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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熙女帝

第五十一章景帝質(zhì)疑,心中思量

明熙女帝 江山樾 2546 2021-12-01 22:50:04

  景帝懷疑地看了看又拿著點心吃個不停的胖閨女:“什么東西,搞得這么神秘,朕的生辰不是還有些日子嗎?又不是整壽,弄得這么正式干嘛?”

  說是這么說,也沒看他拆盒子的速度慢一些。

  元瑾以手支頭,依舊在絮絮地解釋剛剛景帝對她的誤解:“史家那個孫女忒是愛哭,我不過是多吃了她一塊梅花糕,就哭的止不住,后來我還賠了她四盒豌豆黃呢?!?p>  “至于文太師文師父那里,自從莫文昊去了,我在文師父那里就跟失了寵似的,原本一輪休沐他不見我,還能問上兩句,現(xiàn)在,哈哈,老頭兒那點子剩余時間全花在不開竅的莫文昊身上了。”

  元瑾想到文太師那么板正一個人,被莫文昊氣的吹胡子瞪眼的滿院子追著他跑,起因就是因為莫文昊將孟子安成了子路的師父,然后給史書上各個名人的家族張冠李戴。

  元瑾有幸去過文府一回觀看過“七十老丈暴起砸人為那般,十四歲少年虎口求生記”,莫文昊臉上被掃帚抽出來的一條條紅道道,簡直成了元瑾快樂的源泉。

  想到這里,元瑾本來想和她阿爹說說小伙伴兒的囧事,點心也不吃了,跳下桌子就想給她阿爹模仿一段。

  景帝壓根兒不關(guān)心莫家小子生不生,死不死,他完全沉浸在盒子里的物事兒了。

  盒子里東西不多,夠分量的就是上下兩層三個木制模型,盒子旁邊抽空塞了很多金桂紙,這玩意兒景帝看多了,本來并不以為意。

  但是上面的數(shù)據(jù)實在引起了景帝的注意。

  “水轉(zhuǎn)翻車,利用水力和獸力以為驅(qū)動,使人力終于從翻車腳踏板上解放。同時,也因轉(zhuǎn)軸、豎輪、臥輪等的發(fā)展,使原先只用水力驅(qū)動的筒車,即使在水量較不豐沛的地方,也能利用獸力,而有所貢獻。”

  “高轉(zhuǎn)筒車,可在地勢較陡峻而無法別開水塘的地方進行低水高送?!?p>  “曲轅犁,將直轅、長轅改為曲轅、短轅,并在轅頭安裝可以自由轉(zhuǎn)動的犁盤,這樣不僅使犁架變小變輕,而且便于調(diào)頭和轉(zhuǎn)彎,操作靈活,節(jié)省人力和牲畜?!?p>  景帝小心翼翼地把盒子里的模型拿了出來,身為皇帝的敏感性讓他對手里這幾個小玩意慎之又慎。

  “這些東西效果怎么樣?”景帝打斷自己閨女的自導(dǎo)自演,示意她走到自己旁邊來答。

  “昂,在我那處大青山皇莊試驗過了的,用過的都說好。”元瑾洋洋得意地昂起頭,沒有當(dāng)回事兒。

  景帝卻不一樣:“明日讓魏德隨你去皇莊上看上一看,若果真效果如圖上所說,你且準(zhǔn)備準(zhǔn)備,后日隨我上朝?!?p>  “啊,上朝?阿爹,不至于吧,就只是幾個農(nóng)具呀。您若喜歡,等我的成果出來了,我給您弄個更好的,只不過那得算是阿娘的禮物了?!痹艹泽@,思緒漫天飛舞地回答。

  “小孩子家家的,你不懂,你知道若是有了這三樣農(nóng)具,熙朝的作物會產(chǎn)生什么樣的變化嗎?”

  沒等元瑾回答,景帝就迫不及待地公布了答案:“至少往上翻一成。這意味著今年若是沒有其他天災(zāi),百姓至少能吃得飽些?!?p>  不要小看這一成的收獲,熙朝農(nóng)民很苦,種一畝地得粟三到四石,換算成元瑾前世的產(chǎn)量一畝一年收粟就只是三百市斤左右啊。

  而這三百斤糧食除去損耗的,到手的差不多兩百六十斤左右,四口之家也不過是餓不死的地步。

  景帝雖然長在宮中,但民間大致的一些產(chǎn)量,作為皇帝必須知道的東西他年輕的時候一樣都沒有落下。

  聽到元瑾說還有“更好的”,景帝挑了挑眉,放下剛剛愛不釋手的模型:“是騾子是馬,朕倒是要看看?!?p>  說是這么說,但景帝還是了解自己這個閨女的,這孩子向來不喜歡說大話,說不定真在憋著什么大招打算給她阿娘做做面子呢。

  待元瑾走后,景帝神色莫測地盯著桌子上的模型瞧,屋里多了一個黑色身影。

  “殿下這些天都在皇莊?”

  黑影回答的很簡短:“是,自從寶桐山接了江良平回來,殿下一直在莊內(nèi)和江良平侍弄莊稼?!?p>  說到這里,饒是暗衛(wèi)頭子當(dāng)了好幾年的他也忍不住語氣微妙。

  景帝沉默了一下,有種不妙的感覺:“殿下都干什么了?挑些主要的說就行?!?p>  暗衛(wèi)頭領(lǐng)低頭應(yīng)是,組織了一下語言:“殿下在皇莊里給農(nóng)作物除草,澆水,額,還有,施,施肥-”

  “施肥?農(nóng)家肥?底下人是死絕了不成,讓她一個小不點施肥?”底下人的默認讓景帝整個人都不好了。

  景帝捂著嘴,想到剛剛還吃了一個元瑾遞過來的點心,嘔,有點反胃。

  再三在心里勸自己:“親生的,親生的。”

  一忍再忍還是沒忍?。骸拔旱拢o朕滾進來!去!吩咐下去!殿下近日吃的太胖了,讓御膳房停了她的各類點心!”

  魏公公本來還在門外把風(fēng),聽到景帝傳喚,小跑走了進來,對跪在地上的老搭檔視若無睹,雖然不知道皇上又抽哪門子風(fēng),魏公公嘴上還是很快應(yīng)了下來。

  退到門后,在心中默數(shù):“十,九······三?!?p>  十個數(shù)還沒數(shù)完,上首的景帝果然又改主意了:“算了,你家殿下吃飯本來就挑,你不用去御膳房傳令了,只一項,下次你家殿下再來了,務(wù)必讓她在殿外把她的胖手爪子給朕洗干凈了,洗不干凈,朕就治你魏德的罪!”

  “奴才知道,奴才明白,下次殿下來了保準(zhǔn)讓她洗干凈了再進來?!蔽汗谛睦锲沧?,就知道您老舍不得斷掉小祖宗的伙食。

  這一個小插曲直接打破了殿內(nèi)凝滯的氛圍,景帝咳了咳,掩飾自己的尷尬。

  “這玩意果真是殿下前些日子讓內(nèi)務(wù)府那些匠人做的?”

  暗衛(wèi)趕緊把注意力收回來:“回陛下的話,確實是殿下自己在未央宮做好了模型,再由宮中匠人復(fù)刻出來的,屬下等在皇莊觀察,效果確實不錯?!?p>  正如景帝了解元瑾一樣,他同樣了解自己這個暗衛(wèi)頭領(lǐng),向來都是七分話說成五分,他說效果不錯,那應(yīng)該確實更好一些。

  景帝用手指敲打著桌面:“西北那邊怎么樣了?”

  “自從上次屬下等順著您給的線索抓了那人留在盛京窮巷里的一些嘍啰,大魚都,都跑了。咱們在西北的一些暗哨十之八九都被,都被血洗了,暫時還沒有消息傳來?!?p>  景帝停止了手指敲打桌面的動作,他呼吸加粗,顯然是氣到了極點,又在自己壓制情緒。

  但景帝就不是能壓制自己情緒的人啊,只見他抄起桌面上的松花江石桃式硯就往下面砸,唯一的理智讓他避過了下面暗衛(wèi)的方向。

  硯臺打在地上“砰”的動靜,邊上站著的魏公公立馬也跪了下去。

  底下兩人不敢吭聲,只是口呼:“陛下息怒。”

  “息怒!息怒!他不過一個奴生子,竟敢這樣作踐朕的人,氣煞朕也,氣煞朕也?!?p>  景帝氣得壓根兒坐不住,從龍椅上走下來在魏公公和暗衛(wèi)頭領(lǐng)面前走來走去。

  西北人心不服,遼東蠻子屢屢越境,西南天竺佛教虎視眈眈,東南倭奴年年海上劫掠,南方少數(shù)民族更是起義不斷。

  天災(zāi)人禍在中原地帶頻頻發(fā)生,景帝拜拜手讓兩人退下,整個人癱坐到龍椅上,前所未有地沒有儀態(tài)。

  他定定地盯著那三個模型看,眼神明明滅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整個大殿陷入了久違的沉默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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