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邊,有一座看著就和倒閉差不多的拖拉機(jī)廠,此時王平和張寧一行人就埋伏在了附近。
為什么會來這里,那是因?yàn)樵谒麄儽鄙献分鸹⒆拥臅r候,夏琳給出了最新情況。
她說藍(lán)色的點(diǎn)也開始動了,并且最終就停在了這個拖拉機(jī)廠里,而巧的是,紅色的點(diǎn)也在這。
難道這里就是他們的一個據(jù)點(diǎn)?王平猜測。
可沒過多久,夏琳又傳來新的信息,說吳正波一行人竟然也在朝這個方向移動。
這下不單單是王平,就連旁邊的張寧也嗅出了不同的味道。
既然吳正波都來了,那這個地方百分百有問題。
地處偏僻,又是一個破舊的拖拉機(jī)場,正常人誰會來這里,而是還是晚上。
“看來今晚是有場硬仗要打啊。”張寧拿著望遠(yuǎn)鏡觀察廠里的情況,偌大的廠子黑布隆冬,只有一處亮著燈,但是里面是個什么情況,完全看不到。
更為不利的是,虎子身上的監(jiān)聽器并沒有帶進(jìn)去,而是被留在了外面的車上,否則就算看不見,多少也能聽出點(diǎn)什么。
“沒事,你要相信咱們的戰(zhàn)術(shù)。”王平安慰道,現(xiàn)在好像除了相信之外也做不了什么,畢竟身后的人一半拿槍,一半拿警棍,要火力,真的沒有。
“對了,這種場子怎么還不倒閉?!蓖跗絿L試轉(zhuǎn)移一下話題。
“你不知道?”張寧看了王平一眼,多少有些吃驚,回道:“特殊情況下,拖拉機(jī)廠是可以生產(chǎn)坦克的,你懂了吧?”
王平恍然大悟,原來這還是半個兵工廠啊,但是現(xiàn)在從電視上看到的坦克都十分的高精尖,這么一個落后的拖拉機(jī)廠真的能造出來了嗎?他表示懷疑。
就在他想再仔細(xì)問問的時候,通訊器里傳出了劉軍的聲音。
“報告,我已選好狙擊位置,視野開闊?!?p> 王平聞言起身向后看去,只見夜色昏暗,入眼一片朦朧,像是浮動著一層淡淡的水墨,根本就看不見劉軍。
“你在哪呢?”他好奇地問道。
“3點(diǎn)鐘方向,一輛貨車的車頂?!?p> 王平踮起腳,不過還是沒有看到,索性放棄,心想藏匿也是狙擊手的一項(xiàng)基本功,要是就這么輕易的被發(fā)現(xiàn),那這個狙擊手也不咋地。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廠子里依然沒有動靜,也不知道虎子有沒有注射完,怎么還不出來。
對于虎子的這個選擇,王平其實(shí)還挺有些不忍,殺肯定是要?dú)?,但心里也確實(shí)不舒服。
或許這就是命吧,他這么一想,心里多少舒服了一點(diǎn)。
沒有辦法,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選擇,是對是錯,是好是壞,以及又會付出什么樣的代價,在做出選擇的那一刻,誰也說不清。
所以,這就是命,虎子注定只能是死。
張寧似是看出了王平的心事,一臉認(rèn)真地問道:“你那個叫虎子的朋友,和你的關(guān)系很好?”
王平擠出一個笑容,回道:“一般,還行?!?p> “沒事,你要是下不去手,我?guī)湍悖凑液退皇??!?p> “不用,我自己來?!?p> 王平拒絕了張寧的好意,他想讓虎子最后知道自己是因什么而死的,如果一個人死時都不能瞑目,是不是太慘。
沒準(zhǔn)他還有什么遺言要說,如果換成張寧,或許就是砰的一聲響,然后就結(jié)束了。
這樣的過程,不是王平想要的。
張寧沒再說話,抬手拍了拍王平的肩膀,王平則點(diǎn)了點(diǎn)頭,露出一絲苦笑。
沒多久,通訊器又響了,還是劉軍。
“吳正波靠近,9點(diǎn)鐘方向?!?p> 王平和張寧趕緊拿起望遠(yuǎn)鏡,還真是,吳正波走在前面,三人正不急不慢地朝拖拉機(jī)廠大門走去。
“我們什么時候動手?”張寧問道。
“不急,讓他們走,我想了一下,今晚的目標(biāo)還是只對付那個青年吧,其余的人保持跟蹤就行?!?p> “怎么?這么快就對自己的戰(zhàn)術(shù)沒信心了?”張寧笑道。
“屁,這叫集中火力打擊重要目標(biāo)?!?p> 這話說的王平自己都不信,要是沒有吳正波,他或許真不擔(dān)心,可惜計(jì)劃趕不上變化。
“那就等?”
“等!”
王平真希望吳正波就是過來打一針就走,可是虎子進(jìn)去那么久,竟然還沒有出來,打一針要這么長時間嗎?
就在他納悶的時候,院子里忽然有了動靜,那名青年出來了,然后是木訥的少女,最后是虎子。
三人排成一條直線,走的很安靜。
“咦?他們怎么走了?難道是換場地?”張寧連忙端起望遠(yuǎn)鏡仔細(xì)觀察,試圖從三人的臉上看出點(diǎn)什么。
可惜,最前面的青年永遠(yuǎn)都是一副笑瞇瞇的模樣,似乎今晚十分開心。
而走在中間的少女,則面無表情,活脫脫一根木頭,只知道抬腳邁步,緊緊地跟在后面。
張寧沒能從這兩人身上獲取到有用的信息,只好皺著眉頭轉(zhuǎn)向了虎子。
還好,虎子沒有讓他失望,但也沒有讓他好受。
只一眼,張寧整個人就汗毛直立,并且一股惡寒從后背躥出,最后他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
他連忙碰了一下王平,急聲說道:“快看,你那個朋友有問題?!?p> 此時王平也看到了,只見虎子雙眼無神,行為動作竟然和前面的少女別無二致,一樣的抬腳邁步,一樣的雙臂垂擺,活脫脫一個提線木偶。
瞬間,一種不好的預(yù)感就傳遍了全身。
他連忙放下望遠(yuǎn)鏡,沉默片刻后說道:“你在這盯著點(diǎn)吳正波,我跟上去看看?!?p> “小心一點(diǎn)。”張寧點(diǎn)頭道。
很快,王平就弓著腰跑了出去,身體輕盈靈活的就像是黑夜中的一只貓,輕輕往前一邁,就能跨出去四五米,身影消失的速度堪比百米運(yùn)動員。
不過這并不是他的極限,那些跑百米的,哪一個能像他這般面不改色,大氣都不喘一口的?
“繼續(xù)向前,看見那棵樹了嗎?你可以藏在那里?!?p> 耳機(jī)里是劉軍的聲音,王平按照他的指揮快步來到一棵樹后藏了起來,樹干很粗,足以擋住整個身子。
“劉軍,這個距離下有把握嗎?”他靠在樹上小聲問道,眼下最有可能干掉控制者的就是劉軍,除此之外誰也不行。
“放心吧,保證一槍放倒?!眲④姷穆曇艉茏孕?,王平聽后稍稍心安。
很快,腳步聲響起,且越來越清晰,就朝著他藏身的方向而來。
王平屏住呼吸,緊了緊手中的匕首,他沒敢?guī)專伦约罕豢刂坪髸l(fā)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而他也很清楚自己要做的,就是萬一劉軍失手,他就要立馬躥出來補(bǔ)上一刀,當(dāng)然了,是飛刀。
所以他身上帶了六把匕首,六六大順,討個吉利。
腳步越來越近,但是卻忽然停住了。
王平能感覺到對方就停在了距離自己十米的地方,是被發(fā)現(xiàn)了嗎?
瞬間,他的心就提到了嗓子眼。
時間仿佛靜止,他靠在樹上一動不動。
“臥-槽!劉軍怎么還不開槍!”他在心里祈禱槍聲快點(diǎn)到來。
不過下一刻到來的卻不是槍聲,而是虎子的臉。
一張掛著微笑,雙眼無神,靠在樹旁盯著他看的一張臉。
“?。 蓖跗絿樀奶似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