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在意識里過一生

　　宋清舒見程小妹不在家，下樓來找他們時，一出電梯，看到的就是這副場景。

　　察覺到這兩人的氣氛有點不太對勁，宋清舒面色一冷，走了過去。

　　“小妹，時間不早了，別在下面亂晃了，有時間的話上去休息吧?！?p>　　程小妹了解宋清舒，她敏銳地發(fā)現(xiàn)宋清舒好像有點不太開心，便趕緊點了點頭。

　　宋清舒對梁鶴軒點了點頭，帶著程小妹一起上了樓。

　　畢竟明天就要高考了，宋清舒就是再想問他們是怎么回事，也不會在考前說起這件事，只能忍了又忍，裝出輕松的樣子，把她帶回了家。

　　“小妹，你想吃什么？我去給你買?！?p>　　程小妹搖了搖頭：“我今天晚上隨便吃一點就行。”

　　“你明天就要考試了，身體不能出任何問題，萬一隨便吃點吃的明天拉肚子怎么辦？我去買只雞回來，燉湯喝，你也補一補?！?p>　　宋清舒用不容置喙的語氣說：“你想看會兒電視也行，我出門了?！?p>　　程小妹只好點點頭：“好。”

　　宋清舒關(guān)上門的瞬間，表情就冷了下來。

　　她并不反對程小妹談戀愛，但是她受不了程小妹和跟她同齡的人談戀愛。

　　這像什么話？

　　偏偏，她撞到兩個人的時候，這兩個人之間的氛圍又有些奇怪，讓宋清舒不得不重視。

　　出門之后，她給宋清舒發(fā)了一條消息。

　　——梁鶴軒，你先別著急走，我想和你談?wù)劇?p>　　很快，梁鶴軒的消息就回過來了。

　　“好，我在外面等你?！?p>　　宋清舒下來把程小妹帶走前一秒瞥向他的眼神，就讓他敏銳地察覺到，宋清舒恐怕是有什么話想說。

　　果不其然，宋清舒給他發(fā)消息了。

　　兩個人在公園見了面，坐在一起，看到宋清舒面容緊繃，他知道這件事一定非常嚴(yán)肅。

　　于是便說：“清舒，有什么話你就說吧。”

　　“鶴軒，我就想問問你和小妹是什么關(guān)系？”

　　梁鶴軒錯愕了一下，隨后又笑了：“我能和她是什么關(guān)系？只是普通的朋友，清舒，不會連你也覺得我們之間有什么關(guān)系吧？”

　　宋清舒聽到梁鶴軒這么說，松了一口氣。

　　“這樣最好，鶴軒，你也知道你們之間差多少歲吧？所以希望你能注意分寸，我不想阻止她和任何人來往，但是如果你對她有任何非分之想的話，我會全力阻止你們在一起。”

　　梁鶴軒低頭哈哈笑了起來，對宋清舒說：“清舒，你就把心放回肚子里，我對她絕對沒有任何不該有的感情，我對她的照顧僅僅只是因為她是你的妹妹，我和她又很合得來而已。”

　　宋清舒雖然覺得輕松了很多，但并不覺得這件事不嚴(yán)重。

　　畢竟感情這種事不好說。

　　“鶴軒，我最后再提醒你一句，注意分寸，別讓我難做?！?p>　　梁鶴軒嘆了一口氣：“你把心放回肚子里，我知道我和她的年齡差?！?p>　　今天怎么回事？

　　別人把他和程小妹當(dāng)成一對也就算了，怎么連宋清舒都覺得他和程小妹之間不對勁？

　　梁鶴軒搖了搖頭，覺得宋清舒太夸張了。

　　他就是看程小妹明天要考試了，怕她會緊張，過來看看而已。

　　梁鶴軒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回到家之后，他隨便吃了點飯，處理了一晚上的工作后，便睡下了。

　　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當(dāng)天晚上，他竟然做夢夢到了程小妹。

　　程小妹穿著今天穿的衣服，站在公園朝他招手，笑著讓他過去。

　　他們兩個繞著公園散步，看起來其樂融融。

　　第二天早上，梁鶴軒醒來后不記得自己做過夢，從床上爬起來，起身刷牙洗漱。

　　剛站在鏡子面前，他看到自己的臉，昨天晚上的夢就這么猝不及防地闖進(jìn)了他的腦海中。

　　他手一軟，正要刷牙的手陡然一頓，手上的牙刷也掉進(jìn)了水池里。

　　“我昨天晚上夢到程小妹了？我怎么會夢到程小妹？”

　　梁鶴軒換了一個牙刷，像機(jī)器人一樣刷牙洗臉之后，又一個人坐在沙發(fā)上，思考著這件事。

　　他為什么會夢到程小妹？

　　難不成他真的喜歡程小妹？

　　想到這個可能性，梁鶴軒打了一個冷戰(zhàn)。

　　他馬上搖了搖頭，拒絕承認(rèn)這個可能：“梁鶴軒，你怎么可能喜歡她呢？你多大她才多大？你對她的照顧，不過就是因為她年紀(jì)小，你習(xí)慣性對她好了一點而已?！?p>　　都是因為宋清舒和那些老太太老爺爺一直在不停地議論，才讓他產(chǎn)生了這種錯覺，覺得自己喜歡程小妹。

　　過幾天就沒事了。

　　梁鶴軒起身，拿著公文包去上班。

　　他盡量把這件事趕出自己的腦海。

　　……

　　高考如期而至。

　　宋清舒起了個一大早，將程小妹送到考點。

　　一路上，她都不停地問程小妹：“小妹，你東西都帶齊了吧？”

　　昨天晚上程小妹就已經(jīng)把所有需要帶的東西清點了好幾次了。

　　她甚至和幾個朋友搞了一個小群，在小群里分享了一下各自帶的東西，以免對方?jīng)]有帶。

　　再三確認(rèn)過，不太可能缺東西。

　　但為了讓自己放心，也為了讓宋清舒放心，在聽到宋清舒這個問題之后，程小妹又把所有的東西檢查了一遍。

　　“四支黑筆、兩支2B鉛筆、一個2B鉛芯……身份證、準(zhǔn)考證。姐，我都檢查過了，不缺東西，你就放心吧?！?p>　　宋清舒這才點了點頭。

　　“不確定一下，我不放心?！?p>　　這輪談話剛結(jié)束，不到五分鐘，宋清舒又忍不住開口：“小妹，要不你再檢查一遍，現(xiàn)在要是有什么東西沒帶的話，姐姐還能回去給你拿一次，要是到學(xué)校了，恐怕就來不及了?！?p>　　程小妹只好又檢查了一邊，和宋清舒說：“姐姐，都在呢?！?p>　　她沒想到五分鐘之后，宋清舒又問了第三遍。

　　程小妹覺得宋清舒太緊張了，趕緊抱住她，安撫道：“姐姐，東西我都裝好了，確定了沒有十次也有八次，絕對不會有任何問題，你現(xiàn)在就是太緊張了，放松一點，沒事的?！?p>　　宋清舒知道自己太緊張了，她一緊張，就會把程小妹也搞得很緊張。

　　“對不起，小妹，我是不是影響你了。”

　　程小妹搖了搖頭：“沒有，但是你別太緊張了?！?p>　　這段時間，程小妹已經(jīng)盡自己全力，把自己能做的所有事情都做了，如果這樣再考不好的話，她可能是真的智商有問題吧。

　　這么一想，她就不緊張了。

　　她已經(jīng)拼命做到了自己能做的所有，剩下的就交給老天吧。

　　更何況，她自己是承載了宋清舒之前高考的愿望，帶著宋清舒的希望的，她只覺得終于到這一天了，并不覺得緊張。

　　“到了。”

　　宋清舒和程小妹下了車。

　　前面人來人往，都是學(xué)生。

　　程小妹轉(zhuǎn)頭對宋清舒說：“姐姐，你進(jìn)不去里面了，就送到這里趕緊回去吧，不要在外面等我，第一堂考語文，要考兩個小時呢?！?p>　　“怎么能不等你？你看別人的家長都在等人，我還是在外面等你吧，不然人家都有家長，你沒有家長，心里得有多難受？”

　　程小妹想了想，點頭：“也行，那你就在附近轉(zhuǎn)轉(zhuǎn)，等時間快到了再過來也可以?！?p>　　宋清舒點點頭：“好，你快進(jìn)去吧?！?p>　　程小妹和宋清舒告辭之后，走進(jìn)學(xué)校，對著手上的準(zhǔn)考證，找到了考場和座位號。

　　不管緊不緊張，高考生心里那根弦是緊繃著的。

　　對程小妹來說自然也是這樣。

　　她走到座位上，輕輕吐出一口濁氣，才慢慢等待著監(jiān)考老師進(jìn)來，鈴聲響起，發(fā)試卷。

　　看到試卷的時候，程小妹先從前到后掃了一遍試卷，松了一口氣。

　　這張試卷并不是特別難。

　　她有信心做好。

　　程小妹開始伏案寫作，把這場考試當(dāng)成一場最普通的考試，在做完之后，又確定了一遍文言文和前面的單項選擇題。

　　鈴響之后，等老師將答題卡收上去，才拿著自己的東西離開考場。

　　宋清舒在程小妹出考場之前回到了學(xué)校門口。

　　看著學(xué)校門口來來往往的人和車，以及旁邊停著的救護(hù)車和記者，宋清舒的心就揪起來了。

　　還好，在她惴惴不安的時候，她看到了程小妹。

　　程小妹臉色如常，看著沒有特別緊張，但也不會或許輕松。

　　等程小妹走到跟前，她沒問她考得怎么樣，而是帶著她去吃飯：“小妹，我們快去搶位置吧，再等一會兒就沒位置了?！?p>　　吃飯的時候，宋清舒也非常小心翼翼地避開和考試有關(guān)的所有話題，想讓她的心情放輕松一點。

　　程小妹發(fā)覺，明明是自己考試，但宋清舒好像比她還要緊張。

　　吃完飯后，她故意攬著宋清舒的手，和她撒嬌：“姐姐，你就別擔(dān)心了，只是一場普通的考試而已，相比于考試，今天晚上吃什么更容易讓我緊張?！?p>　　宋清舒聽出她這話的意思，問她：“那你今天晚上想吃什么？我給你做好不好？”

　　程小妹笑了：“姐，我就等著你這句話呢，可讓我逮著機(jī)會了，你隨便給我做，只要是你做的，我都喜歡吃。”

　　宋清舒原本也計劃著今天晚上給程小妹做頓好的，笑著點頭：“行，我虧待什么，也不能虧待我妹妹的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