哭得稀里嘩啦,紅著鼻頭躬身回道,“回帝君,秦家是本來就存在的,他們家族已經(jīng)存在了百年,一直都是心思不純,按照您的意思,是等著他們修行到了一定階段就賞個天雷下去讓他們灰飛煙滅的。至于南宮云,小神并未安排,小神的主線也并未有南宮云,這些都是她們自己發(fā)展出來的支線。玄女這一世歷劫的內(nèi)容是大仁大義,小神沒有安排這么曲折的感情線?!?p> 東華帝君微微閉眼,淡道,“那你去查查這個南宮云到底是何身份!”
司命擦掉臉上掛著的最后一滴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