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兩人剛才糾纏的時候,周也看到了唐易琛掉落在地的工作牌。
上面赫然寫著——夜大老師,唐易琛。
最后唐易琛是奪門而出的,周也看著他的背影,抱著床上的被子笑的花枝招展。
直到聽見門外傳來‘砰’的一聲關(guān)門聲,周也臉上的笑才收起,紅唇緊抿,臉上再無半點嬌媚勾人勁。
唐易琛走后,周也起來沖了個淋浴,順便換了床上的床單被罩,看著床單上的一抹鮮紅,略出神。
周也不知道,從她公寓離開的唐易琛在下樓后神情瞬時變得冷漠,狹長的眸子半瞇,掏出兜里的手機發(fā)了條信息出去——把今晚我跟這個女人的事情傳回老宅。
第二天清早。
周也吃過早餐后,開車前往公司。
她就職一家日化公司,主經(jīng)營化妝品這塊,一天到晚跟各種牛鬼蛇神打交道。
周也剛踩著高跟鞋進辦公室,小助理就從外跟了進來,“周姐,張總找你?!?p> 周也放下手里的包,輕點頭,走到飲水機前接了杯水淺抿了兩口,轉(zhuǎn)頭看向小助理,“知道什么事嗎?”
小助理搖頭,“沒聽說,但是臉色看著不好看。”
臉色不好看就是沒好事。
周也一口氣將杯內(nèi)的水喝完,轉(zhuǎn)身乘電梯前往總裁辦。
‘百悅’的總裁是個女人,今年四十有八,不知道是不是操心過甚,雖然常年注重保養(yǎng),但也沒有比同齡人看起來年輕多少。
周也走到總裁辦門口敲門而入。
張蕓正站在落地窗前背對著她打電話,語氣不算好,單聽聲音就知道是強忍著火氣。
張蕓打電話,周也走到辦公桌前隨手拎了把椅子坐下,拿起張蕓辦公桌上面的魔方把玩。
幾分鐘后,張蕓掛斷電話,溫怒著一張臉轉(zhuǎn)身,“玩玩玩,一天到晚就知道玩?!?p> 聽到張蕓發(fā)火,周也掀眼皮輕笑,“大清早怎么發(fā)這么大火?”
張蕓邁步走到辦公桌前,將手里的手機重重扔在辦公桌上,“不知道是不是有病,說什么上面下來文件,要提高管理層的文化水平?!?p> 周也擺弄魔方的手一頓,蕩開一抹笑,“張姐,你是什么文憑?”
張蕓聞言抄起身后的靠枕沖著周也砸了過去,“滾蛋!”
張蕓文憑是小學,周也也好不到哪里去,一個普通專科。
張蕓是做美容院發(fā)家的,至今旗下還有不少高中低檔的美容院。
按照上面的意思,她們管理層的幾人必須得本科以上學歷。
達不到要求怎么辦?
只能去進修。
張蕓是個辦事雷厲風行的人,嘴上跟周也斗著,手卻已經(jīng)拿過手機聯(lián)系好了進修的學校。
聯(lián)系完后,掃了眼周也脖子根上的一圈紅暈,用手指點了點,秀眉輕挑,“嫖去了?”
周也‘嘖’了一聲,“我就不能是談了個戀愛?”
張蕓揶揄,“你是那種人?”
周也反駁,“我怎么就不能是那種人?”
張蕓,“你墳頭上許愿呢?”
周也戲謔,“哄死人?”
周也話落,張蕓放在辦公桌上的手機震動了下。
張蕓拿過手機看了一眼,看著周也笑,“不跟你貧了,從今晚開始,招呼其他幾個學歷不達標的高管去夜大上課,找,找唐老師?!?p> 張蕓說完,擔心自己說的不夠明白,還又補了句,“唐易琛?!?p> 聽到唐易琛三個字,周也似笑非笑,“他??!”
張蕓,“認識?那正好,等考試的時候你幫忙要一份答案出來。”
張蕓碎念了半天走后門要答案的事,忽然話鋒一轉(zhuǎn),“你姐那個事有眉目了嗎?”
周也臉上的笑一僵,輕飄飄的應,“沒呢!昨天監(jiān)獄那邊剛來電話,說減刑申請沒過?!?p> 周也二十歲就跟著張蕓了,亦師亦友。
張蕓是真心疼她,一個二十出頭的小姑娘,最開始她創(chuàng)業(yè)的時候跟著她東奔西走、風餐露宿,從不抱怨苦,也不抱怨難。
起初她以為周也只是家庭不好,后來才知道,何止是家庭不好,父母雙亡,唯一的姐姐還因為自衛(wèi)殺了某世家的公子哥,被判了個無期。
周也表面看著嬌滴滴的,其實骨子里是個要強的。
見不得張蕓憐惜的神情,隨意找了個借口離開。
從張蕓辦公室出來,周也邁步去了茶水間,剛接了杯咖啡還未入口,兜里的手機‘滴’了一聲。
周也蔥白似的手指勾出手機,在看到屏幕上發(fā)來的信息時,紅唇瀲笑,按下回撥。
對面彩鈴響了幾秒,接通,周也柔媚軟糯的聲音在電話這頭蕩起,令人骨酥,“唐老師,你說你工作牌落我家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