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忘安頓下來后,也將昂嘉一家接到了石牛寨,給他們置辦了一處宅子,并買了兩個奴隸和一百畝地。
昂嘉算是許忘第二信賴的人,第一是阿佳。
許忘決定培養(yǎng)昂嘉做親信,昂嘉也不負所望,辦事十分仔細,加上身手不凡,有武術天賦,許忘讓他學了一段時間武術,果然不負所望,小有所成。
昂嘉也算名正言順的做了一個百夫長,負責護衛(wèi)許忘,偶爾去龍威橋的集市上照看一下許忘的藥店。
許忘的藥店很特殊,只賣幾味藥,卻也很火爆,常常供不應求,可是許忘卻也不加大產(chǎn)量,任由它的價格炒上天,不僅如此,還特意一半在店鋪賣,一半讓黃牛賣,兩邊都是他的貨,黑白通吃,賺得盆滿缽滿。
其中有一味藥,就是他親身試用并且效果顯著的壯陽藥。
他給這個名字取了一個通俗易懂,又有沖擊力,又富含情感的名字:“我要強?!?p> 他的宣傳語是:“男人,不能說不行?!?p> 但是,是藥三分毒,醫(yī)書上寫著,如果規(guī)律服用,不僅身體健康,堅硬如鐵,還能延年益壽呢。但是如果把它當飯一樣,天天吃,那時候就不僅僅可以和美女共舞了,還能見到仙女呢!不過,見到了,可就回不到凡間了。
他很擔心那些人會不會謹遵醫(yī)囑……
他將盈利的錢入股了集市上的各大錢莊、當鋪、酒樓,成為股東,吃紅利吃分成。
其實放在別人身上,他很難成功,正因為他有權力傍身,所以一開始的物色鋪面、采購原料、雇傭工人、藥店開業(yè)、投資入股都十分順利。
如果換做尋常人,恐怕就在這寸土寸金的集市上盤下一間店鋪,也得花去幾年運作。
他為那些與自己競爭失敗的藥店唏噓不已,更為命運的作弄而無奈。
海州會館的館長此前見到商機,但也不敢跟著賣,畢竟是在許忘的地盤上,他只能指望著回了海州府把官司擺平了后,再靠賣藥東山再起了。
許忘見海州會館的人走了,這下更加放心了,不管他去哪兒賣,只要不在這兒賣就行。
昂嘉每十天提一次銀子,每次都進賬不菲,看樣子,有不少藥是被商人成批高價買了去,帶到中原別處去賣。
許忘將一多半的銀子都拿來買了金銀珠寶,一車一車送到土司官寨,尤其是李悅琴,什么翡翠、胭脂、發(fā)釵、錦緞、戒指、項鏈、寶石、明珠,都源源不斷送給她。
他生怕李悅琴在土司府的某棵樹下乘涼的時候,突然靈光一閃,做出什么不利于許忘的決定來。
許忘送了許多珠寶后,終于換來一紙陳朝的任命文書,任命許忘為千戶,終于可以與其他頭人平起平坐了,更重要的是,李悅琴寫信告訴他,允許他自行其是,只需要繳納夠稅銀就足夠了。
那點稅銀,許忘最多一周便掙回來了。
剩下的銀子他就給石牛寨的元老們置辦田產(chǎn),讓他們退休,跟著自己招募一批新人,培養(yǎng)成自己的骨干。
他很快就將最后一個石牛寨的元老換成了新人,現(xiàn)在整個石牛寨里,都是他的人了——除了兩個客居的土司府外派總旗和他們的二十名身穿布甲的寒酸步兵。
他放心的走出石牛寨,在昂嘉等一眾身穿鐵甲的騎兵護衛(wèi)下上了馬,向龍威橋集市走去。
這五十套鐵甲可是許忘特意托中原商人置辦的,花了不少銀子,而且,因為陳朝對盔甲有管制,所以許忘的鐵甲實際上是走私而來的。
不過,到了土司地界上,陳朝的法律就不管用了。
現(xiàn)在他要真的威風威風了。
他先沿著河岸騎馬遛了一圈,一路上田間耕耘的農(nóng)民都放下鋤頭,向他跪下,恭恭敬敬的喊一聲:“老爺?!?p> 農(nóng)奴們更是趴在地上不斷地作揖。
許忘卻連連說著他們看來是破天荒的話,“快快請起,快快請起?!?p> 過去的頭人們說這種漂亮話的時候,說明頭人們要做惡害人了。
當你起身的時候,頭人們便會一馬鞭照臉劈下來,抽得你皮開肉綻,叫苦不迭,嘴里的求饒漸漸變成純野獸般的哭嚎。
然而今天,當他們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站起來時,迎來的卻是許忘的溫和笑臉與問候,還有身后騎士從搭在馬背上袋子里掏出的銀塊。
許忘走過的地方,騎士都掏出銀塊放在農(nóng)民與農(nóng)奴粗黑皸裂的手上。
他們顫抖著接下了銀塊,騎兵過去后,許忘的身后傳來了動人的哭聲,那種滋味,許忘聽了,都覺得心頭一熱,眼睛進了磚頭。
許忘來到街上,兩邊的商戶與居民都從屋里走出來跪拜,之前派出的士兵正在張貼布告,許忘準備免稅一年的消息早已不脛而走,人盡皆知。
百姓們一時間找不到詞匯來夸贊許忘,因為過去的頭人們都是不值得夸贊的人。
百姓們學著中原人那樣,喊著,“青天大老爺”“活菩薩”“萬歲萬萬歲”……
還有個小孩兒學著許忘過去說過的話:“臣卜木曹,牛X。”
許忘聽見,滿眼笑意。
等他到了集市,許多中原人都爭相來看許忘,兩邊夸贊的議論聲讓許忘有些飄飄然。
中原商會會長立在前頭,拱手道,“千戶大人嗇己奉公,兩袖清風,真乃人杰?!?p> 許忘還禮,一臉正氣,道,“圣人無常心,以百姓心為心,我無非是在圣人之后學步罷了”。
許忘表面平靜,內(nèi)心早已心潮澎湃,“靠,我怎么突然想到這句,太帥了吧!”
眾人聞言,雙眼之中滿是敬佩之情,有的老頭甚至已經(jīng)哭了起來,“這等好官,朝廷但凡有一人,何至于今日軍將逼宮,妄行廢立,國將不國!”
身旁有人拉了老頭一把,“不要命了?小心有羽翊衛(wèi)的密探!”
老頭忙收住聲,“好險,好險?!?p> 許忘疑惑起來,“難道中原出什么大事了?如今好不容易把基本盤打穩(wěn)固了,可別波及到我這兒,我可是打算在這兒干到退休,頤養(yǎng)天年的?!?p> 商會會長非要代表中原商人請許忘吃飯,許忘推辭不了,只得跟著上酒樓去。
眾人圍坐下來,許忘被擁到尊位坐下,在場的都是各會館的代表。
許忘有些不知所措,這種精英,在過去自己恐怕一輩子都見不到,如今卻同桌吃飯,坐在尊位,不得不感嘆人生奇妙。
正自感慨時,西川府的商會代表耿莊說道,“千戶大人的藥,實在神奇,雖然品種不多,卻都是頂好的,基本藥到病除,不知千戶大人如何配出這些丸藥的?”
許忘暗自佩服海州會館的老伯,信守諾言,真沒有將藥方外泄。但是想想,上面幾千個藥方,也只有自己敢去一個個實驗,然后篩選出幾味易于配制又有市場的來,還有更重要一點,自己敢擔責任。
這上面的藥方很多異于常理,就許忘腦海里所知和所看過的醫(yī)書來說,這些藥方如果吃死了人,拿出來讓尋常郎中看了,也會說就是毒藥。
恐怕這也是老伯不敢用來行醫(yī),只敢自家用的原因吧。
只要有一個人質(zhì)疑他的藥方不合醫(yī)理,他這海州會館這么大的招牌,也禁不起眾口鑠金。
許忘的這些藥,他自己也在吃,他賣藥,雖然良心過得去,但也希望能有專業(yè)機構研究支持,可惜這個世界不具備這種條件,在這個世界里,只能看療效,看反饋。
許忘還未回答耿莊,另一個商人代表見狀,責怪耿莊道,“商業(yè)機密豈能隨意泄露?你不懂規(guī)矩嗎?”
耿莊笑笑,說道,“我是想知道千戶大人是否精通醫(yī)術,我這兒有個大機緣呢,搞不好千戶大人可以飛黃騰達,一日千里?!?p> 許忘道,“略懂一二,那些丸藥也是我自己配的,不過是博取各家醫(yī)書所長,偶得的幾付藥,如果方便,愿聽其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