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慈寧宮。
“母后,怎么樣?那個上官舒可解決了?”,程慧嫻一臉討好地給太后做著腿部按摩,似是不經(jīng)意間的詢問,但是眼底的算計卻一覽無余。
太后并沒有接話,而是問道,“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不應(yīng)該做的事情?”
程慧嫻的手一頓,訕笑著回道,“怎么會?您是知道的,我向來膽小,而且跟您無話不說,我做什么都已經(jīng)告知了您的?!?p> 太后瞇眼打量,“你不想說便不說吧,你已經(jīng)被南宮云派人監(jiān)視了,你留在宮中無益,明早便啟程回廣州去吧。”
回到住處,程慧嫻氣得摔了一桌子的午飯。
“誰惹你了?我替你去出氣?!?p> 一個陰陽怪氣的男子聲音突然從門口傳了進(jìn)來。
程慧嫻驚得起身瞪大眼睛盯著門口。
來人很是囂張,他直接遣散了一眾宮人,漫步到程慧嫻面前坐下。
屋內(nèi),程慧嫻驚慌失措地關(guān)好房門,轉(zhuǎn)身便落入了張公公的懷里。
程慧嫻壓低聲音,咬牙切齒地說,“你不要命了?光天化日的就敢來找我?”
張公公一臉興味兒,“怕什么,這里我一手遮天,沒人敢出去亂嚼舌頭的。”
宮人們躲在院外的角落竊竊私語:
“你說張公公來找慧嫻縣主什么事???”
“張公公可是太后身邊的第一大太監(jiān),他過來一定是傳達(dá)太后懿旨的。一定是大事吧,咱們可別多嘴?!?p> “可是,這旨意是不是太長了?都一個時辰了?!?p> 一旁的一個丫鬟趕緊捂住同伴的嘴警告,“管住你的嘴。主子談話要談多久不是你能說的。記住了,今天咱們離開后都去洗衣服了,并不知道后面發(fā)生了什么事?!?p> 屋內(nèi),張公公穿戴整齊后看著床上被子里的程慧嫻,眼中譏諷,“這么多年,你還真的是為我守身如玉呢?!?p> 程慧嫻咬牙切齒地起身就要揮巴掌,“無恥?!?p> 張公公接住她的手,一下把人拉進(jìn)懷里,“我怎么無恥了?當(dāng)年可是你主動投懷送抱的,不僅給我下了藥,事后還帶著我的女兒嫁給了別人。我已經(jīng)忍你很久了,如今你自己送上門,我怎么會放過?你記住,我可不是你隨便能招惹的。”
張公公看著程慧嫻羞憤欲死宣然欲泣的表情大笑出聲,“哈哈哈,怎么?急了?我知道你這么多年不進(jìn)宮就是為了躲我,可是,你如今來了,難道不是因為想我了?南宮云這么多年都沒碰過你,你是不是又想起我的好了?”
“警告你,你若再敢招惹我,我就把你假太監(jiān)的事說出去,我就說是被你脅迫的,到時候我身敗名裂,你也休想好過?!保袒蹕挂豢谝г趶埞募绨蛏?。
張公公似乎是不知道疼一般,微微笑道,“沒事,等你說出去,我就跟太后請旨讓咱們一家團(tuán)圓。我今日來找你也是要幫你。你回去把一件東西放到云慧坊,到時候我會派人去搜查,我會給上官舒安一個謀逆的大罪讓她這輩子都翻不了身,可是,事成之后,你要讓我見見女兒。”
程慧嫻狐疑地盯著張公公,“就這么簡單?”
張公公在她臉上摸了一把,“當(dāng)然,你可是我的女人,我還能騙你?”
晚上,太后的寢殿。
太后躺在張公公的懷里,把玩著他頭上的一縷發(fā),“你真的忍心讓你的女人去死?”
張公公諂媚的說,“為了您,奴才就是搭上自己的命都愿意的,何況是一個曾經(jīng)陷害奴才的女人,太后娘娘答應(yīng)放過奴才的女兒已經(jīng)對奴才很厚待了。只是,娘娘,您放在南宮云身邊這么多年的棋子就這樣廢掉,您會不會覺得可惜?”
太后冷哼,“可惜?一點都不可惜。這都是她自己作的,本來哀家沒打算廢掉她的,可是她太不知輕重緩急了,腦子里全是爭風(fēng)吃醋。就拿你轉(zhuǎn)告她的事情來說,這若是哀家的晴兒公主,她會一下就反應(yīng)過來的,云慧坊謀逆可不單單是上官舒的問題,那里的人一個都跑不掉,而且是全部誅九族的大罪?;实畚沂橇私獾?,寧可錯殺一千也絕對不會放過一個。她沒有那公主命卻是一身公主病,這樣的人留著也沒什么大用?!?p> 安靜的禪房內(nèi),薛管事跟南宮云匯報這段時間的進(jìn)展,“老爺,已經(jīng)查清楚了。當(dāng)年程家不是當(dāng)?shù)赜忻母簧堂?,還給縣里的那個洋學(xué)校捐過錢,因此,當(dāng)年太后走訪學(xué)校的時候就暫時借住在了程家。也就是那時候,程慧嫻想給您下藥的,結(jié)果陰差陽錯,那杯水讓那個客居在她家的張公公給喝了,不知怎么他就進(jìn)了程慧嫻的房間,倆人就成了事。后來程慧嫻以死相逼,她爹娘才答應(yīng)再給您下一次藥,把您跟程慧嫻的關(guān)系在太后面前給坐實,并在太后面前逼著您娶了她。最近程慧嫻在宮中又私會了張公公。屬下的人跟著張公公還有其他的發(fā)現(xiàn)。那個張公公是太后的男寵,而且他自己竟然在暗度陳倉,他常常深夜偷偷溜到皇宮不遠(yuǎn)處的一家大院內(nèi),不知在跟那里面的幾個洋人密謀什么。屬下覺得他才是那只最大的黃雀。等屬下有了進(jìn)一步的結(jié)果再及時來跟老爺匯報。哦,對了,程慧嫻已經(jīng)在回廣州的路上了,似乎有大內(nèi)高手暗中相護(hù)?!?p> 南宮云用手輕輕地敲著桌子,他眸光一寒,“我當(dāng)初只以為程慧嫻是太后的一個眼線罷了,沒想到這后面還有他張公公的更大一盤棋。你派人去把程慧嫻接到蘇州,就說我讓她來參加竣工儀式。找到張公公的證據(jù)之后記得送一份給陛下。”
薛管事躬身應(yīng)道,“是”。他猶豫再三還是開口,“老爺,若您真的有什么隱疾絕對不能諱疾忌醫(yī),要不要屬下去偷偷給您請大夫瞧瞧?”
南宮云抬頭涼涼地看了薛管事一眼,“什么隱疾?老子沒病,不是老子的問題,是對面的人不對?!?p> 薛管事狐疑,“真的?都是男人,您可別害羞,您這么多年不近女色真的不是因為身體?”
南宮云忍住想打人的沖動,“真的。老子真的沒病,而且已經(jīng)找到了自己的命定之人。哎呀,滾吧,老子的事不用你操心。”
薛管事高興地剛要滾出門,就聽南宮云說,“你再查查,為何程慧嫻叫我表哥,我家真的沒有這門親戚,我跟她的婚約那還是當(dāng)年我爹幫程老爺度過危機時他們隨口說的。另外,讓人把婉娩送到國外吧,她是無辜的。”
薛管事鄭重應(yīng)“是”,走出門外,他看看天上的繁星,心想,老爺還是太心善了,這么多年明知真相還待婉娩小姐視如己出,真不知婉娩小姐將來知道真相之后會怎么抉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