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一早,江媛就被王鶴年從被窩里給叫了起來,雖然江媛貪玩兒,卻也不愿用睡美覺的時間來換,于是乎,頂著雙熊貓眼就跟著王鶴年出了門。江樹清和白氏臉笑成了菊,在他們眼中,王鶴年與江媛,儼然已是一對金童玉女。馬車上,江媛瞌睡連天,搖搖欲墜,王鶴年側(cè)身向她靠攏,一個顛簸,那嬌軟的人兒就倒在了自己懷中。有了依靠,江媛便睡得更安心,在王鶴年懷**了拱,尋著最舒適之處,輕輕打起鼾來。王鶴年失笑,這傻妮兒,竟這般信任自己,輕輕在她額上落下一吻,眉眼中盡是柔情。
等到了地方,江媛還沒有醒,這會兒太陽還不算高,等熱起來可就費(fèi)勁了。摸出一塊不知名的方糖,撕開油紙,在江媛鼻子下晃了晃。酸甜的果味兒刺激著江媛,她砸了咂嘴,似有涎水流出,猛地驚醒,她趕緊從王鶴年懷中起身,用袖口拭了拭嘴角,還好,做夢而已,不然真是糗大了!哪知一低頭,見他手中真有那果糖,原不是夢,王鶴年在故意逗弄她。撅了撅嘴,江媛下車,這地方她從未來過:山青峰翠,有一河瀑自北方而來,古木蒼郁,雀鳥歡騰,水霧濕迷,涼意習(xí)習(xí)。景色雖好,江媛卻鬧起了小脾氣,去年花燈會,白氏說她年紀(jì)小不許亂跑,江楠江芙都不理她,好不容易盼到今年,又被王鶴年帶到了這鬼地方...“媛兒可是想上街去玩兒?”“不然呢!”她非文人雅士,也不會吟詩作畫,可別玷污了這山清水秀之地?!爸安皇且恢毕胱屛覟槟阕鞣嬅?,今日此景,正好?!闭f到作畫,江媛起了興致,可隨即看見身上有些皺巴的衣衫,再摸頭,發(fā)髻也有些松散凌亂。小臉兒一紅“今日先放著罷,日后再畫...”早知如此她就該好生梳洗打扮一番!
“無妨,我記得你在百花宴上的模樣,就照那畫,可好?”唔...百花宴那日她打扮的可仔細(xì)了“好,那你畫吧!”紅日懶懶升起,萬束光芒沖破氤氳水霧,暖而不烈。此前在馬車內(nèi)搖搖晃晃睡不安穩(wěn),眼下困意襲來,江媛只覺身子逐漸沉重...見她迷糊得很,王鶴年無奈,從馬車內(nèi)拿出一床較厚的織毯,尋了塊平坦草地鋪好,就著樹蔭,江媛很快便進(jìn)入夢鄉(xiāng)。
等江媛再次醒來,身旁早已空無一人,不見王鶴年,她有些心慌,幸好馬車還在。頂著烈日搜尋了一番,只見王鶴年在河灘上,扎起褲腿卷著衣袖,手里拿著一根木棍,像是在叉魚?江媛看得出神,從小她就喜歡捉鳥摸魚,可女兒家,是萬不能做此粗舉,反正這里也只有她和王鶴年兩人,放肆一回又如何。學(xué)著他的模樣,卷起衣袖褲腿,可外層的紗裙滑溜礙事,江媛干脆脫了下來,躡手躡腳向王鶴年身后摸去。
河水還有些涼,先是漫過她的瑩白如玉的小腳,漸漸淌至雙膝。水流聲響,王鶴年沒注意到身后有人,淺灘的魚兒不多且個頭偏小,得往更深處去。沒走幾步,河床陡然下降,此時水已到大腿跟,衣褲濕了小半,再不能前進(jìn)。正見一肥美烏魚在水中翕動,王鶴年舉起木叉,正要動手,只聽得身后‘噗通’一聲,還有一句未喊出口的“王鶴...咕...”...被人從水中一把撈起,江媛連嗆了好幾口水,淚花翻騰,只委屈埋進(jìn)他懷中。王鶴年既心疼又好笑“調(diào)皮貪玩兒,該!”委屈更甚,還不是怪他突然往深處走,她兩腳踩空,可不就落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