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志聽到傳報(bào),迅速坐起來。
肖華不解地問道:“梁公子是何人?怎么從未聽過?”
“梁玉石,為父在官場上的同僚,深得父親青睞,不能怠慢他。你趕緊起來,約好在此見面?!?p> 王志邊穿衣服邊督促著她。
肖華聽了,趕緊起床。
她催促靈兒打掃房屋,自己將茶葉備好,焚香凈味。
屋內(nèi)頃刻香氣飄逸。
王志坐在椅子上,自己泡了一杯,自斟自飲。
一切就緒,只等貴客。
一位腳踩官靴,氣度非凡的人物走了過來。
小廝陪著笑臉迎上去:“梁公子里面請!”
梁玉石第一次來云清苑。
實(shí)非本意,無奈當(dāng)朝宰相之子盛情邀約,不好得罪,只得單身赴約。
他見小廝直呼其姓,并知王公子必有交待,臉上只是淡淡地笑了笑,拿出碎銀賞了他。
小廝拿到賞銀,合不攏嘴,待他更是盡心,彎腰作出手勢,一路護(hù)送到肖華住處。
梁玉石來到房前,并未進(jìn)入,打量著眼前的一切。
在他心中,這里無非是那些庸俗男人花天酒地的場所,以他的風(fēng)骨,斷不會主動前往。
守在門口的靈兒,上去賠笑:“梁公子這邊請?!?p> 她一邊引領(lǐng),一邊喊:“梁公子到了!”
王志聽到,站起來,迎向梁玉石,作揖行禮。
“梁兄,恭候你多時了!”
梁玉石淡淡笑著,還禮作揖。
肖華在旁行禮,奉上清茶。
王志禮讓坐下。
“梁兄,是否來過此地?”
“梁某怎有王公子的雅興!”梁玉石寒暄著。
“那今日可要好好放松,不醉不歸!哈哈哈!”
王志開懷大笑。
梁玉石點(diǎn)了點(diǎn)頭。
王志見他默許,扭頭對肖華說:“你去準(zhǔn)備好酒好菜,把你的姐妹叫來,換身衣服,跳舞助興?!?p> 肖華吩咐靈兒去找冷蕊。
冷蕊穿好華衣,小瓊拿來了琴,她抱著琴出門。
肖華正在門外迎接,兩人一起進(jìn)了屋內(nèi)。
此刻,王志正與梁玉石商議什么,面前擺有筆墨,梁玉石大筆一揮,寫下字跡。
王志笑道:“可算得到梁兄的筆墨了!來人,將其裝裱后送至王府!”
有人聽命取走筆墨,拿走絹紙,慢慢退下。
冷蕊照常行禮,將琴放下,坐下來。
她瞟了一眼,字跡蒼勁有力,令人難忘。
這時,又來了幾名小廝,端著菜肴放下,將一壺美酒放在桌上后,迅速離去。
肖華見狀,拿起酒壺,將兩人的酒盅全部倒?jié)M。
她扭頭對著冷蕊點(diǎn)點(diǎn)頭。
冷蕊得到授意,雙手在琴上彈起來。
梁玉石和王志開始觥籌交錯。
忽聽琴聲響起,梁玉石心中一震,放下酒杯,坐直身體,打量著冷蕊。
王志見他有了興致,面色得意,喝個不停。
剛才就已肚餓難耐,自顧自地吃起來。
肖華在旁伺候,不時地斟酒。
樂曲響徹整個房間,低沉悅耳,時而慷慨激昂,時而幽怨嗚咽,每個音符都深深打動著梁玉石。
他閉上眼睛,樂音就像從心里流淌出來。
他感受著這位女子彈琴的心境,何止“繞梁三日不絕”,更是內(nèi)心的共振愉悅。
王志吃得酣暢淋漓。
而梁玉石聽得如癡如醉,忘記了手中酒杯,忘記了身在何處,只在樂曲的海洋中盡情地暢游。
樂曲已近尾聲,他才稍稍回神。
待她停下雙手,樂曲驟停。
他拿起雙手猛烈地拍著。
王志正吃得高興,聽到他的擊掌,放下筷子,附和著拍起來。
梁玉石兩眼熱切地看著冷蕊。
“此曲何名?我聽曲百首,對此曲聞所未聞?!?p> 冷蕊依舊低著頭,恭敬地說道:“此曲為小女子所作,名為《鴉默雀靜》。”
“好一首《鴉默雀靜》!”梁玉石大聲贊道。
冷蕊如同履行職責(zé),使命完成,即刻準(zhǔn)備回房。
但在坐的人卻得到驚鴻一曲,久久難以平靜。
梁玉石再次問道:“敢問姑娘怎么稱呼?”
她起身回話:“小女姓冷,單名一個蕊字?!?p> “冷蕊——冷香幽藏于花蕊之中,別有一番風(fēng)情。好名好名!”
梁玉石繼續(xù)打量著她:“請姑娘抬起頭來?!?p> 冷蕊輕輕地抬起頭。
她的目光撞見他的眼睛,這樣的眼神她從未見過。
深邃寧靜,自若中透露著凌厲。
她不禁觀想著此人的來歷。
而梁玉石似乎被擊中了。
論姿色,她比肖華遜色。
但此女好像有一種吸引著他的魅力。
他的目光,停滯在她身上,不想移動。
兩人相見各懷心曲。
梁玉石開口問道:“冷小姐,此曲確是由你所作?”
冷蕊點(diǎn)點(diǎn)頭。
“此曲創(chuàng)作的情境,方便透露嗎?”
冷蕊面露難色。
梁公子看到:“不方便可以不講,無妨。”
說著,低頭拿起酒杯,自飲一杯。
肖華在旁對她使眼色,王志也是一副黑臉。
冷蕊只得回答:“此曲是在我來到此地時有感而發(fā),假以時日所作,僅是一個小曲,不足公子掛懷?!?p> 此類話題似乎進(jìn)入僵局,氛圍有些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