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友恒進殿,見宋深舟和江樹清都在,心中了然。向趙文康行禮后,趙友恒做出一副欲言又止的局促模樣,除了太子,康王,趙文康最喜愛的便是晏王趙友恒。難得見他如此,趙文康慈愛問道“恒兒前來,可有要事?”趙友恒靦腆地將手縮于袖中,道“父皇,兒今日來,是有一喜事相告!正巧,江伯父也在,恒兒便直說了:自正月里與江家小娘子初次相見,我便傾心至此,今早我已將此事告知母妃。母妃感嘆,我已及冠立府,身邊卻還沒個能持家的人兒幫扶?!眰?cè)身看向江樹清,又激動道“江大人,恒兒莽撞,實在是...對江姑娘...還請江大人成全!”
江樹清被他驚得說不出話,倒是一旁的宋深舟,冷冷開口“殿下說成全便能成全,可有征詢過江姑娘意愿?”趙友恒暗自握了握拳,哪兒都有宋深舟這個攪屎棍。本來普光山一見,他只覺得這女子好生熟悉,并沒做他想,可昨日,她著一身柿色衣裙,似驕陽烈火,又對自己含情柔笑,生生灼燙了他心。昨晚,邪火難忍,可府中那些庸脂俗粉,他早就膩味,抱著被褥,幻想成懷中嬌人,幾番折騰,還是難以忘懷,江芙,他是要定了!
“勞煩宋參政提點,只要父皇和江大人同意,待我好生收整下府中,明日便請媒人上門,定先征詢江家姑娘。若她愿意,恒兒想...就在兩月之內(nèi)完婚?!壁w文康沒有答應(yīng),這倒是一個試探江家和宋家的好機會,他想先聽聽宋深舟的回話。一邊是晏王,一邊是宋國公府,江樹清頭埋得更低了些,兩邊都不好得罪。雖不曾接觸過趙友恒,可他頗受外界好評,為人恭謹謙遜,又潔身自好,看著倒是比宋深舟更靠譜些。
“好好好,恒兒既已立府,是該娶妻!江卿這些日子勤勉,孤看在眼里,先回去罷。”趙文康對江樹清意味不明的笑了笑,走到宋深舟身旁,拍了拍他的肩“宋卿,你......”有些話,還是不說得好。待趙文康走后,趙友恒乖巧對江樹清道“江大人,您可就等著我的好消息!”說完朝他深鞠一躬,江樹清趕緊將他扶起“哎喲,殿下,這使不得使不得,小女姿色平平,怎能...”“江姑娘蕙質(zhì)蘭心,我已下定決心,此生非她不娶!江大人對我,可是有哪些地方不滿?”“沒,沒,殿下儀表堂堂又博學多識,是小女得幸?!?p> 江樹清說得客套,既然趙友恒說要請媒上門說親,到時,只要舒兒不愿意,就此作罷即可,也不會得罪了宋深舟。趙友恒和江樹清走后,宋深舟久久不能回神,若趙友恒真去說媒提親,舒兒,定會毫不猶豫答應(yīng)...也罷,就再爭取這最后一次,哪怕她對自己僅有半點真心,就還有機會...
下朝后,宋深舟直直去了江府,開門,是一個他從未見過的白凈小廝。說是小廝,可舉手投足之間,又有遮不住的貴氣?!鞍⒛?,是誰在叩門?”王鶴年柔笑,回頭看向江媛“宋參政。”“哦,讓他走罷,舒姐姐是不會見的!相思無益,兩別各寬;妾本無意,何須多情...”好一個郎有情妾無意!見宋深舟黑著臉一言不發(fā)就要往里闖,王鶴年上前阻攔“宋參政,媛兒所說,您可別揣著明白裝糊涂,自取其辱!”“讓開!”宋深舟抬腿,王鶴年提腳阻攔,來回三招,宋深舟討不到半點好。收起欲強行踏進門檻的腳,宋深舟徹底沒了驕傲勁兒,她都不肯再見自己一面,真是個沒良心的人兒,明明昨日還收了自己的玉牌?!昂?,我記得你了!”“早晚會與宋參政再見,無須掛念!”宋深舟似是很開懷得笑了一陣,此后,連江家的門也再進不得...
等宋深舟走后,江媛苦兮兮地拉著王鶴年道“其實我還挺想他與舒姐姐在一起的..”“哦,為何?”“他很有錢,又大方,給我買好多吃的,玩兒的...嘶—疼,疼!”“錯了沒?”被王鶴年提著耳朵,江媛疼得齜牙咧嘴,也不知錯在何處,只好胡亂求饒“錯了錯了,哪兒都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