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提葉呈半透明狀,光芒隱隱。
張昭拿在手上,只覺得腦海清明。
“連菩提樹都顯靈了,張昭居士得到了一個大造化!”
一名老僧滿臉羨慕。
菩提葉落葉,贈予張昭,這是玄晉朝佛修歷史上從未有過的壯舉。
“張昭居士,你在菩提臺上為眾僧講法,這棵受佛法熏陶的菩提樹感激你多佛修做出的貢獻,贈送你千年長成的佛葉一片?!?p> “這片佛葉法力非常強,平時妥善保存,關(guān)鍵時刻可能會給你帶來巨大幫助!”
看到張昭不解的眼神,五通禪師出聲解釋道。
此刻的五通禪師,心中也極為羨慕。
在菩提樹下修佛五百年,他都沒有得到過菩提樹垂青,如今張昭一句‘菩提本無樹’就得菩提樹歡喜。
人與人之間的差距,竟然比天塹還要巨大。
“好!”
張昭能夠感受到這片佛葉中的能量,欣然收下。
有菩提葉的存在,‘佛學(xué)’的輪廓更為清晰。
在眾佛修的挽留下,張昭答應(yīng)在金山寺多待一天,改天再啟程。
金山寺所在的山脈巍峨,寺院清幽,待一天的時間,正好能夠梳理一下文海中諸子百家的學(xué)識。
反正金山寺距離與趙禾的約定地點也不遠,完全來得及在約定時間內(nèi)趕到。
夜晚,五通禪師再三叮囑金山寺主持靈佑禪師安頓好張昭后,就迫不及待的進入后山閉關(guān)。
他要把“見性成佛”這無上佛法給悟了。
靈佑禪師也急于閉關(guān)悟道,但還是陪伴在張昭身旁。
薄霧消散,陽光升起,金山寺安靜的上午卻被急迫的鐘聲擾亂。
“誒呦!”
在門口值守的小沙彌沖進院中,摔了一跤,疼的直叫。
“子邵,修佛之人切記毛手毛腳!”
正和張昭下棋的靈佑禪師見到小沙彌摔倒,輕聲斥責(zé)。
隨后,他手臂一揮,凌空把小沙彌給扶起后。
“師傅不好了,牛鼻子老道率領(lǐng)旗下子弟,沖上山了!”
小沙彌揉了揉手臂,顧不上疼痛,語氣急促朝靈佑禪師說道。
靈佑禪師眉頭緊皺,旋即朝身旁的張昭表示歉意。
“張昭居士,道修不知何時,此番竟來勢洶洶,我要出去看一下!”
佛修與道修這些年爭奪天下第一勢力不可開交,兩派之間關(guān)系微妙,雙方表現(xiàn)的非常克制。
如今道修氣勢洶洶前來,不知是何事惹到了他們。
冤家宜解不宜結(jié),還是出面問清緣由,解釋清楚才好。
“在貴寺停留一天,我也該赴皇城司報道了,我和你一起出去!”
張昭收起行李,昨夜趙禾通過聯(lián)絡(luò)符告之任務(wù)已完,準(zhǔn)備提前返京,問他地址。
現(xiàn)在,是時候離開金山寺了。
“也好!”
靈佑禪師點頭,然后用眼神示意法海去幫張昭收拾行李。
“你想干什么?”
剛要出門,看到小沙彌小圓臉氣鼓鼓,袖子挽起,露出粗胖可愛的小手臂,然后拿起挑水的扁擔(dān),靈佑禪師眉頭一皺。
“師傅,道修都來到門口,欺人太甚,我要給他們點顏色看看!”
張昭啞然失笑,這小胖子原來還是一個脾氣火爆之人。
“想要為佛修出頭,你修為達到聚元境以上了嗎?”
法海伸出手,作勢要彈了小沙彌的腦門。
“師哥,沒有?。?!”
小沙彌丟掉扁擔(dān),雙手捂住腦門,滿露委屈。
“沒到聚遠境就不要添亂!”
“現(xiàn)在去佛堂研讀經(jīng)書,抄寫大師真跡,等下回來我要檢查!”
在法海的命令下,小沙彌嘆了口氣。
“又要讀經(jīng)書,好煩好煩!”
小沙彌拗不過法海,把扁擔(dān)放好后,乖乖的去佛堂。
靈佑禪師三人,往金山寺入口走去。
…………
眾多佛門金剛站在門口,擋在了一群身穿黃裙絳褐的道修。
“牛鼻子道士,佛門圣地,速速退去!”
褐衣僧人聲音如雷,響徹山崖。
身后,是一群拿著各色法器的佛門金剛。
“我們今天不是來找你們麻煩,只是進去尋一高人,請讓我們進去!”
穿著輕塵凈衣的中年道人手一揮,壓制住身后一群,手提寶劍青年道修的怒氣。
自張君寶告知張昭的能力后,青羊?qū)m所有道修震動。
滅萬妖窟這種壯舉,千古第一人。
而收服神獸,則前所未見!
與佛修不同,道修有神獸護佑,自是知道人族收服神獸是多么的強大。
自落實到張君寶的消息后,青羊?qū)m派出隊伍,前往幽州去請張昭居士。
可惜的是,蜀州距離幽州有三州有余,等來到東寧城后,被張昭哥哥張梁告之,張昭去了金山寺。
路途遙遠,終是被佛修搶先了一步。
所有道修不作休息,直奔金山寺。
“我們這沒有高人!”
褐衣僧人再次說道。
“前日張昭居士登金山寺,我們有要事去跟他稟報,請法師行個方便,我和師傅進去也行!”
穿著飛青華裙的張君寶從人群中站了出來,他禮貌朝僧人說道。
張君寶的態(tài)度,讓褐衣老僧臉色緩和了幾分。
“我們這沒有所謂的張昭居士!”
但是,褐衣老僧拒絕了張君寶的要求。
他絕對不可能讓死對頭道修進去,更不可能讓他們找到張昭居士。
畢竟,如今的張昭居士在一眾佛修的眼中,比五通師祖還要尊貴。
張昭是帶領(lǐng)佛修前進的貴人,怎么可能讓道修找到他。
“哼,臭禿驢,不要給臉不要臉!”
“你說沒有就沒有嗎?”
“信不信我們硬闖金山寺!”
一青年道修指著褐衣僧人,大聲罵道。
他們道修排名天下第一,竟然被第二的佛修擋住了去路,若不是羽冠真人提前告知他們是要去找高人,不然早就把金山寺翻個底朝天了。
“哪來的牛鼻子野種,敢在佛門圣地撒野???”
素衣老僧禪杖重重往地下一跺,以金色能量如蛛網(wǎng)一般從禪杖底部延伸而出。
佛音響動,云海之間彌漫出巍峨大陣。
山崖上,密密麻麻的佛修探出頭,對一眾道修形成重重包圍。
在金山寺這種佛門圣地,幽州最強大的大妖來都能夠把它挫骨揚灰,更不用說眼前的數(shù)百道修了。
“最后給你們一句話,從哪里來,就滾哪里去!”
脾氣火爆的素衣老僧對一眾道修怒目而視。
“師傅,不要跟這群禿驢廢話!”
一眾道修此時再也壓制不住怒氣。
身為排名九州第一的道修,也是道修中最為頂尖的青羊?qū)m道人,沒有點法寶怎么好意思登上金山寺呢?
“既然如此,我青羊?qū)m就得罪了!”
中年道人輕喝一聲。
“出列!”
眾多年輕道修從袋子中抓出一把尋常百姓用的豆子。
佛修臉露不屑,一把豆子,等到鬼門關(guān)再吃也不遲。
但他們的想法,隨著中年道人一句‘撒豆成兵!’后,立刻消散一空。
只見一眾道修把他們手中的豆子往空中一拋。
法術(shù)變化,每一顆豆子,直接化作七尺長的兵人。
剎那間,山腳密密麻麻站滿了兵人,遠遠超過了山上的佛修。
佛修和道修修煉法則不一樣,戰(zhàn)斗方法也就不同。
佛修列陣,梵音加持,威力無邊。
道修施法,丹田煉氣,可馭萬軍。
金山寺,可是幽州第一佛門。
青羊?qū)m,也是蜀州第一道館。
二者都是頂尖勢力,眼看戰(zhàn)斗即將打響。
“住手!”
一聲包含無盡佛法的聲音,從天空而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