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喜提愛徒
梁永安扶住了胡勝,笑呵呵的道:“府尹大人您給跪什么,您是要折煞永安啊?!?p> “世子啊,都是犬子不懂事,輕信了李廉的讒言,惹世子生氣,您大人有大量,看在我胡勝鞍前馬后為世子盡心盡力的份上,還請您能高抬貴手,您就當他是個屁給放了吧。”
胡勝鼻涕一把淚一把,眼巴巴看著梁永安,盼著梁永安能點點頭。
胡夏懵了,是自己眼花嗎?爹在朝小狗賊下跪?還求他放過自己。
“爹,您怎么了,堂堂三品大員,給一個副百戶跪,您怎么不抓他?!?p> 胡勝猛然站起身,朝梁永安躬身施禮道:“世子,請你不要生氣,不用您動手,我今天就把孽子打死。”
說完,一回身對著胡夏劈頭蓋臉就是一頓暴揍,打的是天昏地暗哀嚎不斷。
看的旁邊的全福直咧嘴,額滴神,這是親爹嗎?如果沒有殺父奪妻之仇打不了這么狠。
梁永安站在一旁看著,他明白這是胡勝打給自己看的,打的越狠越能保住兒子的命。
梁永安撓撓頭,腦子里有了一個想法。
“狗奴才,還不趕緊攔著府尹大人,再打就要打死了。”
全福揮手,幾個家丁齊上,費了老大的勁,才總算攔住了胡勝。
“你個孽子,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就當從來沒養(yǎng)過你這個畜生?!?p> 胡勝氣喘吁吁,指著胡夏破口大罵,自己怎么會有這么一個不懂事的兒子,你自己死就算了,非要拉上全家人。
“爹,孩子錯在哪里,仗義執(zhí)言乃是我讀書人的風骨?!?p> 胡夏躺著地上已是奄奄一息,但仍然不服氣,自己有錯嗎?
胡勝被氣樂了,悔不該讓兒子讀書啊,讀書讀傻了,看看人家梁永安,一天書沒讀過,照樣才了圣上面前的紅人。
“畜生啊,李御醫(yī)已經(jīng)因為故意延誤公主的病情,誣蔑國之棟梁被革職下了東廠大獄,說不定全家都要受牽連,你竟然還在為了李家,跟世子做對,你說你該不該死?!?p> “國之棟梁?是誰?!焙膯?。
“廢話,當然是替國分憂收留山東災民,不懼誣蔑為公主醫(yī)治好絕癥的東平侯世子。”
胡勝諂媚的對梁永安拱手:“世子真乃天人下凡,一副青蒿素治愈了公主殿下,宅心仁厚妙手回春,世子的英明今早已經(jīng)廣為流傳?!?p> 聽得出,胡勝一通夸的邏輯重音在‘宅心仁厚’,怪不得胡勝下死手大兒子,看來是自己的青蒿素管用了,有了治愈公主這功績,就算當真打死李廉和胡夏又有何妨。
“嗚~~嗚~嗚~,爹啊...你好怨啊...我要上金殿找圣上評理?!?p> 一直躺在地上的李廉,終于可以含糊的說幾句話,自己來時還好好的,沒想到一會功夫家破人亡了,這讓他一時半會無法接受。
隨同李廉前來仗義執(zhí)言的書生們,看到順天府尹都是暴揍兒子替梁永安出氣,這要是再幫下去非進東廠大獄不可。
什么仗義執(zhí)言,書生風骨,去他娘地,趁著眾人注意力集中在李廉身上,幾人踮著腳尖偷偷溜走。
全??吹搅?,提著掃帚就要追,梁永安揮手示意不用追了,幾個傻子追了也沒用。
“府尹大人,消息靈通啊,昨晚宮里才發(fā)生的事情都知道了?!绷河腊部纯春模骸凹热皇歉笕说墓樱俏揖彤斒裁匆矝]有發(fā)生。”
“畜生,還不謝世子?!焙鷦賹χ鴥鹤泳褪且荒_。
“謝過東平侯世子?!?p> 胡夏現(xiàn)在腦子全亂了,迷迷糊糊中謝過梁永安,可他心里搞不懂謝梁永安什么。
“不急,不急,我的話還沒有說完?!绷河腊残ξ目粗?。
“世子您有什么吩咐盡管開口,只要是下官有的能辦的到的,下官必會竭盡所能?!?p> 胡勝的心一陣哆嗦,壞了,這敗家子不是省油的燈啊,估計自己要大出血了,可又有沒辦法,誰讓兒子不爭氣呢。
“胡夏之所以誤入歧途,就是讀錯了書聽錯了話,我決定收胡勝為弟子,進我梁門,重新教導他,不知府尹大人意下如何?”
梁門需要壯大啊,只有一個唐寅怎么能夠,以后好多事情要做,評自己是做不來的,必須要培養(yǎng)人才啊。
“這個...那個...”
胡勝可從沒想過讓自己兒子跟敗家子當學生,梁永安跟兒子差不多的年紀,惡名滿京城,不會把自己兒子交廢了吧。
“府尹大人,全憑自愿,我可不勉強,看看現(xiàn)在胡夏的樣子,不過府尹大人你可要想明白?!绷河腊驳馈?p> 這倒是提醒了胡勝,李御醫(yī)家算是完了,落到蕭敬東廠手里,不滿門抄斬也是發(fā)配邊關,能不能連累到自己兒子,自己能不能保得住,這還都說不定。
跟了梁永安就不一樣了,現(xiàn)在梁永安是國之棟梁,圣上怎么看怎么順眼,說不定兒子就能逃過這一關。
“犬子能拜世子為師,是他的福氣造化,下官求之不得,哪有不肯之理?!焙鷦俚闪艘谎蹆鹤樱骸靶笊?,還不趕緊行拜師禮?!?p> 胡夏看李廉哭的撕心裂肺,更是腦子如漿糊,早沒了主意,艱難爬起來規(guī)規(guī)矩矩對梁永安行了拜師大禮:“學生胡夏,拜見恩師?!?p> “哈哈,好啊好啊,你就是我梁門二師兄,以后出門誰敢欺負你,就報恩師的名號?!?p> “哈哈,恭喜世子也恭喜我兒?!?p> 梁永安笑的很燦爛,胡勝笑的很勉強。
屏風后的唐寅,眉頭緊鎖一副冥思狀,原來恩師收徒,都是要痛揍一頓才肯收,看來不是只有自己才挨揍,恩師收徒與眾不同啊。
“對了,還有你,李廉要不要拜我為師?”梁永安看向已經(jīng)哭的沒力氣的李廉。
“狗賊,你說什么?你要收我為徒?家父剛受你陷害生死不明,你竟然想收我為徒?我呸!厚顏無恥癡心妄想?!?p> 李廉想到家已破,自己已是一無所有,還有什么顧忌,不如痛痛快快的罵一場,隨父親一起去了算。