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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王俠行錄

第十六章 血染凌霄

神王俠行錄 萬古長(zhǎng)琴 2434 2022-07-02 20:50:34

  “老,老爺,這是做什么啊?”

  褔伯挪動(dòng)著肥胖的身軀從地上爬起,神色如常。但蘇澈卻分明從他眼中看出一抹陰狠。

  蘇麟微微皺眉。

  “澈兒,這是何意,褔伯自南蘇府建府以來便在府上做工,十幾年了一直兢兢業(yè)業(yè),從未出過錯(cuò)漏,便是為父也需敬讓三分,你緣何這般對(duì)他?”

  蘇澈嗤笑一聲。

  “呵,世間萬般因果皆有定數(shù)。孩兒也曾讀得禮義,若是褔伯真的為我南蘇府盡心竭力,為父親分憂我身為南蘇府少主人又豈能不以禮相待?敢問父親,到底是什么暗傷能讓月位武者在十幾年間都困于下辰位的修為?”

  褔伯連忙答道:“老爺當(dāng)年在無風(fēng)谷與太陰夜氏的高手大戰(zhàn),不分上下,卻不想被那龍應(yīng)生暗中以獵妖矢所傷,箭頭上涂有南燭劫,中此毒者丹田俱毀,經(jīng)脈寸斷,一生修為不得寸進(jìn)?!?p>  蘇麟頷首,“確如褔伯所說,只因當(dāng)年身中南燭劫,故此修為不得寸進(jìn),此事與他何干?”

  “呵,南燭劫,好一個(gè)南燭劫。若是常人中了南燭劫,不消一時(shí)三刻,則五臟皆消,六腑俱解,死時(shí)只余一副外皮,內(nèi)里全化為膿水。然若是星位以上武者中了此毒,或許能依靠?jī)?nèi)力茍延殘喘幾日。便是父親當(dāng)年是月位強(qiáng)者,若只是中了南燭劫,也斷然到不得今日?!?p>  褔伯額頭微微見汗:“那自然是老爺有吉人天相,因此福壽綿長(zhǎng),因此只是修為盡失,卻未曾傷及性命?!?p>  “是啊,父親吉人自有天相,躲過了南燭劫,卻被你這奸人所害?!?p>  蘇澈一把將褔伯抓起,不由分說從他懷中掏出一白瓷瓶來。

  “父親可識(shí)得此物?”

  蘇麟拔去瓶塞,湊近輕嗅,并無氣味。

  “不曾見過?!?p>  “好,那么孩兒便為父親講講,此藥名為五毒亂心散,以蟾,蝎,蜈,蛛,蛇五種毒蟲置于一皿中,令其互相撕咬,再取最后存活下的毒蟲湊齊這五毒碾磨成粉,輔以白砒,熬制九九八十一日而成。因?qū)?yīng)佛道之中九九歸真之?dāng)?shù),又有貪,嗔,癡,慢,惡對(duì)應(yīng)五毒之?dāng)?shù),故又名墮獄邪佛?!?p>  蘇澈凝視著福伯,后者已是冷汗涔涔。

  “這墮獄邪佛乃是大梁西南苗疆中第一奇毒,常人沾染分毫便使得癔癥大作,腹痛難忍,于諸般幻象之中使得神魂俱散而亡。與那南燭劫,皆是至陰至邪之物?!?p>  褔伯連忙道:“少爺,冤枉啊,若這真是您所說的那墮獄邪佛,若老福我真的要用此藥來害老爺,老爺哪里會(huì)是現(xiàn)在這般樣子啊!”

  “現(xiàn)在這般樣子?”蘇澈冷笑一聲,“褔伯是覺得,父親如今這般模樣還不夠凄慘嗎?父親本是純陽之體,百毒不侵,群邪辟易,那龍應(yīng)生用南燭劫這等毒物本欲至父親于死地,卻不想陰寒之物難侵純陽之體,因此又差你來每日于父親所用飲水之中下這墮獄邪佛,以致父親舊傷難愈,身體每況愈下。若我所言不差,父親每日子時(shí)三刻前后則覺意亂神迷,腹中絞痛,嚴(yán)重時(shí)非咳血三寸不能止,是也不是?”

  蘇麟大驚,猛然站起,怒視著福伯道:“福伯,澈兒所言,可是實(shí)情?”

  福伯趕忙叩首道:“老爺,老福我冤枉啊,小人屬實(shí)不知少爺所言這墮獄邪佛為何物,這瓶中裝的,不過是些許干明粉,乃是給后廚調(diào)配香料所用?!?p>  “是嗎?”蘇澈笑笑,取過一個(gè)茶盞,旋入半盞清水,將那白瓷瓶中粉末倒入些許,又從懷中取出一個(gè)玉瓶,取出一顆青綠藥丸化入水中。

  “此藥乃是蘇澈用三白花煉制而成,與酒和之而飲可散瘀活血,溶于水中則只是一味苦藥,并無什么效果。若瓶中之物當(dāng)真是干明粉,那這不過是一碗苦水,飲之無礙。然若真是那墮獄邪佛,這可就是比那南燭劫還厲害百倍的穿腸劇毒,名曰半步西天。”

  蘇澈端過茶盞,遞與褔伯面前。

  “你每日接觸這五毒亂心散,必有避毒解毒之法,但這半步西天,你若敢服下,半刻之內(nèi)管教你骨消肉解,死無全尸。如何,你既言此物是干明粉,可敢飲此一盞?”

  福伯看向蘇澈,眼中滿是恨意。

  “好,我喝!”

  福伯將茶盞送到嘴邊,眼角的余光卻暗中窺視著蘇澈蘇麟二人。忽然,褔伯猛得將茶盞向著蘇澈的面門擲出,奪路要走。

  蘇澈面色不為所動(dòng),心中卻暗笑。

  老匹夫,上鉤了。

  半步西天確有其物,也的確要以墮獄邪佛與旱芷草入藥。但蘇澈煉制的凝血丸,卻絕對(duì)不可能將墮獄邪佛轉(zhuǎn)變?yōu)榘氩轿魈?。蘇澈在賭,褔伯即便有避毒之法,也不愿服下這很可能是半步西天的墮獄邪佛。只要他露怯,蘇麟便能看清他的真正面目。

  蘇澈冷哼一聲,拂袖打翻茶盞。掣凌霄在手,雁行功躍起,攔住褔伯去路。

  “褔伯,這是去哪???”

  褔伯進(jìn)退兩難,面色陰沉。

  “為何非要逼老夫,明明只要你安安靜靜的當(dāng)你的廢物少爺就能安安穩(wěn)穩(wěn)的度過一生,你為何非要自尋死路!”

  蘇澈嗤笑一聲。

  “看來褔伯很喜歡替別人決定該怎么活。但很可惜,你和龍應(yīng)生畫給我的路,我不想走。而你們,也框不住我?!?p>  “哼,那老夫只好將你干掉了?!?p>  褔伯的身上爆發(fā)出一陣氣機(jī),平日里不顯山不露水的褔伯,竟是上辰位一重武者。

  “上辰位么,你確實(shí)有些底氣。但很可惜,在本座手中,星位之下,無人能逃?!?p>  凌霄之上,雷光積聚。如同那雷公忿怒,電母發(fā)威。黑云壓壓天似晚,明光曉曉映空寒。正是那四象劍訣,電掣無幻。

  褔伯汗毛倒豎,莫名感到危險(xiǎn)?;仡^看見蘇麟正立于堂下,心念一轉(zhuǎn),反身飛去就要來擒蘇麟。蘇麟雖是有傷在身,修為不逮,但一身招法路數(shù)卻并未生疏。擋下褔伯一擊后,梓青自梁上撲下,又是一陣狂風(fēng)四起,映著煌煌威光。一劍過處,斷褔伯一臂。

  “凌云前輩的佩劍,果是不同尋常?!?p>  蘇麟收劍入鞘。

  玄翎司風(fēng),上古玄翎神獸曾以雙翼掀起風(fēng)暴卷起一海之水,而使水中魚龍無所棲身。梓青雖有天缺目盲之癥,但經(jīng)過幾日修習(xí)與《神視》的輔佐,小范圍內(nèi)掀起短暫的狂風(fēng)并非難事。

  一腳踢翻褔伯,梓青欺身而上,將他牢牢按住。

  “老福,你在我南蘇府十余載,我蘇麟自問待你不薄,你為何如此害我?”

  福伯露出一個(gè)慘淡的笑容。

  “我老福一生從不想害任何人,可誰讓你蘇麟偏要與那龍應(yīng)生為敵。我到你南蘇府的第二年,龍應(yīng)生便找到我,要我暗中給你下藥,他會(huì)給我的兒子最好的武道資源,給他一個(gè)光明無限的前途。我不敢得罪,也無法拒絕。”

  “所以,所以,你就為那龍應(yīng)生做事,暗害我這么多年?”蘇麟渾身發(fā)軟,癱坐回椅子上。

  “蘇澈,且看在老夫多年為蘇府也算盡心的份上,莫要遷怒我兒,老夫一人做事一人當(dāng),若是少爺答應(yīng),雖九泉之下無所怨言。”

  蘇澈持劍走上前,居高臨下看著他,說道:“你為龍應(yīng)生做事,害我父親,便是我蘇澈之?dāng)?,今日你難逃一死。至于你的兒子,他若不與我為敵,便各自安好。如若也與那龍應(yīng)生沆瀣一氣,或?yàn)槟銏?bào)仇而與我南蘇府為敵,則休怪我這劍鋒之下不講情義?!?p>  褔伯點(diǎn)點(diǎn)頭,笑道:“既然如此,老夫便放心了。動(dòng)手吧!”

  蘇澈不答話,凌霄高舉??罩许戇^一聲炸雷,將劍身映的霜雪明亮。

  劍過,血起,頭落。褔伯的無頭尸體軟軟癱倒在地。

  蘇麟面色有些憔悴。

  “澈兒,為父有些乏了,此事你便宜處理就好,莫要驚擾了府里其他下人?!?p>  蘇澈頷首領(lǐng)命,將褔伯的尸首投入后院井中,又將一面土墻推倒,將井填上。做完這些后,蘇澈略微松了口氣,回房略做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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