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老舊的小區(qū),住在這里的幾乎都是老人。
此時一樓的朝大媽推開門,提著一袋垃圾精神抖擻地朝垃圾箱走去。
啪!
垃圾袋被她高高的拋起,然后回落,最后重重地砸在了一堆垃圾上。
垃圾太多,近前的三個垃圾桶已經(jīng)不堪重負(fù),以至于有很多垃圾都從上面滑落掉在了地上。
有的垃圾袋不夠結(jié)實,側(cè)面開了口子,垃圾也便從口子處灑了出來,顯的這個地方很臟,也很亂。
扔完垃圾的朝大媽捂著鼻子快步往回走,看她的表情,似是能聞到那垃圾堆飄出的臭味似的。
其實現(xiàn)在天氣冷了,不像夏天那樣容易變質(zhì),然后產(chǎn)生出難聞的惡臭。
所以,這個垃圾堆并沒有什么難聞的味道。
很快,朝大媽來到了單元口,剛要邁步進去,就瞧見遠(yuǎn)處快步走來幾個人。
朝大媽的視力很好,既不近視,也不老花,這讓她很快就確定了來人是誰。
那是警察小劉,前幾天專門來過一趟,處理她的報案。
“小劉,你怎么來了?”朝大媽很熱情地打招呼。
她自己一個人住,平時很少可以有人說話,今天好不容易碰到一個不會嫌自己嘮叨的,那不管說什么也得嘮上幾句,解解悶。
“朝大媽,真是好巧啊,這次正好找您了解點事,您別怕,還是上次你報案的那件事?!本煨⑽⑿χf道。
“哦,”朝大媽恍然大悟,“怎么?那人還沒抓著呢?”
“沒,不過快了,這不就有兩個同志過來想再多了解一下嘛?!?p> 說完,小劉就將一旁的王平和張寧介紹給了朝大媽。
“朝大媽,我們聽說您是第一個報案的,所以就想問問您,當(dāng)時是個什么情況?!睆垖帨惤苏f道。
“小伙子,我耳朵好使著呢,不耳背?!背髬屓嗔巳喽?,好像剛才被震著了,弄的張寧有點尷尬。
隨后朝大媽就開啟了話匣子模式,濤濤不絕講了二十多分鐘,聽的王平耳朵都起繭子了。
事情的經(jīng)過很簡單,就是有一天這位朝大媽出來扔垃圾,然后就在垃圾桶里發(fā)現(xiàn)了幾只還沒退毛的雞。
起初她沒有在意,以為是哪家人扔了幾只病雞,畢竟得了雞瘟的雞是不能吃的。
可是過了兩天,她又發(fā)現(xiàn)了幾只沒有退毛的雞,并且數(shù)量比上一次的更多。
這次她就特別好奇,很想知道是哪家扔的。
由于她家住一樓,躺在次臥的床上一抬頭就能看見垃圾桶,所以她就躺在次臥開始了監(jiān)視工作。
很快,她就瞧見了扔雞的人,那個人她不認(rèn)識,很眼生,不像是這個小區(qū)里的人。
不過一番打聽之下,她就發(fā)現(xiàn)竟然是新來的租戶,而且租的房子還是在別的樓。
她想,一個住在別的樓的人,竟然跑到自己這個樓扔死雞,明擺著是有事啊。
于是朝大媽二話不說,立馬打電話報了警,而過來接警的,就是眼前這小劉。
小劉回憶說,那天他過來出警,按照朝大媽給的線索就直接來到了那人的家。
他記得自己敲了很長時間的門對方才開,但是之后發(fā)生的事卻怎么也想不起來,而更讓他感到奇怪的是,自己竟然在警車上睡著了。
等醒來后發(fā)覺不對勁,便叫來兩個同事又一次上去,但是這一次卻沒有人開門。
等找到房東將門打開后,他們才發(fā)現(xiàn)里面的人已經(jīng)走了,而房東手里的合同,上面的租客信息也都是假的。
這時,他們終于正視起來,跑的那人沒準(zhǔn)是個通緝犯。
于是在回警局后,立馬就將這個案情錄入了系統(tǒng),所以,也就被超體和家園的人篩選了出來。
此時,別了朝大媽后,王平和張寧在劉警官的陪同下,來到了那人租住的房間里。
如今這間房已經(jīng)被警方封鎖,因為通過噴灑魯米諾試劑,發(fā)現(xiàn)了大量血跡,既有人血也有雞血。
警方大膽猜測,可能是有人想用雞血來掩蓋殺人的罪證。
“張寧,你怎么看?”王平看著屋里被標(biāo)記出來的血跡,低聲問道。
“這會不會就是一個普通的殺人案?”張寧說完又扭頭問劉警官,“你們發(fā)現(xiàn)嫌疑犯的模樣了嗎?”
劉警官搖頭,“這一片是老小區(qū),監(jiān)控設(shè)備很多都已經(jīng)老化失靈,甚至有些地方都沒有監(jiān)控?!?p> “反正我覺得不像是他們干的,”張寧指著屋里的家具說道,“你看這些家具,全都完好如此,如果是他們動手肯定不會顧及這些,更不會想到用雞血來掩蓋人血。”
“他們?他們是誰?”劉警官問道。
這時王平起身,笑道:“不好意思啊劉警官,有些事情屬于保密,我們實在不方便透漏?!?p> “還有,謝謝你的協(xié)助,我想我們已經(jīng)看完了,如果后面還有事,我們會再找你的。”
劉警官聞言也就不再多問。
“張寧,走了。”
很快,三人走出小區(qū),王平和張寧坐上軍綠色的越野車就走了,留著劉警官一人愣在原地。
車上,張寧問道:“王平,你是發(fā)現(xiàn)什么了嗎?”
“沒?!?p> “那你剛才是什么表情,我還以為我說錯了呢。”
王平正色道:“你確實說錯了,這不是一個普通的殺人案,而是怪人?!?p> “你別這么疑神疑鬼的,你升C級想表現(xiàn)一下我是可以理解的,但是你不能見到一個案件就說是怪人所為吧,這樣是不是太草率?”張寧勸慰道。
“不,我一點都沒草率,一會兒回去后你就讓人多查查監(jiān)控,一定要把這四個人找出來?!?p> 張寧有些不樂意,查監(jiān)控這個工作量不是一般的大,而且更讓他不滿的是,王平為什么就這么確定,這件事是武德莊園那四名董事干的。
雖然武德莊園的幾名董事,私下注射增強試劑已經(jīng)是板上釘釘?shù)氖?,但是怎么就能和眼前的事情結(jié)合到一塊呢?依據(jù)是什么?
“好了,你也別發(fā)牢騷了,就先按照那四個董事的樣貌去搜索附近的監(jiān)控,放心,肯定會有收獲?!?p> 話畢,王平掏出手機,開始給楚紅打電話。
他要問問在日常工作中‘控制者’該怎么處理,畢竟X3型試劑的成功率很低,沒準(zhǔn)家園和超體都想拿去研究一下呢。
從劉警官的回憶里,王平斷定這一定是控制者在作祟,不然劉警官為什么會斷片。
很快,電話接通,王平也不廢話,上來就問要怎么對付控制者。
“你那邊發(fā)現(xiàn)控制者了?”楚紅話音一轉(zhuǎn),囑咐道:“你千萬不要輕舉妄動,面對控制者我們都是靠數(shù)量取勝,控制者同一時間能控制的數(shù)量有限?!?p> 王平笑道:“沒有,我就是好奇,那晚碰到了一個,至今心有余悸。我就怕在我這邊也出現(xiàn)。”
王平開始胡說八道,他現(xiàn)在只想安安靜靜地殺怪人攢經(jīng)驗,并不想把自己弄的太扎眼,太突出。
“對了楚姐,我現(xiàn)在手下沒人的事你知道嗎?”
“知道,你是想問那些人是哪邊的吧?”
王平笑道:“什么都瞞不過楚姐。”
“那些人是陳-建-國安排的,如果我們出手干預(yù)會引起不必要的懷疑,你自己多留意吧。”
“楚姐,你說這會不會是一個試探的試探的試探?”
王平忽然覺得像陳-建-國和錢瑞這種老家伙,肯定懂得什么是將計就計,然后針對將計就計再來一個將計就計,開啟無限套娃模式。
最后究竟誰是贏家,那就看誰套娃套的最多。
楚紅笑道:“你這想法挺有意思,不過這是執(zhí)事長大人的意思,那隊人你自己多留意?!?p> “明白了,謝謝楚姐?!?p> 掛斷電話,王平微微一笑,看來這陳-建-國果真是對我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