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們此行目的?”
少女一驚,皇城司行事,向來隱秘,眼前的青,年如何得知這個消息的。
“東寧城三年干旱,還不能引起皇城司重視嗎?”
張昭輕聲說道。
之前縣城邪氣沖天,天象都掩蓋住了。
如今,在《正氣歌》的作用下,邪氣消散,東寧城天象顯露。
玄晉朝天師精通術數,夜觀天象,能夠看到州域異變。
張昭掐指一算,距離驅散東寧城邪氣已經過去五天了。
天師應該推演出東寧城的氣數不對勁,他手下的皇城司,這兩天就能夠到。
果然,皇城司比張昭預測的到來時間,還提前了整整一天。
皇城太師,果然是術法高深。
“你又如何知道我們來調查東寧城三年干旱之謎,而不是前來除妖!”
少女趙禾右手拉住韁繩,放在背后的左手,對手下比了個手勢。
兩名斬妖使得到指令,牽住馬繩,走到了張昭身后,對他形成合圍之勢。
“你知道我知道就行了!”
少女的隱蔽動作,張昭都看的一清二楚。
這位英姿颯爽的少女還真是謹慎,不知不覺間,自己已經被三人包圍。
“什么叫你知道我知道就行了?”
另外一名斬妖使翻了翻白眼。
她們皇城司說話向來直白,張昭在這跟她玩繞口令呢?
“先生,三人實力在煉氣境之上,屬于武修中的強者?!?p> “要是先生不把她們記錄在冊,我替先生解決他們?!?p> 感受到淡淡的敵意,補天玉石中的陸山君朝張昭請示道。
“不可,他們是來助我的!”
張昭搖頭。
武修煉體,往往是靠外家功夫,能夠達到煉氣,實力不可小覷。
通人境的張昭,在不借用陸山君的法力前,至少要在她們動手之前引動天地力量,才有戰(zhàn)勝她們的能力。
“你在和誰說話?”
趙禾眼中警惕之色不減。
半路上遇到一個從河水中飛出的人,說要帶你去破案。
換做誰,都會懷疑。
“當然是和你不知道的人說話!”
張昭脫口而出。
趙禾有些無奈,眼前英俊的青年,為何總是用廢話來回她。
張昭心情霎時間很好,眼前的趙禾,和她真的很像,不知不覺,說話的方式都不一樣。
趙禾看著張昭,雖然并不熟悉青年,但是,她們的確需要幫助皇城司破案的線人。
幽州地處玄晉北端,皇城司很少在這里做過任務,不熟悉這里的民情與形式,給她們破案帶來了非常大的困難。
皇城司只給了她十天的時間,時間不足,線人對她們來說十分重要。
“我們如何信你?”
思索之后,趙禾再次出聲問道。
“我,東寧城一普通的讀書人!”
張昭站在三人之間,面色和藹,周身光暈渡體。
三人的眼神,立刻變得尊敬起來。
讀書人的身份,高到無法想象,在這個世界簡直就是文人的沃土。
當張昭說明他是讀書人,并展露出一點文氣時,趙禾立刻相信了他的話。
“好,既然你有重要線索,我們就不急于入城找證據?!?p> “這里妖物遍地,給外出的百姓帶來太多危險。”
“我們現在去蒼谷山斬殺大妖,順便查明周邊情況,為東寧百姓貢獻一份力量。”
來東寧城的路上,斬妖使趙禾發(fā)現,周邊群山,妖氣沖天。
窮鄉(xiāng)僻壤,人氣不足,官吏不勤于治妖,就會變成這種景象。
再不除妖,東寧城便會被妖物所困,變?yōu)檠?,到時候再除就很麻煩了。
“這是聯絡符,明天清晨,我們親自登門拜訪,入東寧城破城中三年干旱之謎!”
趙禾從腰間扯下一符篆丟給了張昭。
啪!
張昭穩(wěn)穩(wěn)接住,符篆上,傳來淡淡香味。
“駕!”
不等張昭回話,趙禾修長的雙腿夾住馬腹,用力一扯韁繩,調轉馬頭,朝蒼谷山奔去。
三人很快消失在張昭眼前。
“挺像女俠客的!”
趙禾的樣貌,與雷厲風行的作風讓張昭想起了前世的軍中之花。
軍中之花要是轉業(yè)去當演員,妥妥的當紅一線女明星,可惜她不愛紅裝愛武裝。
不愛帥哥,唯愛一喜歡對她說廢話之人。
趙禾無論是身材還是樣貌,都比軍中之花漂亮的多。
但給張昭的感覺,卻沒有軍中之花強烈。
“回不去了,想這些有何用?”
文氣加持下,張昭整個人愈發(fā)的沉穩(wěn),氣息如皎月,讓人心安。
但想起往事,還是忍不住留下了一抹遺憾。
“人面不知何處去,桃李依舊笑春風!”
低聲喃喃,張昭,轉身回城!
…………
“集合,都他媽的給我集合!”
清晨,暴怒的高縣尉聚集了衙門的所有官差。
清晨時分,河神托夢給縣令,發(fā)大水的任務被一青年破壞,青年的樣貌同時出現在縣令夢中。
氣急敗壞的何琦官服隨便一套,連轎子都沒有坐,直接來到高縣尉家門口,嘶聲力竭的讓他抄了張昭一家。
讀書人不能治罪,但是他的家人,一定好狠狠的收拾。
高縣尉騎著高頭大馬,挎著佩刀,提著鎖鏈,怒氣沉沉的走在隊伍最前頭。
身后穿著黑色衣服的上百名捕快隊伍,他們抽出明晃晃的大刀,氣勢洶洶。
捕快后面,是幾十名穿著淺灰色衣服的獄卒,應縣令要求,他們帶著刑具,準備對犯人當場用刑。
再后面,是身穿盔甲,手握長槍,幽州駐東寧城守城士兵。
幽州有令,縣令在必要時刻,可以借用守衛(wèi)士兵。
如今,快接近五百人,浩浩蕩蕩的隊伍,直接往張昭的家里面趕。
東寧城的百姓何曾見到如此陣仗,紛紛出來圍觀,甚至尾隨著隊伍。
多方打聽后,眾人還是知道縣令要去找張昭的麻煩。
縣令暴虐,壓迫百姓,但他掌握著東寧城三只最強大的隊伍,百姓敢怒不敢言,張昭,完蛋了!
“罪人張昭,壞東寧城氣運,罪不容誅?。。 ?p> “誰要是敢跟張昭求情,我抄他的家?。?!”
“誰要是敢阻攔我辦事,有我在的一天,就沒他好日子過?。?!”
站在車上的縣令何琦扶著握手,嘶聲力竭的控訴著張昭的罪狀。
“罪人張昭,壞東寧城氣運,罪不容誅?。?!”
“誰要是敢跟張昭求情,縣太爺就要抄他的家?。?!”
“誰要是敢阻攔我辦事,有縣太爺在的一天,就沒他好日子過!??!”
師爺也跟在后面的車上,縣令吼一聲,他也跟著大吼一聲。
張昭阻礙了河神降水,東寧城沒有被淹,三年干旱的痕跡,根本掩蓋不住,遲早會東窗事發(fā)!
何琦三人的暴怒,可想而知。
縣令一邊狂吼,一邊讓隊伍行進速度加快。
他恨不得扒了張昭的皮,喝他的血。
張昭家的小院子,被層層圍住。
“眾人看好,敢跟我東寧城土皇帝作對的下場?。?!”
“眾人看好,敢做刁民的下場?。?!”
“眾人看好,我如何動動手指頭,就讓一個家庭魂飛魄散!”
何琦站在門口,怒吼聲震耳。
話音一落,何琦一腳踢開了門,帶著身后氣勢洶洶的士兵魚躍而入。
“我必讓張昭感受到親人在身邊死去卻無能為力的痛苦!”
剛進入門中,何琦滔天的怒火,身后將士氣勢洶洶的氣焰,瞬間被澆滅。
院子中,張昭躺在搖椅上,悠閑的曬著太陽。
而他身前,站著三名身穿華貴衣服,袖口處紋著雕龍的女子。
這,是皇城司的標志。
為首的皇城司斬妖使趙禾,正冷冷的盯著他。
“大人……!”
何琦還沒有說完話,就被趙禾冷聲打斷。
“給我扒掉他的官服,綁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